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不知道那么多,她拿着香囊在手里把玩,一边又凑到鼻尖轻嗅,端是喜欢。“妹妹送我香囊,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若是方便,芸妹妹可否和我说说这香囊的做法?”
“自然。”赵芸点头,便开口仔细和刘洁讲解这香囊里的药材的配比。一个说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很快,便到了赵芸下车的时候。
“芸妹妹,我身上没别的东西好送你,这个镯子你别嫌弃。别推辞,就当是见面礼了。我喜欢和芸妹妹说话,下次家里的秋菊开了,我下帖子,再邀你来家里玩。”刘洁在赵芸下车之际,喊住她。从手腕上退下一个清透碧翠的玉镯子,戴到赵芸的手腕上,一脸真诚。
赵芸眼神闪了下,这刘洁未免对她也太讨好了些。难道她真看上赵麒了?一个念头乱入,赵芸顿了下,便将杂念排出去,笑着收下了刘洁的好意。
之后,又客套了一翻,两人道别,赵芸上了自己的马车。
“走吧。”叶秋扶着赵芸坐稳,然后吩咐外边的丘山道。
丘山应了一声,鞭子一扬,马车便缓缓地动了起来。
“姑娘,张县令前些日子频繁的秘请王主簿和杜典史喝酒。朱县丞知晓后,对两人很是猜忌,在县衙也没少给两人找麻烦。林捕头说王主簿和杜典史前日和朱县丞生了口角,不欢而散。这次,两人怕是真的倒向了张县令了。”
赵芸面色不变,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他们两个要做墙头草,也要看张县令和朱县丞同不同意。林捕头一个小小的捕头,也得站位,何况是他们两个?”
叶秋瞅了一眼赵芸,有些迟疑道:“不过,就算王主簿与杜典史站在张县令这边,朱县丞的势力也没削弱多少。上任县令,来势汹汹,可也不是被朱县丞挤兑走了?姑娘,我们这样搀和进去怕是不好,要不我们……”
“叶秋,你越分了。”赵芸抬眼,淡淡的看着她,打断她后面的话。
赵芸芯子是现代人,但她已经快年满三十,人人平等这种天真的想法已经离她很远了。一个主子,必定要在下人面前树立威信,不然,根本别指望这些人乖乖的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事。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儿。不拿出点儿本事来,根本钳制不住下人。
赵芸冷淡的眼神看得叶秋一愣,不过她很快反映过来,躬起身体,垂眼请罪,“姑娘,奴婢知错了。”
“你是一片好心,我知道。但我有我的考量,日后,但凡我吩咐的,你只管按照吩咐去做事,别的我自有分寸。”赵芸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才摆了摆手示意叶秋起身。
“姑娘的话,奴婢记下了,下次不会再犯。”叶秋面色郑重,心里也在反省自己的越矩行为。主子的决定就算是错的,她作为仆人,也是没资格去反驳的。
赵芸年纪小,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主子,这样的情况,最忌讳的就是奴大欺主。刚才她居然还想给主子拿主意!想到这一点,叶秋心有余悸。这要是在别的大户人家,她恐怕已经被拖出去打得半死了。
瞥见叶秋眼底的警醒和后悔,赵芸岔开话题,“除了之前说的,还有没有打听到别的消息?”
叶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汇报道:“林捕头他们一直盯着三婆,今天终于发现她出门去了一间磨坊。磨坊里,关了许多女子和小孩,应该是被他们拐来的无疑。林捕头他们已经在加紧查探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之日,便是张县令和朱县丞定胜负的日子。赵芸勾了勾唇,“只要张县令能找到朱县丞与这案件的牵扯,朱县丞就翻不了身。”但要是中间出了差错,张县令便打草惊蛇,日后再想抓朱县丞的把柄,就难了。
她是牵扯出夏婆案件的源头,她哥哥赵麒又是张县令看重的人,到时候,朱县丞会放过他们才怪了。
赵芸凝眉沉思着,马车却突然摇晃起来。
“丘山,怎么回事?”叶秋眼疾手快的扶住赵芸,又抓住马车内壁稳定身形,才大声问道。
丘山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有人故意撞我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