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见如今的晏晓梵越来越大方沉着,其他人还没怎么反应,晏晓婉却每回都暗自生着闷气,出了园子后势必会拦着晏晓梵找碴儿,不过晏晓梵一直选择无视,是以晏晓婉回回都气得跳脚。
陈氏自那日后便一直称病未向老夫人请安,算算时间,晏晓梵已经有七八日没见着她了,中间她去探望过几回,但陈氏一直避而不见,只让陈嬷嬷随意打发了她。
艾澜近来发现自己的个头长高了,包子脸上的肉貌似少了些,下巴也比以往尖了些,因为不用再做粗活,每日里用温水浸了手后,便用香脂涂抹双手,手背上的皮肤似乎也有了些改善,当然,离白皙细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艾澜每日未时去向哑姑学习一个时辰的刺绣,她学得认真,且悟性不错,如今已能够绣些简单的花草虫叶了,因针脚落得匀称细致,看起来竟比甘草绣的要好了,这让甘草羡慕不已,心里越发对艾澜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十五这日,天上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天色阴沉,到处都湿漉漉的,但却丝毫妨碍不了下人们的好心情,因为今日是下人们发月例银子的日子。
甜杏去账房处领了月银回来一一发了下去,轮到艾澜时果然只有三等婢女的五百文钱,晏晓梵按照之前说好的,补发了一两又五百文给艾澜。
葡萄和水梨原本就因艾澜越过她们直接升为一等婢女而嫉妒不已,如今见着艾澜领了实打实的二两月例便越发嫉妒起来,于是二人来到钟嬷嬷面前闲话家常,状似无意地提到艾澜,再状似无意地将艾澜对钟嬷嬷的各种不敬行为添油加醋地说出来,并纷纷为钟嬷嬷抱不平。
钟嬷嬷此时已经忘了她擅自将那对赤金镯子换成粗糙的银镯子一事,本就对艾澜感到不满了,如今被葡萄和水梨一激,心头的怒火便烧了起来,但一想到艾澜的那股子无所畏惧的狠劲,怒火不由地便消了几分。
“嬷嬷,您也知道,二小姐如今对二兰的话是言听计从的,长此以往只会害了二小姐啊!”葡萄担忧地说道。
“就是啊,嬷嬷,在梵语居您是最有威望的,只有您能够劝得了二小姐了!”水梨殷切地望着钟嬷嬷。
钟嬷嬷自来是喜欢听奉承话的,水梨的话让她听得很是舒坦。
“得了,你二人也不用抱怨了,我已将这些时日二兰领着二小姐和那帮丫头胡作非为的事一一告知夫人了,我就不信夫人会任由她们继续这样下去,到时候总有她们的好果子吃!”钟嬷嬷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时,甘草向正房通报说闫嬷嬷过来了。
钟嬷嬷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闫嬷嬷是哪位?而葡萄和水梨更是一头雾水。
待见到晏晓梵亲自沿着抄手游廊走到院门处迎接来人时,钟嬷嬷才恍然想起闫嬷嬷是曾经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
不知怎么的,钟嬷嬷的心里忽然就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