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牲口们都困得厉害,聊着聊着就没声了,一会儿的功夫呼呼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吵得我怎么也不能入睡。想想今天下午的事,不觉得得意起来,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出息,事情解决的还不错,以前还真没发现。要是写信告诉四眼妹,她会怎么看?想到四眼妹,又不觉得伤感起来,给她寄出去的信都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还没收到她的回信呢?是不是她真的不喜欢我,用这种方式拒绝我呢?越想越乱,越想越睡不着,辗转反侧,睁眼闭眼都是四眼妹的影子。“算了,要不就别睡了。”自己想道,于是从枕头下拿出毕业时四眼妹给我的相片,四眼妹清秀的脸上淡淡的微笑,背后却是无尽的忧伤,一双清澈的勾魂眼仿佛在直勾勾地看着我。看着看着,自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许在梦里能见到四眼妹吧。
时间总流水一样的从身边流走。每每看到同学们从传达室拿来朋友的信,却没有我的,心里就倍感凄凉,四眼妹是不会给我写信了。自己责怪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和她表白,至少不会现在这个样子,收不到她的信,搞得我每天闷闷不乐的。
那天下课,我趴在教室桌子上,无精打彩地看着一本《读者》,老曹屁颠屁颠地跑进来,手里那这封信,举得高高地喊我:“老四,你的信!是你老家的,应该是你对象的!”我一步就抢上去抓住信,一看字体,就知道是四眼妹的。当时心里那个激动啊!差点嗷嗷地吼一嗓子。边上的牲口们以为我神经了,嫉妒羡慕恨的眼光四面八方地投过来,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灰溜溜地溜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上课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讲,而是在研究这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是拒绝,还是接受?真是不敢去裁信封啊!老曹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悄悄地说:“把信给我,我给你裁开,看你那样,哪像是那天那个诡计多端,能言善辩的诸葛亮啊?”他一把把信抢过去,“嘶”的一下就裁开了,又递给我,“现在你看吧,反正都裁开了,别管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得接受!”我想也是,没必要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展开信纸,一目十行,两分钟就把信看完了。我可不在乎她写多少,我只在乎结果。当然这个结果最终导致的结果是我被老师赶出教室站到下课为止。因为我看完信,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的没忍住叫了一声:“我靠!mygod!”引得老师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到我的身上,最后老师很客气地把我一脚踹出了教室,身后是那帮牲口毫无遮掩地无耻的笑声,真是落井下石啊!不过也值,四眼妹答应我了。这是我最大的收获。我都没有想到四眼妹这么痛快地就答应我,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