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周成林的怀中,她感觉无比的安全,无比的甜美,无比的欣慰,就像久经风浪侵蚀的油轮终于躲进避静的港湾那样安全,就像心口里像突然间跌进无数的甜豆豆那样甜美,她想这样依偎着一辈子,一刻也不离开,永远也不离港。
周成林更是激动不已,从左慧背叛之后,何婷婷离开之后,从王静走出这个家门,他就没有了这种感觉没有这份激动,是孟茹给了他这份激动和这份感情,让他重新拥有了家的感觉,让他找到了久违的爱情,也是孟茹将他的这份激情和这份爱情推向感觉的高处,仿佛再也不可能回落到地面。
他的感觉,他的肉身,他的全部似乎在那一瞬间已不复存在,只有双手属于他本人,双手在孟茹的身上慢慢游走,拂过她秀发、拂过她的脸庞,拂过她的脖颈,拂过她的胸膛……
只有嘴唇还属于他本人,他在嘴中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吞吐着“孟茹”这两个字,尔后从她的发际,她的耳根,她的鼻梁,她的面颊,一路追寻而下,最后找着了另外两片饥渴的红唇。
虽然此前他有过左慧,有过何婷婷,有过王静,还有过其他女人,但对于深爱着自己的孟茹来说,这确是毋庸置疑的可以感天地泣鬼神的真正意义上的感情。
对孟茹来说,这个吻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个吻代表着她和她深爱的男人的真情和真诚,从今以后,他们就会像现在现在这样天天的在一起,永浴爱河。
她伸出两条如同柔软的小蛇一样的手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激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
突然,一种浓重的烧焦味道飘来。
他们急忙分开,往锅里一看,锅里的煎蛋已经糊了。
孟茹娇羞的推了周成林一把,嗔道:“都怪你,饭被烧糊了。”说完,手忙脚乱把锅端了下来。
周成林笑了笑,走上前帮孟茹一起切菜烧饭。
厨房中传出他们阵阵的欢声笑语。
周成林和孟茹吃过早餐走出家门的时候,司机赵刚已经等在周成林的家门口了。
对于车,周成林是久违了。
司机赵刚今天二十八岁,办事牢靠,口守得非常紧,为人沉稳,开车技术非常娴熟。
听说昨天晚上民主村完小的校舍坍塌,他预感周成林一定会早用车,故此他起的比往常还要走,起来后简单的对付两口就驱车来到了周成林的住处准备随时听候周成林的调遣。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喜欢早出家门的周成林今天有些反常,他都等了大半个钟头,周成林的大门还是没有动静,他又不能上前敲门催促,他只能在那里耐心的等待,作为一名出色的司机,必须要有耐心,要经得起领导的考验,正是因为他有耐心。
就在赵刚遐想无限的时候,周成林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周成林从家中走了出来。
让赵刚始料不及的是,在周成林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个青春艳丽的孟茹,尤其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孟茹挎着周成林的胳膊,宛若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和周成林并排走在一起,径直向他走来。
看到孟茹和周成林亲热的样子,赵刚什么都明白了,关于和周成林和孟茹的事,他早有所闻,现在不过被证实罢了。
他边帮周成林和孟茹打开车门,边拿孟茹打趣道:“没想到孟秘书会在周处长家。”
孟茹的脸上升起了一层红晕,斜了他一眼,嗔道:“我在又怎么了?难道周处长家的大门只对你敞开就不能冲我敞开吗?”
赵刚虽然知道周成林属于那种很随和的领导,但他也没敢怎么放肆,急忙收住了口,戏谑孟茹几句也就适时的住了口。
周成林和孟茹的事在两委大院很早之前有传闻,所以,当两人一起从车上下来成双入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之后引起了一场不小骚动,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向他们投来暧昧的目光和艳羡的眼神,有的人后悔不已,后悔的都是那些知道周成林已经和王静离婚现在依然孤身一人,对周成林心存想法的单身女孩子,她们后悔死了,后悔自己没早对周成林发动攻击以至于被孟茹抢先。
但孟茹无所谓,她巴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周成林的关系,都知道她和周成林谈恋爱了。
只要所有人都知道周成林和她的关系后,她就是周成林的人了,周成林就会接受她从而最终娶她,她也就得以和心爱的男人永浴爱河,拥有一份温馨而真挚的情感。所以对于他人的议论和暧昧的眼神,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脸上却洋溢着一份幸福的神情和周成林并肩走进大厅,一起走进电梯,直到六楼后才恋恋不舍地与周成林分手,向自己的办公室赶去。
周成林到了七楼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低矮而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在他的办公室前来回地逡巡着,并对着电梯的方向翘首以待,好像在等什么人。
周成林一出现,那个中年人就看见了周成林,本来就很肥胖的面颊立刻露出像庙宇中敬奉的弥勒佛般胖胖而且眯着的小眼的笑脸,迎着周成林的方向迎上前来。
周成林看见中年人由于笑,面颊出现了一块略微挤在一起的肥肉。
当他迎到周成林的面前之后,立马停止了脚步,弓着身子,谦恭地问候周成林道:“周处长早。”
周成林不知道对方是等自己,道:“早。”边说边继续往前走。
那个中年人立刻跟在了周成林的身后。
周成林预感中年人一定是找自己的,回头冲他道:“有事吗?”
中年人受宠若惊,小心谨慎的问周成林道:“周处长可能不认识我吧?”
周成林只是感觉对方很眼熟,就是一时叫不出来对方的面子,所以就摇了摇头,道:“你是……”
还没等周成林说出口,中年人马上接过周成林的话自报家门道:“我是教育分部的小徐,徐福成。”
事实上,徐福成四十挂零,而周成林只三十出头,徐福成的年龄比周成林的年龄大出了一大截子。
周成林若有所思道:“哦,徐部长啊,徐部长找我有事吗?”
徐福成诚惶诚恐地答道:“我是来向周处长汇报工作的,不知道周处长有空吗?”
周成林本来准备先找刘一夫汇报民主村完小校舍坍塌的事,然后再去县医院看望受伤的孩子,现在见徐福成这么早就赶到自己的办公室前等候自己,以为徐福成一定有重要的工作要向自己汇报,为此,他准备把拜见刘一夫和去医院看望孩子的的时间推一推,先听听徐福成的汇报,故此道:“我现在还行,有什么事随我到办公室说吧。”
见周成林肯接见自己,徐福成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跟在周成林的身后,走进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周成林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刘松田早已经先他一步来到了办公室并帮他把办公室打扫完毕,此时,他正站在周成林的大班桌前帮周成林整理头天的材料,见徐福成跟在周成林的身后进来之后,停下了手中的活,问徐福成道:“徐部长和周处长事实约好了吗?”
还没等徐福成回答,周成林已冲刘松田道:“我现在有点空,不用提前约定。”边说边从办公桌上拿起山茶花烟,抽出一支递给徐福成。
徐福成受宠若惊,急忙接过周成林手中的烟,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要给周成林点火。
周成林没让他给自己电话,而是指了指沙发示意徐福成坐下。
徐福成诚惶诚恐地坐在沙发上,当他发现周成林没有坐下的时候,急忙又站了起来,直到周成林坐下来之后,他才又坐下。
这时,刘松田从饮水机上给周成林专用的不锈钢茶杯加了水,又给徐福成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白水,然后从周成林的办公室退了出去,退出去时,顺手把门轻轻地关上。
这就是刘松田,一个合格的秘书,他知道接下来是徐福成向周成林汇报工作的时候,既然徐福成向周成林汇报工作,他不便打扰。
刘松田退出去之后,周成林扫了眼徐福成,问道:“徐部长这么早赶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徐福成一下子站了起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做起了检讨:“周处长,昨天……昨天我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中,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
原来,徐福成是来向周成林检讨的。今天早晨,徐福成起来散步,在教育分部门口遇到了看门的老张头,老张头拦住了他,把周成林昨天到他们教育的情形做了描述。
听完老张头的描述后,徐福成立马断定老张头口中说的那个奇怪的办事人是周成林县长。
听说周成林到教育分部的时候偌大的教育分部一个人没有,徐福成的身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对部长的宝座觊觎已久,从古森出事的那一天,他就梦想能取代古森坐到部长的宝座上,现在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来教育分部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情形,势必会对教育分部的领导班子没有好印象,从而对他也没有好印象,这样的话,势必会给他竞争部长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
所以,与老张头分手后,他连家都没回,就一路急赶来到了县政府,准备找周成林负荆请罪。
到了周成林的办公室前,他又改变了主意,感觉自己如果承认提前离岗,周成林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他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告诉周成林自己的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中,那样的话就给提前离岗找到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而且能赚个孝顺的名声,虽然他从来就没孝敬过老人,但当周成林来到之后,他还是把自己装成一个孝子的形象,说自己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中才不得不提前离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