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原来,小镇上的人口并不是很多,然而,就近些日子却有些反常,小镇内,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看衣着打扮,多为外地人,时下虽已是落日时分,但街道上的喧嚣似乎别没有就此削弱的迹象,商贩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小镇好生热闹。
本来呢,小镇上的客栈就不是很多,现如今更是人满为患,大小客栈都几近饱和,少有空余的房间。
街道某处,一客栈前
相比其他地方,这家客栈的门口尤为的喧闹,围观的人更是里三层外层的,将偌大的街道都给堵了个死。
话说这围观之人都为男性,他们的眼睛在看向人群深处时,无一不是泛着绿光,有更甚者就连口水滴落了一地也犹自未觉,样子很是猥/琐。
“我说姑娘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满员了,我看姑娘您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人群深处传出了这么一句话语,说话之人约莫五十,身材敦胖,在说话之时两只小眼睛直接被挤成了一条细缝,而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意。
那人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出了一声清丽的妙音,众人听在耳中更是陶醉不已,佳人如丽,却没有人敢上前搭讪,只因为那女子的周身有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仿佛这眼前之人并非凡尘之人,而是来至广寒世界的九天玄女,只可远观,却不敢亵渎。
“你说谎,你的店里分明就还有两个空闲的房间…”白衣女子在说话之时将纤白如葱花的手指指向了某处,在柜台后的墙壁上,挂着诸多的牌号,这些牌号分别对应相应的房间,只要某处挂上了牌号就说明相应的房间已经有人入住了,然而,在众多号码中,唯有头两个房间位上是没有挂牌的,也就是说这两间房并没有人入住。
被女子这般一说,掌柜不禁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子又继而说道:“除了你这家客栈,其他的客栈都满了,你让我到别处去找,难道你要我睡大街上不成?”
“这…不是…”客栈掌柜有些慌乱了,因为他发现这女子只要一说完话,这门口围观的众人就会为其叫喊助威,更有愤恨着直接就是开骂了起来,好像他拒绝白衣女子是件有违天道的事情。
“咳,我说王掌柜,人家仙子降临此地,那是我等的福气,仙子只是要两间客房而已,而你却推三阻四的,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就是,你这分明就有两间上等的客房,怎么就不能租给人家仙子呢,你这开门做的是哪门子生意啊,我跟你说,你今日要是不给仙子房间,我张某人以后决不再住你的客栈!”
“哼,我也是!”
“对,我以后也不住这家客栈了,我们大家以后都别住他的客栈了…”
“不是…我…”王掌柜都快哭了,他这回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了,他很想叫苦,然而众人却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在王掌柜结巴之际,人群中又有声音传出。
“要我说王掌柜啊,你该不会是以为人家仙子住了你的店而不给钱吧,且不说人家仙子断不可能这么做,即便就真的没带钱在身上那也是人之常情,这年头谁没有个忘带钱的时候,大伙说对吧?”在得到一大群男性同胞的支持后,那人又更加的激愤了,继而说道:“王掌柜,如果只是钱的问题,你大好放心,仙子的房钱算我身上,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人话音未落,人群登时就是一阵骚动,看神情倒像是被人抢了什么宝贝似的,不过这想想也是,能给貌若天仙的美人付钱那也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当时就有人讲前者的话给截了去。
“咦!我说吕瘦驴,你他/妈/的说大话也不怕让大风闪了舌头,就你这穷酸样还给人家仙子付房钱,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白日梦吧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先把欠我的那一百铜币还了再说。”
……
……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了,王掌柜带着一丝哭腔喊道:“各位,各位,不是我王某故意刁难姑娘,而是王某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啊,早在之前,这两间上房便让李家李元瑞公子给订了去,小店做的小买卖,式微,得罪不起李家,还请大伙体谅一下王某的难处!”
“李家?”
“竟然是李家公子订了去…”
……
……
在王掌柜说出李家这两个字后,喧闹的人群在惊讶了一番之后顿时就是沉寂了下来,面对这两个字,没有人敢站出来多说什么。
他们懂,然而白衣女子东方萱却是不懂,她还试着说动客栈的掌柜:“掌柜的,你看这样行吗,这房间虽然让人给订了去,但这不是还没有人住吗,你且让我们先住一晚,等天一亮我们就走…”
王掌柜一脸的决绝,连摆着手,道:“不可不可,这房间毕竟让李家公子给订了去,这期间我要是再接待其他客人,我怕李公子知晓后会怪罪于小人的,姑娘您就发发慈悲带着您的朋友到别处去吧,王某在此谢过了!”
听得王掌柜的拒绝,东方萱顿时就有些不悦了,忽地将脸一沉,周身的温度登时就骤降了下来,而那些离得近些的人皆有种寒气袭身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往后撤了撤。
东方萱性子本就冷淡,平日里话更是少得可怜,今日与陌生人说这么多显然已经是耐着性子的结果了,要知道,在洛石门她可是一等一的天才,一直以来她都享受着极为优越的待遇,在此之前,她不曾入世,对世间的一些人情世故也不甚明了,说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倒也来的恰当。
就在这时,人墙外突然传来一句冷傲的声音:“是谁这么大胆子,连本公子的房间也敢窥觑啊?”
传来的声音固然冷傲,却有着不可磨灭的气势,东方萱不禁将柳眉微蹙,来者并非凡人,而是修行之人。
很自觉地,人群如潮水一般快速的向两边退避而去,对到来之人很是忌惮的样子。
很快,人群中就出现了一条很是宽敞的过道,在过道的远处,一行人正信步的走将过来,而为首的乃是一身穿白袍的少年,少年长相不凡,剑眉星目的,长发飘扬间很是英俊,只是那眉宇间有股子阴厉,让人有些不敢正视。
与白袍少年并肩而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男子,看上去,男子的年龄要较白袍少年大了几岁,粗短的胡渣给人予成熟稳健的感觉,有意无意的,黑袍男子将脚步稍稍放缓了些,就此落在了白袍少年的半步之后。
走到某处,白袍少年忽地僵在了原地,看向人群中的东方萱时,双眼冒着莫名的光彩,同时他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