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中,闫丙虎、秃子和四个痞子正在打扑克,玩一种叫开拖拉机的赌博游戏,他们正杀的天昏地暗,根本注意到翻墙而入的民警,更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直到民警冲进他们的房间,他们才发现,纷纷丢下扑克准备逃命。
闫丙虎反映最灵敏,丢下手中的扑克后一个鱼跃,冲到窗口前,准备跃窗逃跑,他快,李春江和韦清河比他还快,一左一右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双臂,反拧在身后,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倒在地,并顺势给他戴上了手铐。
直到此时,闫丙虎这才认出用手铐铐他的人是韦清河,不甘心地问道:“韦所长,你们这是做什么?凭什么铐我?”
韦清河边给他戴手铐边厉声道:“凭什么铐你,你心里清楚。”
就在说话的空,秃子和另外四名痞子也被铐了起来。
见闫丙虎和秃子等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李春江吩咐手下警员道:“给鲁科长打电话,让他们收网,把警车开过来。”
时间不大,鲁文他们开着警车赶了过来,李春江让人把闫丙虎、秃子、山鹰和另外三名痞子押进了警车中。
这时候,山鹰年迈的爹娘也被惊动了,披着衣服从隔壁走了过来,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嘟囔着:“造孽啊造孽,我早就让你不要再做坏事,你就是不听,现在报应来了吧!”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模样俊俏的妇女,或许是受到惊吓,妇女浑身瑟瑟抖个不停。
李春江望了眼老人,问道:“你们是山鹰的父母。”
老人点了点,道:“是。”
李春江又望了眼妇女,问道:“你是山鹰老婆吗?”
妇女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怎么在山鹰家?”站在一旁的韦清河开口问道。
妇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向李春江和韦清河哀求道:“警察同志,请你们救救我。”
老人替妇人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安慰道:“警察来了,没事了,别怕。”
妇人的身躯还是不由自主地抖缩着。
老人把妇人扶到了一张椅子旁,让妇人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冲韦清河道:“警察同志啊,这闺女是我家那孽子抢来的,麻烦你们把她送回家。
听说妇人是山鹰他们抢来的,李春江吩咐身旁的一个民警道:“小黄,把这位大嫂带上警车,一起带回浏阳河乡派出所。”
那个叫小黄的民警走上前,扶着妇人走出了房间。
小黄扶妇人出去后,李春江冲山鹰的爹娘道:“老人家,你儿子犯了罪,我们现在要把他们带回派出所进行调查,希望你配合。”
老人嗫嚅道:“知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劝他,他就是不听,现在报应来了吧,警察同志,你们把他带走吧,带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育一顿,让他真正意识到错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老人说这话时是老泪纵横。
老人的样子,让李春江和韦清河不忍心再说下去,他们简单的交代了老人两句,让他们不要把抓捕闫丙虎等人的事说出去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浏阳河乡派出所后,韦清河和李春江先把妇人叫到了办公室,关切地询问道:“大嫂,你怎么到的山鹰家,又是怎么惹上这伙人的?”
听到韦清河关切的话语,妇人低下了头,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直嘟哝:“我的命好苦啊,我怎么就这么苦命!”
“大嫂,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的上。”
妇人一边哽咽着,一边把自己的情况向李春江以及韦清河做了一番介绍。
妇人告诉李春江和韦清河,她是平阳市上野县人,原先在上野县缫丝厂上班,但一年半前,与丈夫两人双双下岗。下岗之初与丈夫一起在市里摆了一个早点摊,一家人的日子倒也能够维持下去。可是前一阵子,丈夫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医院诊治,是积劳成疾后肝炎晚期肝硬化腹水,需要花大价钱来治。可他们那逐渐衰败的家,又哪有这么多的积蓄?
看着仍在求学的女儿,妇人把心一狠,招呼女儿要她好好照顾她爹,自己一人独自来到榆阳市,走进榆阳市那家专门给下岗女重新提供就业机会的培训中心。
当她从老板手里接(借)过救命钱的时候,她是心怀感激的。她当时就给老板跪了下来,泣声道:“这辈子一定给老板做牛做马。”
当天,她就把这笔钱寄回了家中。
因为给丈夫寄去了一笔不小的医疗费,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安心接受培训,希望通过培训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让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其实都是个陷阱,而她在这个陷阱中也是越陷越深。
开头十日,她接受了一些正规的培训。虽然看见那些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小姐妹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些碍眼,但她也没有觉察出什么。
可在十日后的深夜,不幸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那天深夜,老板用钥匙悄悄地打开了她的房门,把她强 奸了,而且把她强 奸之后不久,就把她送到了陵山山庄做三陪女。
而那个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山鹰。
山鹰在榆阳市开下岗女培训中心是受闫丙章所派,目的是通过培训下岗女,物色长相俊美的下岗女,送到山庄里做三陪女。
就这样,妇女来到了陵山山庄,成为闫丙章的赚钱工具。
当然了,妇女来到陵山山庄后,山鹰依然没有放过她,时不时把她挟持到自己家中陪他睡觉。
今天,山庄里生意不是非常兴隆,山鹰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家中……
听完妇人的倾诉,李春江和韦清河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朗朗乾坤下,竟然这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存在,而他们这些人民警察却被蒙在鼓中。
因此,他们都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以此为突破口,挖出幕后真凶,把他们都绳之以法,送上审判台,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草惊蛇,为了不惊动了闫丙章,李春江和韦清河连休息都没休息,紧接着就提审了闫丙虎,而且亲自审讯。
开始的时候,闫丙虎还心存侥幸,认为老板闫丙章知道他们被捕后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他也坚信闫丙章有这种能力和能量,之前,他们因为打架斗殴不止一次被乡派出所抓过,但每次只要闫丙章找相关领导出面同派出所打招呼,最后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这次也一样,只要闫老板出面,同样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屁事没有。
所以,他有恃无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实在被问急了,就只捡一些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事交代,至于他充当闫丙章的打手,诱骗无知少女逼良为娼的事,他闭口不谈,并且反复强调,自己是无辜的,从来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警察抓错了人。
见闫丙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与办案人员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李春江怒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闫丙虎,我现在再把我们的政策向你讲一遍,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不老老实实交代问题,继续和我们玩花招,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同时,我也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如果我们不掌握铁的证据,我们也不会抓你,就是因为我们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事实,我们才抓的你,我也知道很多事儿你都是被逼无奈,是闫丙章他们硬拉你的。现在你该考虑清楚,闫丙章也是自身难保,所以,我希望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把问题交代清楚,力争将功赎罪。”
闫丙虎依然有恃无恐,眨巴着眼睛,闪着狡黠的眼神问李春江道:“警察同志,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事,希望您给提个醒。”
李春江威严的目光死盯着闫丙虎,从嘴中挤出两句话:“逼良为娼,打着谈恋爱的名义,诱骗无知少女去陵山山庄从事********服务,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
闫丙虎大喊冤枉,说自己从来没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李春江利剑般的目光再次扫向闫丙虎,并起身走到闫丙虎身边,把一份材料放到闫丙虎的面前。
那份材料是魏小娴的询问笔录,记载着闫丙虎诱骗她并逼迫她的全过程。
看完那份笔录,闫丙虎的头无力地垂下来。
李春江知道,笔录已经击垮了闫丙虎内心的防线,不过,要想让闫丙虎彻底交代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拿眼和韦清河交换了一下眼神,和韦清河一起走出了询问室。
时间不大,负责提审秃子的警员走过来告诉李春江和韦清河,闫丙虎垮了!
闫丙虎和盘托出了他受闫丙章指使,打着谈恋爱的幌子,诱骗无知少女,并逼良为娼逼迫他们去陵山山庄从事********服务的犯罪事实。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屋中的山鹰也交代了自己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