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让一下,这个人受了重伤需要临时抢救。”主治医生飞快的和几个医护人员把奄奄一息的志杰推向手术室。不一会儿,手术室上方的警示灯‘手术中’就亮了起来,手术室外,刘兰焦急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啜泣着。
手术室外的气氛十分凝重,除了刘兰,还有负责警务行动指挥的陈建军,他其实心中比刘兰更加着急,志杰是国家的曾经最为精贵的尖兵和精锐,本来擒拿邓朝蓬一行的事情完全可以不用他来插手,可如今志杰的勇猛举动给了本次警务行动给予了很大帮助,志杰临危不惧的勇气深深触动了陈建军。就在手术开始之前陈建军就非常诚恳的乞求大夫一定要把本次手术做成功,他可一点儿不想向志杰这种曾经和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物牺牲在手术台上。
“周医生,您过来看看,伤口处泛起一层黑色。”
主刀医生周思贤带上医用手套轻轻拨动了一下志杰的衣服,“叫外科医生过来,顺便叫两个内科化学较强的医生过来待命。箭上有毒,毒性已经开始蔓延,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紧急救治后果会很严重。小王,我们先来把箭头取出来,给伤口做临时处理。”周思贤看了一下这个已经非常深的伤口,紧皱着眉头,可见他的心里并不乐观。
“虎子...虎子....虎子你怎么样了?”昏迷中的志杰突然冒出了这么几句话让几个医生都吓得不轻。
“周医生,我们是不是要加大麻药的剂量。”
“不行,如果这个时候胡乱增加麻药的剂量,很可能就会和体内的毒素发生药性相冲,伤员会出现生命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他如果不冷静下来,我们没有办法进行手术。”
“别慌。”周思贤望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志杰,转身拉开门“你们哪一位是病人的家属?”
刘兰马上回答道:“我。”
“跟我进来吧。”周思贤从手术室的一角推过来一个可移动的便携圆凳让刘兰坐下。悄悄对她说“病人现在有些情绪不稳定,如果这样下去会给我们的手术带来很多困难,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们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这样能保证我们的手术继续进行。”
刘兰坚定地点了点头。
“虎子...虎子...虎子你在哪儿?”志杰的情绪再次出现了一次波动,迷蒙中胡言乱语让医生们陷入了很难堪的境地。
“大象,听得出来我是谁吗?”刘兰带着一种轻浮的语气对着志杰说道。
志杰似乎对这个声音有些印象,但是没有醒过来,胡言乱语也渐渐缓和了一些。
“牛腩?你是牛腩吗?”
刘兰的心里此刻没有一点儿抱怨,虽然在别墅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大象一个牛腩互相天天调侃,但是两个人彼此都习惯了,如今志杰能有点儿反应都是对于那些昔日的默契的一种本能反应。
“对呀,是我。”刘兰的眼眶里此刻是有点儿湿润的。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嗯嗯。”刘兰心里充满了激动,志杰此刻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可能出现了短暂的意识混乱。“你现在要做一个手术,我希望你可以安全回去,你刚才一直在说虎子虎子的,他是你的战友?能给我说说吗?”
志杰陷入了沉默,这勾起了他那段入伍后就参加的第二次行动的记忆。
“黄小虎,湖南怀化来的一个家伙,从前兰州军区西域天狼特种大队调来的一个刺儿头,我们这支没有代号,没有军衔的特种部队在他还在的时候才算是一个五人组的小家庭。”
“那他现在人呢?”
“别提了,他走了,一个人跑到阎王爷那儿喝酒去了,他不要我们了。”志杰的声音有些阻塞,明显是有些哽咽,刘兰看出来了,走到志杰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能给我讲讲那年发生了什么吗?”
志杰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他本来想一直闷在心里,可是那实在是太过于难受,这段往事不堪回首。
那是志杰在2021年入伍之后的一件事,志杰刚刚被抽调组成一只没有代号的特种部队,负责执行各项高危任务。缅甸,这个有点像中国军阀混战时代的国度早就已经饱经小规模战争的洗礼,政府军和佤联军、克钦邦反抗军、克伦反抗军的斗争一刻都没有消停,即便如此,中国水文局的水坝、小型运河的工程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由于这些工程都是无偿援建,民众从中尝到了甜头,所以中国援建队的水文局领导和工人都收到了当地人民的尊敬和支持,许多亲华的佤联军反抗军战士自发为中国援建队做向导,并且接他们到自己的村庄去做客吃饭,虽然条件艰苦,但是给中国援建队带去了不少便利。
那个援建的季节是冬季,缅甸的气候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温和的,来自全国水文局的几个领导将时间选在冬季是由于缅甸的夏天实在是酷暑难耐,在林子里吃顿饭都得爬满一身的缅甸红蚁,缅甸的蚊子抵得上中国南方的两只个头那么大,叮一个包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消不下去,不仅红肿而且奇痒难忍。
“王队,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要在这个方向沿45°做一个测绘,我觉得这个地方适合拉一条钢索试一下,这条河可以尝试建一座小型水坝。”
项目负责人王均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整个河流的流向、横向的宽窄和林木的分布,这些都能够提前预先判断这个地方是否适合建起一座小型水坝,就在左边的一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小瀑布。
王均觉得这个地方的确有开发的余地,叫来了翻译准备和来自佤联军的战士交流一下,交换一下意见。是否能允许在这里开建水坝还是得听听当地人怎么想的。
“王队,王队,快走,叛军来了。”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脸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