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兮心中一喜,但是却听见遇秋曲略微迟疑的说道:“可是……”
她阴森冥幽的双眸霎时扫了过去,吓得遇秋曲赶紧闭了嘴,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道:“小兮儿……这解寒果只有在凤栖城中有,至于三梵树,这就容易的多,还愿堂中那棵树便是千年难见的三梵树。”
遇秋曲说完就风风火火的逃走了,估摸着又去哪个花窟里寻欢作乐了。
蓝兮摇了摇头,季初之一边要顾着病人,一边还要招待前来奔丧的人,自然是没有时间来招呼他们两人的,景陌无所谓招不招带,独自一人斜靠着竹廊的红柱喝酒,蓝兮也是闷得无聊,索性就上前陪陪景陌。
“丫头,你来了……”景陌已经有些微微的醉意,一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眸蒙上了一层水霁,迷迷蒙蒙,墨发散下,面色苍白无生气,黑白对照鲜明,令人难忘。邪肆一笑,慵懒如狐。
蓝兮狡黠的笑了笑,风致倜傥的坐在景陌的对面,还没有坐定就忽然被景陌抵在墙上,微寒的唇就这样附了下来,美酒渡到了她的口中,整个人感觉被笼罩在一天一地的馥郁和冷香之中。
“景……”蓝兮正想说话,却被景陌尽数堵了回去,霸道精悍,辗转流连,“放……放开。”她的声音几乎细弱微臣,但是每一句话都停留在景陌的心中,好似子夜里猫儿的轻声呢喃一般,扣人心弦,仿佛是轻轻挠在心头的痒。
不只是多久,蓝兮几乎被他吻得要呼吸不上了,景陌才尤意味尽的放开蓝兮,但是依旧死死地抵在墙上,令她不得动弹。
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紧盯着自己怀中的小狐狸,蓝兮面色泛红,本就魅惑无双的眼眸此时更加的盈盈含波,春水荡漾。
“你这是示意本王赶紧将你拆骨入腹,吃干抹净?”景陌埋在蓝兮精致细腻的锁骨处,还不忘调戏几句,他的唇停留在她的颈处,轻轻的咬着,语气暧昧至极:“丫头你的血应该是甜的吧?”
“殿下要不要亲自尝尝?”蓝兮暗魅的笑道,语气更加的撩人,说罢玉腕轻展勾住了景陌的脖子。
景陌轻笑出声,指尖一直穿梭在她的发间,摩挲着手中的青丝,并无一言语,直到过了好久,蓝兮才听见景陌用他那低沉黯哑却又出奇好听的声音说道:“你这丫头总是欠调教……”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变扭,蓝兮也不理他了,在景陌的怀里躺着,惬意十足,有修罗殿的鬼王伺候着,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色已晚,告别季初之以后,回到旅店。
简单的用过晚膳后,蓝兮借着烛火凝着眉阅览着季初之刚才给她的秘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得到那两种该死的药材有些恼怒,遇秋曲推门而入。
背对着来的人,嘴角却是弯起了一道冷傲的弧线,“遇秋曲,你说你知道三梵树和解毒果在哪里是不是?”蓝兮看了一眼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表面上一如往常,但是自从他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不对劲了。
“是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遇秋曲依旧是不要脸十足。
“喝茶。”蓝兮放下手中的竹简,给他倒了一杯香茶,可是遇秋曲接过后并没有喝,捧在掌心。
蓝兮看是无常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不经意的品了一小口,笑了笑:“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茶,你且将就。”
“说什么呢?多疑。”说罢就饮了一小口。
蓝兮潇洒阴魅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纤长的睫羽在她惨白透明的留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你又说过你是殿下的手下,那么……”不知不觉的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她愣愣好像是在开玩笑一般,随口一说,“主子出事,这做属下的也不能看着主子受苦不是?”
“你想做什么?”
“凤栖城中的解寒果就由你来解决了。”蓝兮阴森森的一笑,随后不由分说一掌推向遇秋曲,掌下带着力道狠辣的掌风,一旦击中,都会毙命。
遇秋曲大吃一惊,连忙躲闪开来,心中好像是被悬起来一般,听闻北冥朝的九千岁性子狡诈,怕他是看出什么破绽了来:“你这是做什么?”
谁知蓝兮幽魅一笑,恍若看到了冥泉畔的妖红彼岸刹那绽开:“关门而已何须紧张。”
遇秋曲回头一看原本敞开的门现在已经是关上了:“原来如此。”
“那是,关上房门,自家屋里,就不必担心室外漏雨……”蓝兮围着遇秋曲转了一圈,目光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对方,那人好似是看见了广阔无垠的幽幽黄泉。
门外传来二楚的大大咧咧的声音:“喂,殿下找你。”
“进来。”蓝兮把玩着小巧玲珑的玉盏,触手生凉,委实是一件上品。
二楚听话的推门进来,蓝兮吩咐道:“去把遇秋曲找来。”
这话听得二楚有些纳闷:十四王爷不就是站在这里么?于是愣在原地看着一边的遇秋曲。
蓝兮看出来了二楚的不知所措,只是淡淡的道:“眼见的就一定是真的?”
“说,遇秋曲在哪?”蓝兮话锋一转,扇子指向遇秋曲,问道。
“你眼瞎了么?本王就站在你对面。”遇秋曲好像是忍无可忍的冷声道。
蓝兮挥了挥手示意神经错乱的二楚先退下,随后阴阴森森的压低了声音:“一定要我亲手掀了你的面具你才心满意足?”
“你是怎么认出的?天下除了她就没有人能识破我的易容术!”那人的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愣了愣,一把上前抓住蓝兮的手:“凰歌?真的是你吗?”
凰歌?蓝兮不近人情的挥开那人的手,“你认错人了。”
“是吗?”听见蓝兮这样说,那人语气明显的低落了下去,但是又仔细的想了想,眼睛中还是散发出来光芒:“难道你用了易容,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蓝兮忽然一掌,把他推到了桌子上,桌子怡然裂成两半:“你记着本座从来不会是别人。”
自从出了宫后,处处都有人认错她,现在她是彻底的恼了。
那人捂着肚子,抱怨的看着她说:“出手真狠,你果然不是凰歌,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是假冒的?”
“假的真不了。”蓝兮纤长的指尖叩击过窗棂,另一只手上握着的白玉茶盏盈盈泛光,更称的她美如谪仙。
那人愣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听见她淡淡的道:“不过话说回来凤栖城的易容还真是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更加令那人惊异了,“你为什么又知道我是凤栖城的人?”
但是却换来蓝兮云淡烟轻的一笑,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你只有死了。”
蓝兮却是很轻松的样子,对于那人的威胁充耳不闻:“是想硬碰硬么?”
“你中了毒,先想想怎么保命吧。”那人很是得意的笑道。
蓝兮勾了勾唇,“能不知不觉间给本座下毒是个高手,但是连自己已经中了毒还没有发现却也是蠢得可以。”
那人起初还不相信蓝兮话,谁知调理了内息才发现:“蓝兮,你——卑鄙!”
“你想和本座同甘共苦本座不成全了你吗?不然你怎么会喝下那杯茶?”蓝兮不顾形象的翘着二郎腿,全然不在乎体内的毒会随时取了她的性命。
那人满头大汗,运起内力一掌朝她逼去:“要死一起死!”
蓝兮眸子一眯,眼尾之处浑然天成的彼岸花佃,不带掩饰的透露着嗜杀之意,可是她依旧不动不移,仿佛早已料到一样,毒素因为内力的流窜在血液中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在这样动下去,蓝兮死不死还不一定,自己是肯定死在她前面。
这点毒在两人面前都不算什么,只需要用真气逼出毒素就可以了,但是一旦运功驱毒就有时间使对方有机可乘,于是双方都僵在那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蓝兮支着头,始终含着笑意,那样子没有半点想要驱毒的样子。
原本无血色的薄唇因为中了毒染上了一层重紫色,层层晕染,更称的她宛如冥间强大的妖魔,美得惊心动魄。
毒发的时间慢慢的逼近,可是蓝兮没有一点点的担心,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这毒的确霸道,可是……还是不值一提。”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这一句话使得对方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黑色的毒血吐了出来,体力有些不支的单膝跪在地上。
“本座还不希望这条命因为你而折了,说出去岂不是有失威严?”蓝兮说着,很快毒素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涌向中指。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蓝兮用还淌着黑色血珠的指尖挑起地上人的下巴,看着那人面色苍白的样子,好像在欣赏什么似的,“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用毒高手……解毒速度这么快。”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的吃力,断断续续。
蓝兮一脸坏笑的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着:“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吗?”
那人没有说话,蓝兮释然的笑笑:“不知道?没关系,我等会就叫你好好体会这中间的各番滋味。”
那人看了她一眼,“随便!”
“既然是随便就不好玩了……”蓝兮特意附在那人的耳边,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抓不住似得,“怎样?遇秋曲在哪里?凤尊……”
“不知道!”
蓝兮用刀背似有似无的刮着那人的脸颊,“你叫本座怎么相信你?”
“自从本尊亲自跟踪你们一路,晚上就很少看见遇秋曲这个小子,所以才假扮成他的样子来哄骗你们。”那人很是傲气的道,“他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蓝兮一愣,眸间寒光乍现,遇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