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轻柔,“我记得我在府城时有给你一本册子?没看?”
“……”赵芸愣住,随即努力回想,终于发现,好像,似乎,申屠白离开的时候,她是床上发现过一本薄薄的册子。那本册子上的字她都不认识,当时还以为是赵麒或赵麟落下的,她也没在意的,随手塞在包袱了就走了。
现在,想来,是申屠白转么留给她看的?赵芸头皮发麻,垂着眼道:“那个,师傅啊,你没说,所以,我以为……”
“看这样子,你是一个字也没瞧?”申屠白脸上的笑容更从灿烂了,赵芸却越发觉得不妙,正想转身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赵芸瞪着眼,一脸胆战心惊,“师傅,我错了。”
“错?你何错之有?”申屠白挑眉,“因为我没和你说,你才没在意的。所以,这完全是我的错啊。”
“不不,师傅,不是您的错,是我的错。对,都是我的错。”赵芸真的想哭了,刚才她就不该辩解的,就算真的是云里雾里,毫不知情,也要全部将错揽下来……
事实证明,申屠白调教徒弟的法子,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赵芸无力的摊在床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还在往脑门冲,骨头,经脉寸寸都被折腾了个呛。
一边被折腾,一边还要处理生意上的事,赵芸每天都累得像死狗一样。
等各地的禽舍与作坊修好,赵芸松了口气。而此时,庄子里培育的鸭苗,也已经长到了一斤多。再喂养一些时日,就能产蛋了。赵芸派人将这些鸭苗分别送到各地禽舍,按照庄子摸索出来的法子,小心喂养。这样一来,虽然花了不少的路费,但也节约了了不少时间。
等到秋天彻底离开,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时,各地的禽舍和作坊运营已经上了轨道。那些鸭苗已经长大不少,并开始陆陆续续的产蛋了。
叶秋将各地禽舍和作坊的情况一一汇报了一遍,笑着道:“姑娘,按照各地管事的汇报,这个月开始,各地的禽舍和作坊已经能供应上当地的咸蛋用量,不用再从庄子这边配送过去了。”
赵芸颔首,看着外边纷纷扬扬的雪道:“天气越来越冷,路也上冻了。很多地方都不好走,若他们那边还不能供应,我们这边就麻烦了。”
“幸好那些管事都听姑娘您的话,丝毫不差的按照您的要求喂养管理,不然,这批鸭子指不定到现在都还没产蛋呢!”叶秋笑了笑,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赵芸不仅仅是尊重,还更多了敬畏与景仰。
一个半月的时间,走了十七个地方。每到一处,呆不上两天,但从禽舍和作坊的选址、修建;聘用管事等等事情,都是赵芸亲力亲为。鸿泰居和百花坊的人虽积极配合她,也不过是提供一些消息,跑两趟腿。拿主意的事儿,都是她一手敲定的。
而事实证明,姑娘年纪虽小,但看人的眼光却很好。这十七位管事,各个能力出众不说,对赵芸还很忠心。
是的,就是忠心。叶秋不知道赵芸是怎么办到的,但从各位管事这几个月寄来的信件当中,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份忠心的存在。所以,叶秋更加摆正了自己位置,心里的敬畏也更多了几分。
没察觉到叶秋的心思,赵芸心里盘算着点心店的事。五香咸蛋搭上鸿泰居,给赵芸带来了一大笔银子。这些银子,刨去日常开销,备用,剩下的,赵芸想全部投到赵记。
申屠家能有百花坊,曹家能有鸿泰居,她赵家,三五年后,就能有赵记。想到远在京城的两兄弟,赵芸的眼睛眯起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