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拿着那块破木头吓唬谁呢?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跟你说吧,我还真是来挑事儿的,你儿子呢?叫他来当堂对质。”楼逸辰说着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和她的爹向前推了一点儿。
“这可都是当事人,你问问,是不是你儿子非要强抢民女!”楼逸辰说话越加咄咄逼人了,不仅如此,他还仗着自己前些日子被打的伤势未好,始终不跪下。
楼逸辰扯开嗓门说话,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好让门外的百姓们都能听见:“我告诉你,府尹大人,不仅仅是你的儿子强抢民女,还有你这个当爹的,明知自己的儿子有罪,还要包庇纵容,更是罪加一等!”
楼逸辰说着就要开始破口大骂了,只是理智还是让他自己明白,在这个时候就应当以理服人,而不是向平时那样无赖。
站在门外的百姓听见楼逸辰义正言辞地教训府尹大人,心中不知是有多高兴,都异口同声地说“好”!这算是给楼逸辰呐喊助威吧。
府尹大人听完了楼逸辰的一通言论,实在是怒气冲天,但又不好发作,只得依着律例,将被告之人,也就是他的儿子给押解到堂上来。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小姑娘的爹就哆嗦一下。“你从实招来,当日是怎么回事?”
那小姑娘的爹手抖得厉害,嘴巴也不利索了,说话结结巴巴:“回……回……回府尹大人的话,那天我手头紧,实在是没有了吃的,心里想着给自己的女儿寻个好人家卖了,也好给她找个住处,我也有点闲碎银子可花,混口饭吃……”
他说到这里,只听见惊堂木的一声巨响,他又被吓了一哆嗦。
府尹大人厉声道:“说点重要的!”
“是是是。”他小声地答道,接着说,“公子,也就是府尹大人的儿子,早上与我约好要买我女儿的,不不不……最先来的是楼公子。”他指着楼逸辰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楼公子付了钱,您儿子偏要说他给了钱,强行拉走我女儿,后来……他俩就打起来了,再后来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了。”
他说完话后也不敢瞧府尹大人一眼,胆怯地瑟缩着身子。
“他说的是事实吗?”府尹大人厉声地问向小姑娘,心中很希望小姑娘告诉他这些都不是事实,而是自己的儿子是正当地买卖。
“是事实。”姑娘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足以使在场的人都听见。
可是府尹大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片面之词怎么能够使人信服?”
楼逸辰听见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包庇自己的孩子,顿时脾气就上来了,“这你都不信!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看你这老东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就吩咐侍卫将一张印有文字样式的纸书拿了上来。
“你看看,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还画了押,这下你总不能狡辩了吧。乡亲们你们都看清楚了,这可是物证,现在你们都看见了,都算是我的证人了。”
楼逸辰扬起手中的契约单子,百姓们都伸长了脑袋来看,只要当中有人应声回应了楼逸辰,大部分人都会人云亦云的。
这时轮到府尹大人无话可说了,依律他的儿子是要被关押一年半载的,只是这样怕是苦了自己的儿子了。
“爹,你可得帮我,我可是不想坐牢的。”这儿子只一味地想着自己的处境,从来没有为他的爹考虑过。
众目睽睽之下,府尹大人也不好公然包庇自己的儿子,否则自己的乌纱帽也难保。正当他陷入进退维谷之地时,楼逸辰忽然开口说到:“那府尹大人的包庇罪又应当怎么算呢?还有平白无故地打了我二十大板又该怎么算呢?”
楼逸辰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府尹大人捋了捋胡须,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拖延时间。
堂下还有府尹大人之子的求救声:“爹!”
随着惊堂木的一声巨响,府尹大人的判决如下:府尹之子玩世不恭,强抢民女,收押数月。
府尹之子被拉下堂,楼逸辰遣散了百姓,又赠了一些银两给这位姑娘,算是对她的同情吧。
“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要买你回府的,只不过是看不惯这小子的嚣张气焰,我与他恐怕是前世就结了仇的,今天你收了这些银两,好好过活,以后也学个手艺,把生计维持下去,知道吗?”
转身又恐吓地对她爹说:“你要是敢向你女儿要这些钱财,爷就将你乱棍打死,神不知鬼不觉,叫你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人本来就胆小,被楼逸辰这么一吓,抖得更厉害了,只知道胡乱应声。
楼逸辰让这父女俩离开了,跟随着他的仆从也都回府了,他则一个人独自上沐容洵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