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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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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骄阳似火地炙烤着大地。喧嚣的都市给人本来就是热情无比的感觉,因为艳阳高照更充满了让人叫苦连天的“热情”。对于那些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掠过肌肤丝丝清凉的办公室“白骨精”来说,或许再热也无所谓。但对于像程西这样背着相机跟踪明星到处跑的“侦探”来说,那个苦就像黄连的滋味一样。

戴着遮阳帽、黑框眼镜,身穿石磨蓝紧身牛仔热裤、蜡笔小新头像T恤的程西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百无聊赖地望着一家叫KDKD高级健身俱乐部的大门。

等待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忍受着那份炎热和紫外线对皮肤的侵蚀,她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喂,哪位?”她强打起精神。

“丫头,有何进展啊?”电话里传来总编“嘿嘿”的笑声。

一听到他的声音,程西就忍不住大倒苦水:“总编,那家伙简直不是男人,我跟他跑了好几天都没看到他和哪个女人约会!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只能啃面包,还有啊,今天的阳光太过灿烂了,我都快变成炭头啦……”

向日魁在电话里耐性十足地听着程西发牢骚,直到她口水吐干了,才用安慰的口吻说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就不相信一个26岁的男人不需要女性的柔情呵护,多点耐心,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不跟你说了,那家伙出来啦!”程西陡然挂断电话,将还未啃完的干面包扔到垃圾桶里。

戴着橙色太阳镜、一身休闲装扮的洛子超迈着矫健的步伐从俱乐部的出口潇洒地走出来,可能是刚做完健身运动,酷帅的俊脸隐隐透出朝气,举手投足散发着超人的魅力。

看着他钻进一辆乳白色的高级法拉利发动引擎离去,程西赶紧发动摩托车擎引,紧随其后。

坐在车里的洛子超早就注意到了跟踪自己的红色摩托车,从车里的反光镜他认出了摩托车的主人就是那名在报纸上攻击他的女娱记。他挑起嘴角,太阳镜下是一抹玩味的邪笑。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自大的臭女人!

咦,那家伙到底要去哪?法拉利在一条巷子边停下了,惹眼的洛子超从车里步出往巷子里走去。

哇!那家伙一定是去会他的“地下情人”!程西赶紧在不远处停下摩托车,然后鬼鬼祟祟地往巷子口跑去,然而当她进到巷子后却没看到洛子超。街巷里空无一人,她慢慢地往前移着步伐。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程西猛地一转身,看到了高挑精瘦的洛子超。他摘下脸上的太阳镜,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酷劲十足的刺猬头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惹眼。

“先生,你可能误会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程西看着洛子超喷火的眼睛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然而,当她小跑似的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推在了巷子的墙壁上。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已经让一双有力的手掌分开固定在头部的两侧,凶神恶煞的眼神像利箭一样直击她的瞳孔。

“你、你要干什么?”面对一个比自己高出二十多厘米的家伙,特别是他那想要宰了自己的眼神,恐惧顿时笼罩着程西。洛子超猛地摘下程西的眼镜,狠狠地瞪着她充满惊恐的大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不是在报纸上说,如果看到我就在我的脸上画乌龟吗?怎么一见到我就想逃?!”

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个拳头,程西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也难怪,除了去世的父亲她可从来没跟哪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特别是洛子超说话的时候,一张嘴都快凑上了她的鼻尖,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须发水的味道,有点晕晕的感觉。

“虽然我很想那样做,可是我没有画笔。”对方火气太大,程西明显地底气不足,说出来的话就像蚊子在叫。她飞快地转动着脑袋想着脱身的办法。

“你……该死!”洛子超被她的话气得想要吐血,挥起了拳头。

以为自己挨揍了,程西紧闭双眼,一张脸绷得像苦瓜,等待着暴力的袭击。拳头打在了她耳朵旁的墙壁上,她微睁一只眼,打量着怒火高涨的洛子超。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拧断你的脖子!”洛子超咆哮道,长这么大他从未打过女人,虽然站在他眼前的大概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但仍然狠不下心下手。

“凶什么凶!我的耳朵快要聋掉了!”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对自己动手,程西胆大包天地嚷了起来,“不就在报纸上骂了你两句嘛!谁让你那么讨厌,整天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闭口不谈感情!再说了,你有吃亏吗?就连《捷报周刊》都说你的新专辑销售破百万是让我骂出来的!襥什么!”

?     ?     ?

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在一栋简陋的居民楼停下了,灰头满面的程西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在狭小的楼道里,只要一想到初吻被那个让她讨厌得要命的臭男人夺去她就气愤不已。

“哇!我是不是走错路了!”看着自家房门上吊着一个血淋淋的猪头,窗户墙壁均让人用红色喷绘涂上“欠债还钱”血淋淋等字样,她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自己的家。

打开房门后,她皱起了眉头嚷道:“老妈!”

程母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不停地向外探着头。

“老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的房子被那些放高利贷的家伙挂猪头?”

事到如今,程母不得不向女儿坦白。原来看到别人玩股票赚钱,她也跟着凑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背,当天股票价格直线下跌,她又听信别人的谗言欲挽回损失,所以借了高利贷做最后一搏,哪里知道所投入的资金全部被套牢。

“女儿,都是老妈不好,我只想让你过好日子,谁知道……呜呜……”

“别哭了,老妈。”程西安慰着抹眼泪的母亲,“我会想办法的。”

程母将挂在房门上的猪头解下欲扔进垃圾桶里,让程西给制止住了。

“扔掉多可惜,把它给炒了!”望着那个新鲜的猪头,她恨恨地说道。

?     ?     ?

为了还家里所欠下的高利贷,程西不得不拼命地工作,利用下班时间和休息作兼职。这里刚一下班,她立即驾着摩托车风尘仆仆地驶往下一个工作点。每天累得腿抽筋,常常是一倒头就睡着了。

这天中午,当她经过一家广告公司的时候,被一幅招聘“丑小鸭”的广告吸引了。上面写着“不需要华丽的外表,只要你是一名‘丑小鸭’型的女孩,请进来一试,薪酬从优!”

基本上,程西一看到“薪酬从优”四个字已经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丑小鸭”型的女孩,就风尘仆仆地闯进了广告公司的大厦。

楼道里挤满了很多矮胖脸上长痘的女孩,她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如果摘掉脸上的那顶遮住大半个额头的帽子以及鼻翼上碍眼的黑框眼镜,换上一套得体的装扮,她绝对算得上是一名气质不错的小美女。

那些“丑小鸭”型的女孩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程西,搞不懂这样一个美女竟然自愿承认自己是“丑小鸭”,更可恶的是还要来和她们争。

程西的出现让广告的制片人眼前为之一亮,他当即决定录用她。事情的顺利出乎程西的意料,她只是抱着赚钱一试的心态闯进来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直到进了摄影棚,程西才明白,她原来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广告的女主角是由新晋影星仙仙拍摄,她只不过是个陪衬,扮演丑角烘托出女主角的美。

拍摄现场,程西被在两个脸蛋上夸张地画上“脓痘痘”,扎在头上的马尾也被扎成两条粗黑的辫子垂于胸前,脸上原本戴着的眼镜被换了副更大更丑的,还要穿上一袭老土的攀带裙,在头顶扣上一顶红艳艳的小红帽。

她只有一句台词,羡慕地看着骄傲美丽的仙仙,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做出一副祈祷之势,说:“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变得像她一样呢?”

为了还债,她无所谓,就是让她扮演乞丐都一百个愿意。

终于,导演“咔”的一声结束了拍摄。

制片人很满意程西的表现,她似乎天生就是演戏的料,根本不用过多的指点,她就能给你所要的东西。

卸下身上的丑小鸭装扮,程西坐在梳妆台前让化妆师帮她清除脸上的假痘痘。

“小程,这是你的佣金,辛苦了!”制片人将一张支票递到她跟前,看到她一脸清秀的模样和之前的丑小鸭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禁笑了起来。

“谢谢!”程西接过支票一脸狂喜。

“你很缺钱吗?”

程西没想到制片人会这样问她,愣了一会重重地点着头,希望他能给自己介绍点“活”干。

“我认识个导演,他正在拍一部电影,剧中有个‘丑小鸭’的配角还未找到合适的女演员饰演,你的条件挺符合他想找的那型,如果你愿意尝试拍戏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愿意!我愿意!”听说拍戏赚得很多,她求之不得。

在热心的制片人的帮助下,程西见到了那部电影的导演,得到了试镜的机会。导演二话没说当场决定让她饰演剧中的“丑小鸭”。

晚上,程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想到导演让她明早赶去影视基地就紧张不已。不是因为兴奋,只因为她是一名专挖明星隐私的小娱记,转眼临时加入艺人的阵列让她很不习惯。她从来没想过做拍戏,更没想过要当一名艺人。她不得不重复数着绵羊,最后迷迷糊糊地睡去。

为了拍戏她只能向报社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搞得“向日葵”没给她好脸色看,一直不停地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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