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敏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感受到微风袭面的温得,很自然的合上手上看了一半的书。而坐在她对面的金老太爷,则挂着一副大大的老花镜,仔细研究着棋盘里的残局,漫不经心状的问道自已的孙女儿。
果然,别看金老太爷头发发白,走起路来都要依靠拐杖,但是老却不糊涂,什么事都在他们控制之中,看来金敏儿父母的这点铁腕作派是源自于老一辈的‘良好’传统。
“才从医院里回来,不好好在家呆着,急着要出去要办什么大事?”金老太爷虽然看似精力都在琢磨着眼前的残局,但是那表明态度似的漫不经心,却是有着不容忽悠的刨根问底。
“本来是想去同学那里一直功课的,不过走出去了后才发现自已走了半天也走不出去,迷路了,于是又回来了。”说谎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高级的脑力活动,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保持前后一致。金敏儿当然不会忘记出去时和守业说的自已是去找美娜功课。
“这个老区,在国内任何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以为那么容易让你走出去再走进来。”金老太爷笑了笑。
“自已没有车的人都没办法走出去了吗?”金敏儿果然猜的没有错,这里在地图上都没有的地方,一定没有公车到达的,估计要到最近的公车站,都得至少走上半天的路不止。
“这个地方早上六点和中午十二点,有两趟定时的接送车出去,会将人送到最近的公车站。最迟下午二点会在那公车站有趟回来的车。不过,这里住着的人又怎么会自已没有车呢?这定时定点接送的车只不过是方便进出拜访的人罢了。”金老太爷在移动着棋子,‘半身戎马’的人,研究残局成为了他年老时最大的爱好和娱乐生活。
“动那个子无解,动这个,退三进五,以退为进。”金敏儿看着金老太爷不亦乐乎却又半天无解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拿起另一个字,动了一步,结果残局大解,若得金老太爷愣在了那儿,那挥着棋子的右手悬在空中半天未放下。
“……”金老太爷沉默地看着眼前大开的棋局,半天没有说话,过了约两分钟后,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终于解开了,好棋,好棋,好棋啊……”
金老太爷左手豪气地拍了拍自已的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比一般人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还要开心。
“敏儿啊,你什么时候学会象棋了啊?”金老太爷摘掉脸上大大的老花镜,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孙女儿。他一直记得这个内向害羞的小孙女,最怕动脑筋了,别说下棋,就是让她在旁边看都是看不懂的啊。
“我不会下象棋。”金敏儿如实告之,她哪有时间去琢磨钻研这棋艺,这棋艺又不能养活她。
“那刚才,这残局……”金老太爷有点激动的指了指眼前已经解开的残局,又指了指金敏儿。
“哦,我虽然不夫下象棋,不过我之前闲时无聊,看过一部象棋残局大全的书,民象棋里的残局我大部分记得,里边刚好有类似的残局,所以就知道怎么解啊。”金敏儿没说自已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虽然没有花时间钻研过棋艺,不过她确实棋艺了得,想她朴智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名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但凡从她眼前过目的东西,她没有忘记的道理。
“……”这下金老太爷又愣下来了,“现在有残局大全这样的书了?”
看来老一辈果然OUT了,还活在自我钻研的世界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特别网络已经到了信息量大爆炸的地步了。
“有啊,下回我买本正版的送给您。”金敏儿豪气的答应。
“好好好,记得给我买,一定要给我买啊。”金老太爷那迫不急待要看书的模样,似乎书一日不买来,他一日饭都吃不下一样。
“包在我身上。”让老人家开心是她们做晚辈的责任,金敏儿当仁不让的要帮老人家开心。
“对了,对了,吃了晚饭后,你陪我去散散步。”金老太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交待着金敏儿。
“散步?”金敏儿看着金老太爷眼里闪着的精光,明显看出他的用意不在散步,似乎别有打算。
“那个吴老头,下象棋老是赢我,你今天陪我去会会那个臭老头儿。”金老太爷里闪着志在必胜的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他口里那个臭老头儿垂头丧气的模样了。
“爷爷,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让我在旁边给你暗示,那是非君子的行为。”金敏儿叹了口气,看来老人越活越回去,越活又幼稚,果然不假,老人与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你不是说你不会象棋嘛,你在旁边看看说说,也只不过是不知者无罪,童言无忌。再说,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和君子搭不上半点关系。”看来金老太爷想胜过吴老头儿的胜负欲已经盖过一切常理和原则。
“哎……”金敏儿叹了叹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爷爷,这是。”金敏儿饭后扶着爷爷在安静宽阔的旧道上走着,旁边的大树和灰石板墙壁无不显示着这个小区的历经岁月的光影,虽然此时的它是如此的宁静,但是金敏儿不难想像当年它曾经辉煌热闹、人来人往的过去。
最后金敏儿与爷爷停在了一座并不陌生的旧宅前,金敏儿认出这便是她下午到过的大宅,那个高大的帅哥就是从这个大宅里出来钻进一辆白色的跑车呼啸而去。
“首长好!”上午对着金敏儿视而不见的两个守卫,见到金老太爷,立马立正行了一个十足十的标准礼,这一敬礼和他们那方正宽阔的肩膀不难看出他们是堂堂的军人出身。
“嗯。”金老太爷接着孙女儿,威严十足的进了旧宅。
金敏儿看了看两个守卫,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不再被阻拦的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旧宅。
“首长,您好来。”帮佣的阿姨是一位五十上下的妇女,衣着简单相素,腰上系着一条老式的围裙,大宅内也是陈旧的摆设,似乎岁月只在这大宅之外作着改变,而这个大宅内依然如几十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