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智京和大家一样,虽然有点累,但在下飞机亮相的那一刻,一个一个都换上了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鸡冻表情。
“朴首翻,今天晚上南非政府官员们特地为我们安排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会,上头安排您在部长旁边作翻译。”年轻的女子似乎是这次使节团同行的后勤一般,总是窜上窜下的做着沟通协调和安排。
“李俊熙李部长?”这次的南非之行,主要的议题是经济合作项目,朴智京猜得出这次李俊熙的前行,也足以表达了这了次经济合作项目之重要。
“是的呀,最帅最年轻的部长。”年轻女子露出一笑。
朴智京晚上的表现堪称完美,她游刃有余地在李俊熙的身旁边做着翻译,如一个贤内助般在他身边忙来忙去。
而大家也是对这位长像美艳的年轻翻译印像深刻。
“要喝点吗?”李俊熙拿着一杯盛了三分之一的脚脚杯递到了在窗户外面的阳台下叹气的朴智京面前,询问间还轻轻地摇晃了晃酒杯。
小型聚会已经接近尾声,一晚上的翻译并不轻松,即要保持完美的笑容,也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更要表现出一个国家的翻译专业性,于是到欢迎会要结束的时候,她终于找得一个偷懒的机会来到阳台透透气。
“不用,谢谢!”朴智京看了看突然毫无预兆突兀地出现在自已身边的李俊熙,转过头,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酒杯。
“怎么,怕我下毒吗?”李俊熙似乎风格有点改变,虽然还是那副万年冰山脸和与刚才聚会上热情笑脸相差巨大的冷漠表情,但是口气里他却有着放松,不再紧梆梆子的了。
“不是,我工作的时候是不喝酒的,你别多想,我们这种工作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清楚的头脑,所以工作时间是不允许喝酒的,因为有时一不小心的错翻,即使是一个字母或数字,将会造成的误会或损失都将会是巨大的。”朴智京应的坦荡,虽然看李俊熙的万年冰山脸早就不爽了,但是她并不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和这位‘同僚’发生任何不愉快的经历。
“会议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不到最后一秒钟,任何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从来不心存侥幸。”朴智京不知道自已从前是不是就这种性格,凡事都对自已要求十分严格,从不允许自已犯任何错误。
“你今天的表现让人十分佩服,为我们使节团加分增色不少。”李俊熙并没有再勉强朴智京,因为他赞同朴智京的做法和想法,在工作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清楚的头脑,绝不允许自已发生仍然错漏,更不允许自已犯错。
“南非的经济相对来说是稳定的,而这里的有钱人及一位权贵,都说着几乎以假乱真的地道法语,我想这是为什么会派我前来的缘故吧。”
“你的法语很优雅,用词很像我之前的一位朋友。”李俊熙站在了朴智京的身边,和她一起往同一个方向仰望着屋外的天空及繁星。
“……”听到这句话,朴智京眯着眼睛转过头,看着身旁年轻的英俊男子,“该不会……”
朴智京现在早已有了这种觉悟,当某某某说着她像他们之前的一位朋友时,朴智京想着这个人十有八九说的是金敏儿,金家三小姐,那个跳楼后没摔死反而变得十分优秀的女人,但是她的去世并没有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更让她活在了许多人永远的记忆里。
“你们完全是不同的模样,只是给人的感觉,特别是你说话的方式口气,及翻译时习惯用的法语词汇及句法,都是和我那朋友如出一辙。”李俊熙似乎颇有感慨。
“你的朋友是金敏儿吧。”朴智京想着这个金敏儿还真是无不渗透到她的每一个生活中会打交道的人的身上。
“你可能也听说了些,没错,是金敏儿,那个跳楼砸到你的小女孩子,那个永远活在了十八岁,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李俊熙似乎颇有点沉重。
“其实我刚才看你的反应,你似乎是懂法语的。”朴智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她连自已的过去都还没记忆起还没有摸清的,她哪有闲心思和闲工夫来管别人的事呢。
“其实我大学的时候,整整四年,花足了功夫来学习了法语。”李俊熙闷闷地喝下一口酒,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为了她?你那个好朋友,金敏儿小姐?”朴智京一猜一个准。
“是的,当初高中的时候,准确来说,是自从她跳楼未成功醒过来后,她就变了,也许是因为她有个在高翻署做首翻的姐姐的缘故,她突然法语爆发出强大的优势来,高中时她就时而被邀请去担当翻译。”
“你喜欢她,因为她的流利法语,让你有了不自在,为了和她有共同的特点和语言,所以你下了苦功夫去学习法语?”朴智京发觉自已似乎很了解这个表面有着万年冰山脸的年轻部长,他的一抬眉,说话一停顿,她的大脑似乎就条件反射的猜出他当下此时此刻的心情。朴智京不禁怀疑,自已并不和这位出身高贵的年轻部长熟悉,但却对这个帅哥的思考方式什么的似乎了若指掌,一猜一个准。
“算是吧……”说到这里,李俊熙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来,似乎要将多年心中的压抑释放出来一般。
“只是我想不到,你会和我说这些,其实我们尚算陌生不是吗?”朴智京的话语非一般的犀利,一般女人,在眼前如此一个优秀的男人示弱的情况下,一般会放低身段,或者是拿出自已强大的母性展示给他看,毕意,他除了是总理的儿子外,还是通过自已努力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经济开发部部长的位置,而且他十分优秀,且风度翩翩,且英俊潇洒……
但是朴智京偏偏似乎就一身反骨。
“哈哈……”李俊熙听了朴智京的问题后,先是沉默了三秒中,接着朗声笑了出来,“也是,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呢,你是一个昏睡了五年的人,一个连自已过去都还清不记记不起的人,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什么呢?”李俊熙看了看自已手中的酒杯,玩味着看着杯内尚且未喝完剩下的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