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今晚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回洛阳。”良久,言昭然低低说道。
殷聆目光黯淡下去,其实,早就在意料之中不是么。又怎么会真的像神女说的那样呢?深爱的人呵?骗人的呢。
“我说的是我们。”言昭然有点不知所措。
殷聆目光一滞,缓缓重复两个字,“我们,我们,我们吗?”
言昭然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是啊,我们。”
殷聆咬唇,“我觉得我们发展太快了。”说完把言昭然往外推。门一关。言昭然无语望望月亮。叹息。女人心,海底针!
一夜寂静,只有风的吟唱伴随整片院子的人。
第二天地上的人们还没有起来。估计柳顾言下药下重点了。
殷聆各种不自然随着言昭然上路了。
快马加鞭,加上言昭然的名声在外,一路没碰上强盗,也没让官兵拦着。顺顺利利就到了洛阳。
洛阳依旧是热闹而又繁忙,但空气中却隐隐泛滥起硝烟的味道,预示着一场死战的开始!
殷聆拖着言昭然去见言家父母了。
“你不是说发展太快吗?”言昭然不解。
殷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言昭然,你不知道言家出了变故么?你想哪儿去了?”言昭然愣。
“我们刚进洛阳的时候,你没听有人议论吗?言家家主中毒了!”殷聆忍不住拧拧言昭然的耳朵,言昭然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眼熟,好像,他娘拧他爹的耳朵一样。
言昭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爹会中毒?不是他娘下毒的吧!这两人以前玩下毒游戏玩的那么high,现在怎么闹得整个洛阳都知道了。
家丑不可外扬啊!
直到回到言家,言昭然才觉得不对劲。怎么都挂上白布了。他爹他娘这次玩大发了?
进了门,几个仆人一脸沉重走上前,“少爷。老爷,老爷他……”言昭然预感不好,“我爹怎么了?”
“老爷他……”其中一个老仆人哭丧着脸说。
“你倒是说啊!”言昭然瞪着他。他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想着,言昭然莫名伤心起来,也哭丧着脸。
管事终于出来了,“少爷哟!老爷被夫人带去魔教了!”
言昭然一脸懵逼,张大口。
“不是说中毒了么?”一旁的殷聆问道。
管事自然认识殷聆,恭敬道一句,“少夫人,您还未进门不知道夫人的底细。”
“言夫人的底细?”殷聆奇怪问道,说着看看言昭然,言昭然一脸沉思。
“夫人本是魔教三大执教之一,天执教。后与老爷成婚,也是奉了魔教教主之命,”管事看了言昭然一眼,见他未阻止,继续道,“老爷却是真心想迎娶夫人的。两人这些年也算和和睦睦,魔教也没什么大动作。直到,暗羽辰熙的出现。魔教送来命令,让夫人劫走老爷。老爷甘愿被劫,但是我们总不能说出真相啊,只好说是老爷中毒。”
殷聆有些惊讶,没想到言昭然父母竟然有这么一段。言夫人的身份,倒真是尴尬啊。
言昭然不解问道,“魔教怎么把主意打到我爹身上了?暗羽是他们自己不要的吧!”
“信上说,一定要少爷和少夫人赴龙虎山之约。”管事恭敬道。
言昭然皱眉,魔教大费周章,就想引自己和殷聆赴约?
“一切等到下个月十五吧。”殷聆道,拉住言昭然的手。
言昭然看向殷聆,略微苦涩笑。
两个人一番商量下来决定去殷家看看。主要殷家是商户大家,关系网比较多,有自己的情报网。
回到殷家时。言昭然想起殷家家主在殷聆八岁时就死了。那现在这个,是什么玩意?想着言昭然抖了抖。
“不是我爹,他是替身。那个组织的人。”殷聆小声对言昭然道。
“那个组织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言昭然问。
殷聆目光冷起来,“魔神的走狗罢了。”
言昭然惊讶,“真的有神?”
殷聆偏头不语,言昭然抬头看到殷家主似笑非笑看自己。一种恶寒由心底冒出。
像是与生俱来的讨厌。
殷聆很快弄到关于魔教和暗羽辰熙的情报。
魔教这些大动作的背后好像是在针对一个组织。至于引言昭然和殷聆赴约,十有八九是想引出那个组织。
殷聆和言昭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出答案,“那个组织!”
魔教最近接待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据说是那个组织的敌人,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有探子画了两人的像。殷聆一看就愣住了,戳戳言昭然,“和神女,一模一样。”说完两人都愣了。
殷聆算了算,距离当年,已经过去了四年。那个女子,竟然丝毫未变。发饰,服饰,样子。丝毫,未变。
“那个男子你见过吗?”言昭然问,殷聆摇摇头。
暗羽辰熙,的确如同柳顾言说的一般,三百年前出世过。两位强者一名武潇,一名,柳顾言?两人愣。这重名的也太好了吧。
“关于武潇这个人,还有资料,但是柳顾言,完全没有资料,有人说他是仙人。”殷聆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宣纸哗啦哗啦响。一张图鉴漏了出来。
殷聆拿起,见上面画着两把剑,标着,暗羽辰熙。
言昭然偏头,指指背面,“你看!”
殷聆翻过,是一首词:
情相依,伴相随,以望天熙辰羽相对
于天地,化草木,伴君两侧晓君若梦
以血誓,以骨咒,只愿君望回眸一视
三生情,惜三世,意缠终与君伴,了倾世夙愿
“像是,讲爱情的?”殷聆疑惑问道。
言昭然一脸看白痴,“看吧,叫你不好好读书!”殷聆一巴掌往他脑门上扣,言昭然咧牙,“谋杀亲夫。”殷聆哼了一声。
接下来大半个月,两人在查资料中度过……
这是龙虎山之约的最后一天。
夜色如水,沉静的月亮静静凝望着大地。微风扫过屋檐的鸟巢,雏鸟叽叽喳喳叫起来。叶子刮着地面,发出咋咋的声响。
殷聆一个人坐在井边,一如四年前。柔和的月光突然就变得冷清了。发丝轻轻缠绕上枝条,殷聆绞着手里的衣带,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昭然看着这个场景莫名有些涩涩的。殷聆,其实很苦吧。最信任的哥哥杀了父亲,害的自己成那个样子。
言昭然想着,走过去坐在殷聆身旁,将温热的手敷在殷聆冰冷的手上,握住。
殷聆扭头看他,“言昭然,此战之后,我们在龙虎山下种些菜,养些小鸡小鸭,一起看日出,一起等日落,好不好?”面上是大大的笑容。言昭然忍不住被那笑感染,也露出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