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继递给闫丙章一支烟,自己也随手点上一支,抽了一口,道:“但愿如此,不过,周成林也不是省油的灯,周成林在王庆民和韦清哲的心目中都有着较好的印象,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还要防着周成林,周成林要是真的发了狠去竞选代理县长,恐怕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我们要坚决支持华书记。”
闫丙章道:“汪书记说的对,姓周当选县长之后一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我们是应该想个办法阻止他,就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阻止他?”
汪思继道:“现在要想办法在他的前进之路上挖个坑,让他彻底陷进坑里去。”
闫丙章欣喜若狂,冲汪思继道:“下绊子挖坑这种事我最擅长,就是不知道这个坑该怎么挖?挖在哪里?”
汪思继讳莫如深的一笑,道:“丙章老弟还记得四年前那件融资事件吗?”
闫丙章大惑不解地扫了眼汪思继,道:“记得,怎么了?”
汪思继不答反问:“你还想起来当年融资时候的情景吗?”
汪思继的话把闫丙章带回了四年前。
四年前,河阳县为了全面贯彻落实榆阳市市委市政府提出的“十一五”规划,大搞招商引资,大搞与外商联营办企业,在招商引资、联营办企业的旗号下,河阳县县政府和来自香港的“一郎集团”合资上了一家叫“河阳纸业”的建设项目。
河阳县县政府紧缩财政支出,五个亿的投资全部到位,为此,工程得以如期开工。
但是,该工程开工不久,一郎集团的财务出现了匮乏,不能如期把集团的五个亿投进来,因此,工程被迫中止。
为了救活该项目,李继敏病急乱投医,构思了集资于民间的想法,他再次主持召开了由县人大、以及一郎集团老总景一郎参加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商讨债券的发行工作。
会上,景一郎提出了由县委县政府出面,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通过行政干预的手段发行债券,把债券发行当做一向政治任务布置下去。
虽然时任县长的刘世昌持有反对态度,但他不敢得罪李继敏,所以,他没有站出来反对。
当时,只有从外地考察归来的刘一夫强烈反对这样做,但是在举手表决的时候,大部分常委都投了赞成票,刘一夫孤掌难鸣,只好默许。
就这样,在经过县人大常委会扩大会议的表决后,河阳县把债券发行被冠以政治任务布置了下去。
本来,他们也认为政府不会失信于民,国家不会坑害老百姓的钱,县委县政府真的和某些领导说的那样,只是一时困难才出此下策,向广大干部职工和教师借的钱,他们也都相信县委县政府一旦度过难关就会把他们的血汗钱偿还给他们,河阳纸业生产盈利后会如期返还他们的红利与本金,他们也感觉像河阳纸业那样一个有实力有县委县政府扶持的产业不会出现问题,河阳纸业最终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但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前两年,河阳纸业集团倒也办的红红火火,也能按照当初的约定如期返还红利,给他们发了一笔不菲的红利。
拿到红利后,那些当初认购债券的干部职工和教师欣喜不已,那些没购买债券而且还带头闹事的干部职工和教师是那样的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闹事,甚至为自己当初的行为自责愧疚。
但是到了第三年,也就是当初河阳纸业集团承诺偿还集资款的那年,事情出现了急剧性的变化,他们不仅没能如愿以偿拿到河阳纸业集团偿还给他们的集资款,而且连几百元的红利都没有拿到。
开始的时候,广大职工教师还能波澜不惊,安心的上班工作,认为河阳纸业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而且还有政府在后面做担保,不会失约,不会不偿还他们的血汗钱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县委书记李继敏和县长刘一夫的相继调离,随着河阳县经济逐步萧条,随着河阳纸业集团大批工人下岗,不少厂房关闭,他们坐不住了,他们的忍耐下终于爆发,他们不约而同聚集到河阳纸业集团讨要集资款。
但是,河阳纸业集团开始的时候还让人与他们对话,让一个副总接待了他们。那个副总告诉大家,集团的财务暂时出现了困难,让大家再等一阵子,等集团一旦形式好转过来,他们就会如期的返还本金和利息。
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那个副总也躲了起来,对他们的要求不闻不问,不给他们任何答复,而且作为集团的老总景一郎以出国考察为由去了法国。
在讨要集资款无果的情况下,广大职工和教师被迫无奈把阵地转移到县委县政府,聚集到县委县政府讨说法,讨要他们的血汗钱。
当时,刘一夫代表县委县政府接见了集会群众,说河阳纸业集团只是一时出现了困难,并再次担保等纸业集团度过难关后,县委县政府会帮他们同河阳纸业集团协调的,保证会偿还他们的集资款,只是时间上会向后推移而已,让他们先回去安心工作,让广大职工和教师再耐心等待一阵子,等景一郎从法国考察回来再说。
说实话,刘一夫当选县长以来,为河阳发展鞠躬尽瘁,做了不少的实事和好事,在广大干部群众的心目中口碑极佳,所以,刘一夫出面向他们做出承诺,他们深信不疑,为此,他们听从了刘一夫的劝告,离开县政府,没有继续闹下去。
前一阵子,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再度在广大干部群众和教师中掀起轩然大波。
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等于他们讨回血汗钱的唯一希望破灭了,于是,他们再度聚在一起,商讨讨回血汗钱的方案。
而且这事传遍全县,上上下下都知道。
现在突然听到汪思继提出这些陈年旧事,闫丙章颇感不解,不知道汪思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故此,他迷惘不解地望了眼汪思继,道:“汪书记怎么想起这件陈年旧事来了?”
汪思继讳莫如深地一笑,道:“据我所知,因为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当初参与融资的那些职工教师都担心钱要不来,近几天内准备再度到县政府集会,讨要他们的血汗钱,他们现在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一点就着,关键是现在缺点火的人及火种,只要有人过去点上那么一把火,就会燃起燎原大火,你说,火一旦烧起来,第一个会烧到谁?”
“周成林!”
“对,周成林将第一个被火烧到。”汪思继频频点头。
“是啊,周成林将第一个被大火烧到,此计甚妙。”闫丙章恍然大悟,连叫好计。
汪思继说的这条计谋的确阴损毒辣至极。
现在,刘一夫已经辞去县长职务,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大规模的群众集会游行势必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就算是周成林想有什么动作,看到这种阵势,肯定也会自己退却了,就算退一万步说,他不在意,可一旦出现这样结果,以他跟刘一夫那种近乎类似的思想,华中崇的胜券就会更大些,无形中就等于帮了华中崇一个大忙。
听了汪思继的话,闫丙章欣喜若狂,心里暗暗做出决定,一定要挖个大坑,把周成林彻底的陷进去,放一场大火,把周成林烧成灰,彻底毁灭。
第二天早晨,闫丙章和汪思继走进了华中崇的房间。
两个女孩子还没有离去,显然是在等着领赏,闫丙章给她们每人十张大团结,她们才笑逐颜开地起身离去。
女孩子离开后,汪思继笑着说:“这两个女孩子怎样?还满意吧?。”
华中崇一点避讳都没有,点点头,不无炫耀般地说道:“美哉,妙也,这两个小妮子,身上都******能掐出水,真******讨人喜欢。”
“既然您喜欢这两个小妮子,就把她们留在身边,天天伺候你吧,我在淮安正好有一处闲置的家产,现在我送给你,让您天天欢乐。”
闫丙章急忙讨好道。
华中崇笑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做出这等事呢?”
汪思继道:“子曰,食色性也,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谁都无权干预的不是。”
华中崇笑着说:“丙章说笑了,这种玩笑我们可开不起哈。”
汪思继哈哈笑道:“是啊,华书记说得对,我们都是党的干部,的确不能做那些违背党性原则的事情。”
听华中崇和汪思继如此一说,闫丙章没再言语。
在吃早点的时候,闫丙章把与汪思继商讨的计划和盘托出,告诉了华中崇。
听完闫丙章的计划,华中崇心花怒放,但脸上却装出平静如水的样子,道:“这个不错,但一定不能传扬出去。”
闫丙章道:“华书记尽避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与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