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跪了下去,“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奴婢就乱说是奴婢逾矩了,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她就知道不能说。
这不清不楚的,公主肯定会暴怒。
果不其然。
湖阳公主握着的拳头激烈地颤抖着,阴森喝道,“混账的东西……”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她还想再骂,可喉咙如被一只手给掐住再也说不出起跳的字出来。
前面有些事情如是蒙了一层纱似的,如今这一层纱揭了开来,事情就摊在了她的面前。
醒目而又锥心。
那曲妙心和思嘉长得像。
思嘉的容貌随了谢琅。
谢琅十多年前去过那曲妙心的家乡。
曲妙心的生母早逝,父亲却没有人知道。
难怪——老夫人去年在素斋楼见了那丫头,会特意叫她说了会话呢,老夫人是知道什么吧?
所以,老夫人从素斋楼回来后会要谢琅兄弟去拿平安符,这平安符怎么怎么给不行?非得要他们亲自去拿?
其实,老夫人是想见谢琅!但是又担心她见了那丫头然后又叫谢琅,怕人怀疑,嗯,主要是担心她湖阳公主怀疑吧!
为何他与萧殊,五皇弟突然就走得近了呢。
因为那死丫头是宋暮槿身边的人啊,他要联系接触他,当然是通过萧殊最为安全和方便了!
原来这几个月来,为何突然就对自己冷淡了呢!
所以,谢琅是把那银子是拿去给死丫头了吗?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湖阳公主指甲深深掐到了肉里去,沙着声音一字一顿问道,“驸马他是什么时候去的那地方?那丫头又哪年哪月生的?”
秦嬷嬷垂眸回了。
时间完全能对上!湖阳公主脑袋一翁,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霎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谢琅他……怎么敢,怎么敢……”
气得话都已经说不完整了。
秦嬷嬷很后悔,刚才她就应该顶着不说的,“公主息怒,这事没有定论呢,您不要怀疑驸马,这些年来驸马对公主您如何,公主您比谁都清楚……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该死,老奴应该把事情查清楚了再与公主您禀告的,都是老奴的错……”
说着爬了过去,伸手去掰她的手,“公主,您快放手,都出血了。”
这么明显的事,还是假的吗?她又不是傻子!这几个月来的异样都找到了解释。湖阳公主顺了她的意思松开了手,掌心被指甲抠得血肉模糊了,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心窝那如是豁了一个口子一样,痛彻心扉。
掌心的伤触目惊心,秦嬷嬷眼泪都流了出来,“都是奴婢的多,公主您忍着点,奴婢这就叫人去请太医。”
扭头就叫了人进来吩咐了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就请了过来,见了湖阳公主的伤面色不改地忙给她上了药包扎好了,然后又开了内服的汤药。
湖阳公主面如寒霜,看向太医说道,“本宫没什么事,你只说过来请平安脉。”
“微臣明白。”太医拱手应了一声,然后告了辞。
“你派人仔细去查查那丫头的生父是谁,仔细给本宫打听清楚了。”湖阳公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的心里还是抱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