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忍着点,我给你上点我特制的药膏。”
月九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包像黑泥巴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抹在梅林胳膊的伤口上。
加尔托莉雅跪在一旁,脑袋低得快要埋到土里了。
“老师,我错了。”加尔托利亚低下脑袋诚恳的道歉。
“你呀……”梅林还想说什么但因为之前打了半天也消气了,摇了摇头,还是打算放过对方,“下不为列了。”
说着梅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礼盒:“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拿走吧。”
把礼物丢给加尔托莉雅,梅林脚下浮现出淡紫色的魔法阵,整个人随着魔法阵消失在加尔托莉雅面前。
“看样子这家伙还在生闷气,小心眼。”
月九摇了摇头把自己另外一份礼物了出来,递给了加尔托利亚。
“那副铠甲是给你16岁的时候穿的现在别急着穿,对你而言还太重太大了。”
月九笑盈盈地向加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介绍这副铠甲的优越性能。
――――
尤瑟王的宫殿中,年老的尤瑟王坐在自己花园的亭子里等待着老朋友的到来。
“梅林你迟到了,按规矩下一次该你等我了。”尤瑟王喝着红茶,威严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神色,向着梅林打趣道。
“那我是不是该跟你谈谈你家小兔崽子给我弄的工伤?看看这伤口,可是你亲爱的加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给我咬的。”
梅林气愤的指着自己染血的胳膊,看样子是打算找熊孩子家长的麻烦。
“什么伤口?你从哪儿找来的血染在胳膊上。”尤瑟王看着梅林完好的胳膊,一时间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瞎子,你看看你的孩子咬出来的牙印……”
梅林气氛的指着胳膊低头看过去,却突然发现伤口没有了,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
“看样子是那黑色药膏效果太好……”梅林摇了摇头,本来打算找家长麻烦的,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了。
“好了梅林,别谈这些了。我知道我没多久可活了,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但我除了加尔托莉雅以外没有别的子嗣了,但她是私生的还是个女儿,她的身份本来就不光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亲爱的梅林。”
尤瑟王亲自给梅林到了一杯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了,很适合谈一些隐秘的事。
“关于这些我会安排好的,我也认为亚瑟或者说加尔托利亚是成为王者的不二人选,但你也应该知道她要登上王位的话会有大量内部矛盾要解决,这个时候绝不能有外力干扰……”梅林喝了喝自己的茶手指轻敲桌面,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
“对外的事我会解决,你得帮我让那些贵族们闭嘴,他们不说话我相信以亚瑟的能力,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尤瑟王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交给了他,“我亲爱的梅林,可以等我死后把这封信交给我亲爱的加尔托莉雅吗?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能留给她的只有这个国家,以及我的好名声。”
“你不打算去见见她?”
梅林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徒弟从未见过父亲,最后却得来父亲逝去的消息。
“不瞒你说,其实我最近经常去偷偷找她,只是她还不知道我是她父亲吧……”
尤瑟王擦擦眼角的水迹,紧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她跟你年轻的时候很像,就连吃饭时的动作都一样,不过她饭量比你大多了,也比你年轻的时候调皮一点。”
梅林也露出微笑,浑浊的老眼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垂下头回忆着过去的时光。
两个老人笑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笑,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笑这么久……
“呐,我说老尤瑟,如果我用魔法把你的灵魂永远留在加尔托莉雅的身边守护她,你愿意吗?”梅林收起笑容,凝重的看着尤瑟王。
“这种事你真的办的到吗?”
尤瑟王也不再笑了,脸上再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盯着梅林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我老师来了,她也很喜欢嘉尔托莉雅,我可以请老师帮忙出手。”
“是吗?那拜托你了,没想到我死后居然还有机会弥补我对她的亏欠……”
尤瑟王满脸的淡然,好像玩弄死者灵魂这样的魔法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禁忌一样。
“我真意外,你居然会接受我的提议。这种玩弄灵魂的魔法,我平日里都不怎么看摆弄。”
梅林收拾着茶具,看着尤瑟王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我只是快要死了,所以比较看得开。反正我死掉之后整个国家都是她的,我的灵魂终究要被冥界收取,还不如留给我的小加尔托莉雅呢。”
尤瑟王一笑,帮助梅林收拾起来茶具。
“国王殿下怎么突然想做这些活呢,你平日里都是让别人去做的。”
“我想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中做一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我最近甚至已经开始自己打扫房间了。”
“真不像你啊。”
“但打扫的过程中能学到不少东西,这也让我觉得自己在人生最后的时光中活的更加充实。”
“你的决定就是正确的国王殿下……”
――――
“为什么没有呢?”
年幼的嘉尔托莉雅拆开一个又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房间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礼物,但她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我明明已经有铠甲了,甚至连骑士枪都有了一把,为什么就是没有人送我一把剑?我受够训练的木剑了,那东西一点都不锋利,没有半点骑士的浪漫。”
“你会得到一把称心如意的剑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月九拍了拍加尔托莉雅的肩膀,鼓励她不要灰心,“你16岁的时候一定会得到一把里喜欢的剑,那绝对是全国最好的一把,光拔出的剑刃就闪耀着迷人的光辉,锋利的可以斩断了任何敌人的剑刃。”
“可我现在就想要。”
嘉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鼓着腮帮子坐在一旁生闷气,闷闷不乐地抚摸着那件自己还穿不了的银白色美丽盔甲。
“你会得到那把剑的,不过希望那个时候你也有能力承担那把剑所代表的责任……”
月九目视远方出神的看了很久,随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