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说!”冷平说完,冲着哑姑和宋嬷嬷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待冷平一走,梨丫立即满血复活,该吃吃该喝喝,也敢拿眼神打趣艾澜了,宋嬷嬷瞧着艾澜慢吞吞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这丫头,那冷管事可是咱们府里的香饽饽,偏你毫不客气地想咋使唤咋使唤,女儿家该温柔一些才是!”
艾澜一边拍了正朝她做鬼脸的梨丫的后脑勺,一边笑着道:“嬷嬷您可是冤枉好人,您没瞧见冷管事使唤我时的情形,那也是毫不客气的!”
艾澜的话惹得宋嬷嬷哈哈大笑。
艾澜到了院子外,冷平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递给她一封信,眼神深深地看着她说道:“你到底和那个任白什么关系?作为这么久的合作伙伴,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那任白虽是庶出一辈的,但总归是任府少爷,你可不要被骗了!”
冷平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艾澜的表情,这丫头这大半年来蹿了个头,脸也长开了一些,不像之前那么丑了,原本就觉得她胆子大,毒舌,如今愈发有主意了,可以说他如今能将刘管家那老东西压制得死死的,多亏了这丫头的帮忙,可她这心也忒大了吧,居然惹上了宰相府的庶出少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且不说她现在只有九岁,便是再年长几岁,生得貌美如花了,也终究不过是个婢女,那任府的少爷怎会看上她?玩玩还差不多!
艾澜对冷平的心里所想感到无语,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遂应道:“哦,你说的我记住了。”
冷平见艾澜应得敷衍,也不好说她,只能暗自生闷气,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生什么气。
艾澜随手拆开信看了,是任白写的,邀请她去万花楼赏灯,只短短一行字说明,好像笃定她会去一般。
“送信的人在府门外?”艾澜收好信塞入袖内。
冷平皱眉点头,听到门房小厮找到他说那送信之人点名要见他时,他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却不想是那个任白,如今那任白正坐在马车里等着呢!
“你要跟他去?”冷平急忙问了一句。
“是啊,要去。”总归是个人情,不去不好。
“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执迷不悟呢?冷平恨铁不成钢地暗想。
艾澜不理冷平,回去同哑姑、宋嬷嬷和梨丫说了一声便带着小白回到梵语居,与甘草和静水又说了一声,换了一件玄色的棉披风,披风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兜起来,帽子也大,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艾澜原本没打算带上小白,但小白这回不如以往听话,死死咬着她的披风摆不撒口,艾澜于是也替小白换了一件玄色的小坎肩,领着它一起出门了。
看着那一人一狗离开后,甘草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同静水道:“静水姐,你有没有觉得二兰这架势不像是出去赏灯游玩,倒像是去找人打架?”
静水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噗嗤一声笑了:“二兰有分寸的,哪里会随意找人打架?”
甘草点点头,也是,二兰向来是个有主见的。
任白的马车并未停在侯府门前,而是停在隔了十来米远的一棵大树下,那里没有挂着灯笼,隐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