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头:“你去吧!”
陈氏有了老夫人的支持后,神情自是与来时不同,一身威势,不容任何人侵犯。
陈氏回到添香园,让陈嬷嬷和赖嬷嬷各自带着五六个粗使婆子去抓人。
昨日流言传出后,陈氏自然是派人暗中查探了一番,原本她笃定是二兰那丫头传出的,但暗查的结果却是,二兰昨日一直呆在晏晓梵身边伺候着,根本就没有与其他院里的丫头婆子来往,而且根本查不出流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的,暗中问了好几个小厮丫头婆子,他们也都莫名其妙,只说他们在当差时,忽然就听身旁有人这么说了,至于是谁说的,他们并不清楚。
陈氏很疑惑,心道,难不成二兰那丫头当真神通广大早就在各院布下了眼线,只等着这回大少爷和二小姐同时生病了才让人传出来?
陈氏拧着柳眉,美眸中泛着阴冷,那平时端庄美丽的面庞此时隐有邪气缭绕,很是阴鸷骇人。
哼,不管是不是二兰传的,她都不打算放过二兰,以及与二兰交好的那些人!
梵语居这边,晏晓梵的高热已经退了,整个人好了很多,只是还是有些虚弱无力。
晏晓梵此时正半卧在床榻上,背后靠着一个迎枕,手里拿着一本诗集,但却半天不翻一页,明显是在发呆。
外面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比二兰告知她陈氏要杀她还让她来得震惊。她不知流言是真是假,但在听到她与晏初旭其实是一对孪生兄妹时,她的心里还是有几分欣喜的,至于为何欣喜,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甜杏和香果坐在内室的桌边陪着晏晓梵,面前看着五子棋,但眼睛却时不时地朝晏晓梵瞄几眼。
葡萄和水梨在茶房里做绣活,想说话又不敢说,因为这回她们差点倒戈,二小姐和她的三个大丫鬟们对她们更不待见了。
钟嬷嬷亦躲在屋里做绣活,有艾澜在,她现在只能缩头做人,生怕牵连到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小厨房内,粗使婆子陶嬷嬷和沈嬷嬷也在小声说着流言这事,边说还边咂舌叹息。
甘草和艾澜一起坐在院子门廊下做绣活,艾澜虽然不用守院门,但她不想呆在房里,于是便出来了。
甘草一边绣花,一边瞄着艾澜,很想就流言一事与艾澜探讨一二,不过,艾澜似是并没有说话的兴趣,只低头认真地绣花,甘草眨眨眼也只能闭了嘴巴。
艾澜此时虽然在绣花,但心里也在琢磨着流言一事。
府里的流言并非艾澜所传,就艾澜所知,除了她、陈氏和陈嬷嬷以外,应该还无人知晓陈氏当年做过的丑事……不,不对,或许还有一人知晓,那就是任白。
任白与艾澜一样具有读懂人心的能力,陈氏和陈嬷嬷一直处心积虑要除掉艾澜和晏晓梵,当年做过的丑事便时不时地萦绕在她们的脑海里,而她们的心声无疑被任白洞悉了。
那么这件事是任白做的?
不,应该不是!
艾澜的脑海里闪过任白那身着天青色素面锦袍的瘦削身影,以及那如点墨消散在清水中的淡漠面容。
据艾澜所知,任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有几分看淡尘世的超然,但也不缺为人处世的圆滑,单他能与陈光耀那个直肠子成为知己友人便能看出他与她其实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