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婉一边想着,身体已经慢慢欺近晏晓梵,就在她想直接将手中的茶水打翻在晏晓梵的裙子上时,忽听艾澜在马车外说道:“二小姐,你过来一下!”
晏晓梵对于艾澜的嘱咐很是听从,当即便朝车窗口挪了挪,而说时迟那时快,晏晓婉忽然身子一歪,一盏褐色茶水就这么倒在了晏晓梵原先坐过的坐垫上。
晏晓梵吓了一跳,若是方才艾澜没叫她,那么现在那盏茶一定会打翻在她的裙子上,那么艾澜为她辛苦赶制出来的劳动成果就付之东流了。
“啊!”晏晓婉首先惊叫一声,刚想说是因为马车颠簸,她不小心才打翻了茶盏,却发现晏晓梵和晏晓诗皆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两人目光如炬,倒真的把晏晓婉看得有些发毛。
“你们看什么?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
“我们没说什么呀,大姐姐多心了!”晏晓梵不冷不热地说道。
“是吗?”晏晓婉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暗道,这回便宜晏晓梵了,不过不止她一人有些艳羡晏晓梵的裙子,晏晓婷她们也是很眼红的,今日定要让晏晓梵出出丑才是。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到达秋枫园的山脚下,下车搭乘软轿上山时,恰好与任府的人遇到了。
任府的任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来了,另外还有任巧、任慧和任蓉三位千金小姐。
任蓉是任三夫人的女儿,与晏晓婉自来交好,是以,晏晓婉见了她之后自然很是热情地与她打招呼,眼神不自禁地便瞄上了不远处正等着自家女眷们坐上软轿的几位任公子,任云便在其列。
陈氏对晏晓婉擅自脱离队伍有些不悦,但面上却不显,笑着与任家的三位夫人打过招呼后便坐上了软轿。
晏晓婉也跟着坐上了软轿,满心欢喜着。
任博和任云一眼便瞧见了跟在软轿后头上山的一队婢女中的艾澜,眼神便不自觉地停留了几秒。任博在想着他推出的那批布偶能否大卖,而任云却想着要问艾澜有关白罴的事情。
“二哥、三哥,你们看上哪一位了,小弟我觉得那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不错!”任天挨近任博和任云小声说道,一脸的好色猥琐。
“又瞎说,都戴着面纱呢,你如何看出人家不错的?”任博一扇子敲在任天的脑顶上。
“二哥,这你就不明白了,瞧那身段,前凸后翘的,裙子走动间,那蝴蝶都翩翩起舞好似活得一样,好个尤物啊,不知尝起来是何滋味……”
“啪”,任天还未说完,又挨了一记敲。
“别忘了这里是长公主的庄园,休得胡闹,不然别怪你二哥我不客气!”任博小声警告着任天。
任天摸着被敲痛的地方,心里很是不服,但嘴上却不得不老实应诺:“晓得了,二哥,真是,竟比大哥管得还宽,不跟你说了,我找三哥说!”
任天扯了扯任云的衣袖,开口问任云的意见,却见任云一脸迷茫,压根儿就没听到他方才说的话。
任天翻了个白眼,刚想说几句埋汰的话,忽而瞥见不远处与陈光耀一起下马的任白,嘴角浮起一抹鄙夷的笑,捣了捣任博的胳膊说道:“二哥,瞧那个贱种像只哈巴狗一样一刻不离地跟在陈光耀身旁,哼,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祖母高看了,啊呸!”
任天说着便要上前找任白的碴儿,却被任博拉住:“你老实点,他爱与谁在一起无需你多管,你忘了上回你差点死在他手里了?”任博虽然不大待见任天这个弟弟,但对任白更是没多少好感,尤其是对于这段时日以来,任白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眼神阴森冷酷,有种嗜血的煞气。
“我呸,他那回也没落着好,被我捅了一刀呢,哈哈,没捅死他算他命大!”任天虽然嘴上硬气,但一想到那日的情形,他便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陈光耀和任白走过来,陈光耀与任家四位公子打招呼,任白也淡淡地唤了大哥、二哥、三哥以及四哥,虽然没接收到他们的回应,但也没有不悦,只随着陈光耀朝山上爬去。
任天冲着任白的背影又是好一顿羞辱,而任博则眯起了双眼,怎么感觉老五又变回以前那个不引人注目的老五了?
宴会还未开始,男客由驸马祁乐枫以及他的长子祁栋负责招待,而女客则由长公主亲自招待。
长公主领着一群贵妇去花厅坐着闲聊,年轻的小姐们则跟着长公主的女儿祁琳郡主去赏景。
祁琳与晏晓诗很熟,一见到晏晓诗便亲热地将她拉到身旁,笑道:“诗丫头,两月未见,你好似又胖了,定是吃了太多美味轩的糕点所致!”说着便捏了捏她颊边的嫩肉。
“琳姑姑好坏,人家哪里胖了,前几日栋叔叔还说人家瘦了呢!”晏晓诗鼓起两腮说道,那小模样很是可爱,逗得祁琳哈哈大笑。
“哥哥就是宠你,老爱买糕点喂你,你当心被他喂成个小胖子,届时看谁还敢娶你!”祁琳的手一直在晏晓诗的脸上左捏右捏的,那柔嫩滑腻的触感很是好摸,她一时上了瘾,晏晓诗被她捏得哇哇叫,引得一旁的众家小姐们皆掩唇低笑。
晏晓婉也随着众人一起笑,心里却很是不屑,在听到祁琳说晏晓诗会被喂成小胖子时,她还特意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晏晓梵一眼,果然见到晏晓梵眼神受伤地低下了头。
晏晓婉很是得意,但心里却是急着要见到任云,便很有机会地岔开话题,让祁琳继续领着她们去观景,想着或许能与任云来个不期而遇。
艾澜不着痕迹地拍上晏晓梵的腰背,如平日里的晨练那般低声道:“抬起头来!”
晏晓梵一惊,立时抬起头,耳畔响起艾澜对她说过的话,她现在已经变美了,她要自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风景。
众人来到双鱼潭,在瀑布落下时溅起的细小水花中嬉闹说笑着。晏晓婉无心欣赏瀑布,趁着无人注意,领着静文静水悄悄溜进了一旁的枫树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