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成林给司机放了假,自己开车来到榆阳孙雪他们下榻的宾馆接孙雪。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周成林在去榆阳的路上给孙雪打了个电话,说到了孙雪他们下榻的宾馆前给孙雪打电话,让孙雪听到电话后就下来,一定不要惊动了何中天和王广义两个人。
单独和周成林在一起,孙雪自是求之不得。
虽然她已经对周成林没有任何奢求,但她在心中还是放不下周成林,所以,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后,她精心地做了一番打扮,换上了那件平时最喜欢的浅黄色吊带纱裙,穿上高跟凉托,把她那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材衬托地更加性感却不失庄重。
打扮完后,孙雪拿起一本时尚服装杂志,坐在宾馆的席梦思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杂志,耐心地等待周成林的电话。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周成林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周成林告诉孙雪,自己已经到了,就在宾馆楼下,让她下来。
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孙雪悄悄地走出房间,并在房门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急匆匆走出了宾馆,钻进了周成林的车中。
见孙雪坐好之后,周成林轻声问道:“我们去哪里。”
孙雪诡谲地一笑,道:“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最起码你要告诉我车子往哪里开吧?”
“你按照我指挥走就行。”
周成林无奈地一笑,踩下了油门。
在孙雪的指挥下,周成林开着车子来到了沂西六路小白岭,停在了一家咖啡屋门前。
从车窗中一看咖啡屋的招牌,周成林的心里不禁一颤,门头霓虹灯闪烁的招牌上有个大字不停地变换颜色:情人咖啡屋。
还没等周成林回过神来,孙雪已经挽起他的胳臂,拉扯着他钻出了车子,径奔情人咖啡屋走去。
见有客人到,迎宾小姐马上迎上前来,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热情似火地问候道:“欢迎先生小姐光临。”
接下来,又一名女服务员迎上前来,态度极其恭顺地问道:“请问先生小姐一共几位?”
孙雪随口说道:“两位,有雅间吗?”
女服务员扫了眼周成林和孙雪,暧昧一笑,道:“有套间、贵宾间、情侣间,请问先生小姐要贵宾间还是情侣间。”
孙雪不经意地扫了周成林一眼,妩媚一笑,道:“要情侣间。”
周成林虽然颇感尴尬,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由着孙雪,跟在服务员的身后向右拐去。
女服务员在一扇门口停了下来,伸手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成林和孙雪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子写着“翠竹”两字。
走进室内,犹如进入了一间绣楼,这是一间大小只有五六平方的小房子,但装修的极为考究,四壁的灯光柔和得有点灰暗,正中是一个日本式的小桌子,两边两个蒲团,地上铺着极松软的地毯。
孙雪暗暗佩服老板的精灵,这简直就是按照她的需要设计的,这种氛围太符合今天的需要了。
再看周成林,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该不该和孙雪继续留在这里。
孙雪半开玩笑道:“周先生该不会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周成林一脸认真道:“你说的不假,我的确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房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孙雪说:“那好,今天就听我安排。”说完,又转身冲女服务员道:“四个小菜,一瓶红酒。”边吩咐女服务员,边拿起火柴,点燃了放在了台子上的两支心形红烛,霎时,心形红烛摇曳在两支酒杯中,诗意无限,让人浮想联翩。
周成林脱去鞋子,坐在了一个蒲团上。
见周成林坐下来后,孙雪起身来到门边,将门后把手上“请勿打扰”的纸牌摘下来,挂到门外的把手上,然后关上门,回到周成林的身边,坐在了周成林的对面,微微咬了下嘴唇,轻声道:“哥,今天能单独和你在一次真的非常高兴。”
周成林道:“我也是。”
孙雪再次幽幽道:“如果咖啡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我们俩该多好!”
“你不怕我欺负你?”周成林半开玩笑地说。
“还不一定谁欺负谁呢!”孙雪也半开玩笑道。
“妹妹,我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但你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只是有点邪而已。”
“邪离恶可不远。”
“我不怕,因为我是魔,百恶不侵。”
“这么说,我们俩在一起就是恶魔!”
“人本来就是魔,每个人心中都有个魔。”
“妹妹,你心中的魔是什么?”
“爱!”
“这么说你相信爱情?”
“当然,如果人没有爱,赢了世界又会怎样?”周成林听到孙雪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心里微微一颤。是啊,如果人没有爱,赢了世界又会怎样?因此说,爱情才是人世间最真挚的东西,但是,自己最真挚的爱情又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候,女服务员再次走了进来,送来了小菜和红酒。
孙雪拿起酒瓶,给周成林和自己的高脚杯分别倒上了红酒,然后举起杯子说:“大哥,干一杯,怎么样?”
周成林没有反对,两个人一仰脖子,吹了个底儿掉。
放下杯子,周成林道:“妹妹,我们现在谈正事。”
孙雪制止周成林道:“我们今天只聊感情,不聊正事。”
周成林道:“不行,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孙雪“哦”了声,道:“什么事?”
周成林非常愧疚地说:“妹妹,我们恐怕要违约了。”
孙雪不解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周成林把刘世昌准备终止与孙氏集团合作,放弃重组纸业集团的计划全告诉了孙雪,并且做好了挨克的准备。
本来,周成林以为孙雪听说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龙颜大怒站起来指责自己,甚至会和自己断绝兄妹情谊,但是,让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孙雪听说刘世昌准备违约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行为,也没有指责自己,更没要和他断绝关系,只是淡淡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这种小事吗?既然刘世昌不想与我们合作,那就算了,我们明天就回香港。”说到这里,孙雪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道:“不过,大哥你放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兄妹,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纯真的兄妹情谊。”
周成林内疚地说:“妹妹,你不恨哥哥?”
孙雪没有正面回答周成林,而是笑着说道:“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独立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只要别人的个性不直接伤害我们,为什么不多一点宽容?宽容别人,其实就是宽容我们自己。春秋时,齐襄公被杀后,公子小白和公子纠为争夺王位而战。鲍叔牙助小白,管仲助纠。双方交战中,管仲曾用箭射中了小白衣带上的钩子,小白险遭丧命。后来小白做了齐国国君,即齐桓公。齐桓公执政后,任命鲍叔牙为相国。可鲍叔牙心胸宽广,有智人之明,坚持把管仲推荐给桓公。他说:‘只有管仲能担任相国要职,我有五个方面比不上管仲:宽惠安民,让百姓听从君命,我不如他:治理国家,能确保国家的根本权益,我不如他;讲究忠信,团结好百姓,我赶不上他;制作礼仪,使四方都来效法,我不如他;指挥战争,使百姓更加勇敢,我不如他。’齐桓公也是宽容大度的人,不记射钩私仇,采纳了鲍叔牙的建议,重用管仲,任命他为相国。管仲担任相国后,协助桓公在经济、内政、军事方面进行改革,数年之间,齐转弱为强,成为春秋前期中原经济最发达的强国,齐桓公也就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霸业。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发生的事绝不是只有简单的事。有时候,宽容,是最好的选择。”
“人啊,最高贵的复仇方式是宽容。妹妹,谢谢你的宽容,也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给你和爷爷一个完满的答复。”周成林抓住孙雪的手,言不由衷地说。
从榆阳回来后,周成林来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周成林敲开范晓萱房门的时候,范晓萱已经准备睡了,身上只披着一件宽松的粉色真丝睡袍,一袭粉红吊带露出雪白的香肩,小模样楚楚动人。
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周成林丹田处升起,他情不自禁地把范晓萱搂在怀里。
范晓萱这阵子也一直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联系周成林,所以,他们已经有日子没在一起了,见周成林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住处后,范晓萱也是有些激动和兴奋,顺势扑在周成林的怀中,踮起脚,送上湿漉漉的香唇。
面对娇艳可人的范晓萱,周成林暂时忘却了烦恼和忧愁,火热的嘴唇盖在范晓萱的香唇上,贪婪地吸允着那嫣红……
不知道吻了多久,范晓萱轻轻推开周成林,说:“成林哥,我们进屋去。”
周成林嗯了声,放开范晓萱,挽起范晓萱的胳臂,和范晓萱一起走进屋内。
范晓萱边走边关心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想到来我这?”
“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