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天本就冷了。加上屋子里有顾清晨在,就更冷了!
空调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吹,却也吹不走这冬日的寒,外头阴沉这天,怕是这几日要下雪,但顾清晨现在化成了人,寒气瞬间少了些。
我骑在顾清晨的腰间,一把扯开他飘逸的长袍。
他的身体不再冰冷,滚烫滚烫的。
房间里的温度也跟着上升不少,他眼眸里满是讶然,声音里却带着难以压抑的喜悦,“阿离,你是认真的吗。”
“那当然了,这事儿!还能作假!”我的手一顿,抬眸,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看着他眯眸笑道:“清晨,你不是害怕了吧。”
这么久了,每次都是他欺负我,今天……
我得欺负回来,欺负个够本儿才行!
他向来大少爷的脾气,无所不能的模样,被我问的,一时间竟手足无措,结巴起来——
“我,我不知道,只是阿离,这件事,可不是儿戏。”
“我当然知道不是儿戏!呸!什么儿戏!多难听啊!”我死皮赖脸的说完,低下头道:“你本来就是我的鬼夫嘛!”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手下的动作,衣带渐宽中,我的手却有些发抖——那白袍之下的皮肤,和他的面容一般,光洁如羊脂玉,触手生温。
优美的肌肉线条,虽不壮实,却恰到好处。
我还从未见过顾清晨的身体,但顾笙澜那妖孽,我倒见了几次。
啧啧,那肌肉和那线条,是完全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八块小腹肌简直是宅女福利。
只是我真心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精魄,享受不了“乐趣”。
好在我的清晨还能有半个小时——
我故意摸着他的白皙的胸,坏笑戏谑道:“啧啧,看不出啊!身材不错!”我故意大声调侃着他,他浅笑而不语,让我在他身上作乱。
也不回答我,似乎不相信我能把他怎么着。
我扫了他勾起的嘴角一眼,觉得心跳有些控制不住的加速,“我可真没看出你也有任人宰割的时候!”
他又是一声轻笑,“只是对你。”
我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袍子!真烦!好多的结结扣扣的……待我完全解开他衣袍后,他却依然没有阻止我。
我眯眸坏笑着,抬起手,利索的去脱自己的衣服,我只穿着个简单的套头衫而已,脱到一半正罩在脑袋上时,他却忽然道:“阿离,等等。”
闻言,我的动作僵住。
我的脸被自己的衣服蒙起来,什么都看不见。
清、晨……
下意识的,喊了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没出声。
竟只是在心里喊着……
再下意识的,又皱了皱眉,感觉到他坐了起来,然后那丝滑如天鹅绒般的肌肤,与我有些冰冷的身体贴在一处。他温暖的手,握住了我在头顶上方的手指。
然后他将我的衣服一点点的从头顶拿下,发丝凌乱的遮住了我的脸。
我听见他有些责备又有些心疼的声音,“手和身子,怎么都这么冰。快进被……”我的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来,强忍着,却没忍住,不等他把我脱下衣服放下,我已经把他扑到,且伸手一抓,将被子掀起来,盖住了我俩。
然后,我狠狠地抱住了他。
清晨……
我的清晨。
“阿离。”他微微一怔,我们的身体,现在是零距离接触了。
他气息有些凌乱。
被子里,很温暖,也很黑暗。
“阿离,你怎么了……呵,是害羞了吗,刚才不是很大胆!”他戏谑的声音一响起,我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身子开始发颤,他却以为我是害怕,改了口,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傻阿离,你和他……还没有……对吗。”
在我“嗯”了一声后,他的手缓缓地覆在我的腰间。
开始,是试探;继而,按耐不住,猛然搂住了我,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嗯咛。”
我猝不及防,继而压抑住了到口边的低吟。
我向来喜欢盖双人被。
因为我爱蹬被子,这么裹成一个被筒儿就不会病了。
所以,我们怎么折腾,都在这被子里。
“阿离,阿离……”
他俯身从我的脖子开始,吻着我,一声声、低低、浅浅的深情呼唤。
我在这黑暗的温暖中,睁大了双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
“阿离,你闭着眼睛吗。”
“嗯。”
“可能……会痛,你要忍住。”
“嗯。”
黑暗中,那一刹那的剧痛让我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继而他俯身,吻住了我的唇,尘缘珠有些硬咯的我心口,好疼。
犹是做好了准备,可当他的手覆上我的眼眸时我还是乖乖闭了眼。
尘缘珠,怕是又发亮了吧?
呵。
下一秒,他猛然掀开了被子,外面光线虽然不是很亮,可他看的到我的泪,他诧异道:“阿离,你……你怎么哭了!”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伸出手,等他抱我,数秒后,他又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搂住我,我贴上他的面颊,泪水沾湿了他的脸。
我搂紧了他,不敢睁开眼睛。
声音因为哭泣有些轻颤——
“我没事……我是怕疼。”
继而,他松了一口气,含笑又心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傻阿离,以后就不痛了。”
“嗯。”
我点着头,努力的笑着。
嗯,是啊。
以后——
就不痛了。
他没有再动,抬起手,缓缓给我擦去泪水,然后俯身抱住了我,“阿离……”
“嗯?”
“没什么。”
他声音似乎有些犹豫,说了没什么三个字。
我没做声,只是搂紧了他,他——
没有心跳。
他的声音却又在顿了数秒后响起,“再过几日,就是活人祭了……你,可还有什么想做的,我陪你。”闻言,我的身体一僵。
痛,好像又加剧了,疼得我皱了眉,他却没再给我揉开那纠结。
忽然抽身离去,“阿离,我舍不得你疼。”
我勾唇浅笑,“谢谢。”
“嗯?”他一怔,我深吸一口气,吸了吸鼻涕,睁开眼睛,哭过之后的眼睛,格外明亮,道:“没什么!其实,我……也没多疼。”
我说着,转过身蜷缩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有些困了,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给自己施了个长眠诀。
就……睡到活人祭的当天吧,我已经没有心愿了。
我陷入自己编织的沉睡中,梦里,我依稀看见我的莫远——
还有——
我自己。
……
醒来时枕头已经湿完了,好像能掐出水来,顾清晨坐在床沿边,满脸愤怒,却又在我醒来时,变成了漠然,蹙眉看我道:“阿离,你为什么给自己施了这么久的长眠咒,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活人祭。”
我坐起来,低着头,因为睡得久了,声音有些嘶哑的抱歉道:“抱歉,本想睡一会儿,谁知……念错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他蹙眉给我揩去泪水,“怎么回事,睡着时候,一直在哭。”
我的心跳一顿,抬起头看着他,勾唇一笑:“嗯呢,不会有下次了。”
他皱眉把我抓到胸前,搂住。
“阿离,记得,无论如何,都要——”
“饭好了!”
顾清晨的话,被鹤千修生生打断,我倚在顾清晨的胸前,他已穿好那身白袍,冰冷的丝绸,不再是温暖滚烫的身体。
“都要什么?”
我抬眸问他,他对着我哭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快起来吧。”
“好。”
吃饭时,我吃的无比欢快,鹤千修不断的打量着我,嘀咕道:“阿离你可真是够狠啊,这长眠诀一旦施法就必须睡足了才醒,你干嘛睡那么久!”
我吃着这熟悉味道的饭菜,终于有些模糊的记起,这是……莫远曾经做饭的味道。
眼眶又有些红,我赶紧低头扒拉两口饭道:“哪有,我就是念错了,一字之差,害人不浅!”
“噗,也只有你能做的出了。”
眼泪低落到米饭里,我赶紧吃到肚子里去,这饭,可真香啊。
去活人祭之前,我拿出顾清晨曾经夸赞过一次的运动装穿好后,用冰块仔细敷了眼,消了肿后,又耐心描了眉,画了眼线,淡妆,刚刚好。真是不得不说,这几日的长眠辟谷,让我皮肤又变好了。
通透又水灵。
“真漂亮啊。”
我对着镜子里的那个有些过分陌生的女人勾起一抹笑容,转身,走了出去,我刚出去,门外的鹤千修就怔住了——
“你是钟离吗?”我啐了一句,“你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啊……”
他这厢立马信了是我,竖起大拇指,“好看!”
那边,屋子里顾清晨同样准备好了,只不过,现在是白天,他需要呆在紫渊中,我走过去时他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继而点头夸我道:“难得见你打扮。”我挑眉道:“没办法啊,眼睛肿了嘛。准备好了吗?”
“嗯。走吧。”
他没入紫渊中,气息消失了。
鹤仙山。结界外,我和鹤千修对视一眼,我微笑着——
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