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想到了一个歹毒的主意——将自己的庶长女朱茵茵送上他的床,然后控告张县令强奸。朱茵茵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他朱县丞,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张县令若想平息事态,就只能任他摆布。
这次他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想着与其将张县令挤走,让吏部再派别人来顶缺,还不如控制住他,他自己当这丰乐县的幕后主事。
他想得挺美,朱茵茵的事情发生之后,张县令确实在他面前势弱很多。可县试之后,又冒出了一个赵麒,与他走得及其亲近。本来朱县丞也没多在意,可等收到朱启文的来信,知道赵麒在府城被学政与知府看重,更是得了那孔学院名额之后,他便警惕起来。
赵麒是张县令的人,若是让他一直这样好运下去,说不得张县令就能想法子压过他,成为丰乐县名副其实说一不二的人。到时候,他的算计,全都会打了水漂!
更何况,在朱县丞眼里,孔学院的名额,该是他儿子朱启文的,哪里能有赵麒的份?他开始关注赵麒,自然也知道了他的家庭情况。正好那会儿关于赵芸的流言在村里还未消下去,朱县丞便知道了她擅于种花的事。
后面的事情,他更有关注。等查清楚百花坊送到京城国公府的花,竟然是她种出来的时,朱县丞便又看到了自己升迁的希望与大笔大笔钻进口袋的银子。所以,后来才会有方公子的试探,越发沸沸扬扬的流言,和如今娄少恒对祝春娘的挑拨。
张县令嘴角抿直,神色严肃,“朱大人你误会了。我调查你,并不是因为私怨。年后不久,蚌兰村有一名女婴被偷,当时没找到线索,这案子便搁置了下来。前段时间,有村民举报,说是同村的夏婆所为。我便遣人去做了仔细调查,确认了其罪行不说,还将幕后的一个叫三婆的人贩子挖了出来。我让林捕头继续查下去,事实却让人心惊。”
“三婆这个人贩子,只是那买卖人口组织中的一员!他们三年多来,屡次在丰乐县甚至临县的村庄城镇拐骗女子,偷盗婴孩儿。这些女子与婴孩儿都被他们送到了一个磨坊里。婴孩儿转卖,牟取暴利。女子,却多数被送去了朝廷命官的别院!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你,朱大人。”张县令抬手指着朱县丞,一脸的义愤填膺,“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为百姓做主,却反过来残害百姓!你不配带这顶官帽,更不配穿这身官服!”
“说得好!”马统领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赞赏的看了张县令一眼,随即瞪向朱县丞,“朱大人,我知道你罪行累累,不在乎多加上一条残害同僚亲眷的罪名。但你若是敢那样做,我便敢当场将你格杀!朱大人,你也不希望自己血溅当场吧?所以,请你三思而后行。”
朱县丞哈哈大笑起来,“马统领,你别威胁我。反正事情败露,我早晚都要死。拉上这位运筹帷幄的张大人的妻女陪葬,我觉得很划算。”
张县令深深的看了眼朱县丞,“朱大人,若你真不想活了,当场将人杀了,自己再跟着自尽便是,用不着等着我来。你有什么要求,不妨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