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唇角勾了勾,“晋封兄有学政大人这位严父,瑞之倒是羡慕的。”
陈晋封闻言,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道:“呵呵,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奉安身体不适,今日没能过来,我们赶紧去瞧瞧他。”
宋君贺面上闪过担忧,“他病来得蹊跷。大夫也说不出个具体的病症,这每日一碗一碗的药喝着,精神却没见好多少。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耽搁考试。”
赵麒也眉头蹙了蹙,“身体要紧,若到了考试的时间,奉安还精神不济,只能缺考,等下一场乡试了。”
一直没说话的赵麟和蒋碧成对视一眼,满带深意道:“今早奉安兄还嚷着要吃东街一品居的肉包子呢,我瞧着他精神恢复的不错,乡试之前,肯定能好起来。”
宋君贺也没多想,面上一喜,确认道:“真的?”
蒋碧成肯定的点头,接嘴道:“今早,我与麟师兄最后出门。刚好听到奉安兄在屋里唤小厮去买包子呢。那声音……中气十足。”
今早来的路上,他与赵麟仔细一想就确定陆奉安的病早好了。他装病赖在客栈,无非是不想来陈府被陈学政骂。
此时,其他人都听出了赵麟和蒋碧成两人话里的深意,不由得对视一眼,有些将信将疑。
赵麒看向赵麟,赵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赵麒唇角抽了抽,陆奉安突然病了,他们心里都担忧不已。他倒好,为了躲学政的考校,竟是痊愈了也不告知他们一声,让人替他提着心!
“走吧,他好没好,回去瞧瞧就知道了。”赵麒回头与宋君贺、陈晋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背着手,率先迈开步子。
赵麒和蒋碧成漏了陆奉安的底,有些幸灾乐祸的跟上去。陈学政治学严谨,为人也严肃,每次考校,回答得不好,都会被劈头盖面骂一顿。今日两人也被骂了,想想装病在客栈惬意享受的陆奉安,就觉得“心痒难耐”——不能有难同当,但知己好友都遭了殃,他一个人独善其身,也太没兄弟情义了不是?
于是,陆奉安正在房里享受美食的时候,被推门而入的众人抓了个正着。
陆奉安将伸出去的筷子收回来,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冲几人微笑,“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用过午膳没?若没用,让厨房再送几个菜过来,正好大家一起吃。”
赵麒挑了挑眉,扫过他面前的饭菜,似笑非笑道:“奉安你的病还未痊愈,大夫说要吃清淡些,这红烧肉、板栗鸡是怎么回事?小林子,你家少爷忌不住口,你就得好好劝着。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些大油大荤的菜都端下去?”
“诶?”小林子有些呆住,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赵麒居然会吩咐自己。等回过神来,他又为难了。自家少爷根本没病,这几日在几位少爷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儿荤腥都没沾到,今日才特意让厨房做了这些菜解解馋。自己这会儿子要是真给他端走了,后面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想到这,小林子抖了抖,垂下头小声道:“这,赵大公子,我家少爷喝了这几日的药,想改善一下口味,吃一点应该也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