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做胡志的男子手法又自不同,他反手间洒出一把恍似星光的东西,一抖袖袍飘然离地数尺。
他以气御物,倒也一时没有御使那漂浮在空中七点星光砸下,居高临下一脸倨傲地朝肖显摆摆手。
“这位老丈,我们乃是藏锋胡家,缉拿本家忤逆之辈。还忘老丈不要自误,交出你身后那废人,我们不再追究此事,否则此间一众老小都因你而受牵连!”
“嘿嘿,藏锋胡家好大的名头。”肖显脸色阴郁,有心跟眼前这些人做上一场。但一来自己隐世十多年不想被人识出行踪,二来也于心不忍这一村子老小因为自己受了这池鱼之殃。
“嘿嘿,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胡英只过不丢了两条腿而已,你们这帮小辈就敢视我为无物?胡虎你躲在后边不敢冒头就让这么一帮无知小辈出来送死?”
一直坐在肖显背后云淡风轻的胡英,不知从来唤出一把宝剑,将身子一托也飘在空中。
“你的毒?!”那先前发号司令被胡英称作胡虎的中年人一声惊呼。
胡英一抖手,一张银光闪闪状似网兜的物件咻呼而去,一兜将那胡志的七点星光捞了个正着。
去时如风回时如电,一个照面就被胡英收了个无影无踪。
“你竟敢收了我的七星镖,那可是我的本命法器……找死!”那胡志气极而怒,满脸的倨傲瞬间化为一脸的狰狞。
“慢!”站在最后的那中年人看到胡英只手轻描淡写就将胡志的七星镖用白云兜收了去,心急之下连忙阻止胡志出手,可惜却慢了一步。
胡志浑身气息节节高攀,浑身青气缭绕,瞬间将全身真气调至丹田,吐气开声真气沿着经脉聚于左手,整条手臂青光爆射。
不知先前纳于何处的一把小巧铜锤跃然手上,从丹田汩汩而出的真气顺着左手,全部注于这小巧的铜锤。
那锤子随着真气的输入,瞬息变大。
胡虎出声制止时,胡志已将自己苦修二十多年的真气从丹田掏了个干干净净,已然全部注入此时已经浮于手掌数寸之地的铜锤。
此时的铜锤已经由原先拇指粗细化为三丈大小,全身青光爆闪,好似纳于内部的真气随时都能爆破而出。
“去死吧!”胡志双手在胸前结了个肖默看不懂的印诀,仰头连吐三口血到那泼天铜锤之上。
那铜锤受胡志心头血刺激,变得更加不稳定,“嗡嗡”声大作,好似随时挣脱束缚飞天而去。
胡志印诀一指,那铜锤犹如一颗陨石,瞬间向着胡英当头压下。
胡英一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回头一扫已将肖默护在紫色八角药炉下的肖默,嚎了一声,“跑啊,呆着干啥,傻子才愣在原地被这种夯货砸!”
肖显神色一窒,真想趁手给这残废一八角炉。
他溜得快,肖显却没法溜,否则这一村子的人就都完了。
“看来今天依旧无法善了!”
肖显的苍老的面容上透出一股坚决,连连掐出一连串肖默见都没见过的印诀,一股青气注入那小小的八角炉。
炉内瞬间钟鸣鼎沸,发出清越的龙吟声。那药炉也不见涨大,只是随着一声炉内清越的嗡鸣,那小小的八角炉盖“啵”地一声弹起开来,炉子刹那之间好似生出荒兽饕餮吞吃天地的吸力,一口将那狂暴的铜锤一吸而入。
那八角炉盖紧随着“嗒”地一声合上了,随之消失的除了那霸气绝伦的青铜锤,连同那狂暴的天地元气也被吞吃了个干净。
“你……”胡志见那铜锤被收,连元气都被吞吸了个干净,顿时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起死吧!”他尖叫一声,早没有原本的高手风范,状如封魔。拔剑在手,一剑削去自己左手中指、无名指、小指三指,口中念念有词,将自己的鲜血与残肢祭献给了冥冥之中的存在。
“唉,胡志完了。”胡虎叹息一声也没出手,在他看来,这样也算是一个有尊严的死法。
那药壶吞吃铜锤的那一刹那,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他们胡家家主那里也算是一个禁忌的人。
如果是他,那他们今日恐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他这思绪联翩,胡志那边却阴风惨惨。
胡志也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儿,将割下来的手指震成一团血沫,似模似样的念叨了几句,那团血沫平空又没入他体内。
血沫甫一入体,胡志的眼睛就如野兽般冒出红光!
“还真让他成了……”不知道何时溜回来的胡英嘀咕一声,眼睛一转,托着身子的长剑瞬息而去,将正要作法的胡志一劈两半。
胡志的尸体还未落地,胡英的长剑倒是瞬息之间回转又将他托住。
“啊!”那水云儿一声惊呼。
“事情有变,大家快走!”
胡虎一声低喝,抛出一件锥子模样的物事,乌光闪过直奔胡英面门而来。
“哼!”
肖显一声低喝,用八角药炉分出一丝紫光敌住乌光锥。
胡英顺势祭出那白云兜就想收了这乌油油的锥子。
可惜那胡虎见机得快,不待胡英得手,就又打出一手法诀,顿时这乌光锤乌光弥漫魔雾遮天。
“默儿,闭住呼吸,这雾有毒!”
肖默立即屏住呼吸。
再向场中望去,胡虎等人已经走的一干二净,只能透过黑雾隐隐约约看到天边几道亮光瞬息而逝。
“哼,真是越来越不长进!”
胡英冷笑一声落在地上也不追赶。
肖显铁青着脸,散出一把银色粉末,那乌光犹如雪上撒盐,不一会的功夫便被化了个干干净净!
“肖兄,多谢相助!我……噗……”
胡英还未说完,已是一口鲜血喷出。
“哼!要换以前你也别想活,胡家人这么些年了依旧没有长进!”
肖显脸色依旧铁青。
“老爹,他吐血了……”
“他死了****甚事?”
肖显一甩袖袍收了紫色八角炉,走到已故的老村长与张三叔的尸首旁,拜了三拜,低叹一声,“来世投个好胎,入个高门,省的如今世般逝如蝼蚁!”
远处村民见那帮漂浮着的人走了,一个个蜂拥前来,村长和张三叔家里的,更是围着尸首哀哀的哭泣。
他们明知道这等祸患是那个残疾男子引来的,却也不敢多言半句,只是眼神中透着一股仇恨。
捎带着,他们把带这个男人回村的肖默,帮这个男人看病的肖显都暗暗地记恨上了。
“这是?”
放心不下的秦叶没听肖默的话偷偷的跑回来,一凑近就看到地上的尸首与众人眼中的仇恨。
她轻轻地拉了拉肖默的袖口,悄悄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肖默握住了秦叶的小手,把她往身后护了护,沉声道,“稍后再说吧,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赶到时村长和张三叔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