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草庐,雾园内。
“恭喜大哥康复,不知大哥何时搬回去?致和好做准备。”看着沈致明,沈致和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致明与沈致和并不像。
沈致明身材魁梧,面如冠玉,虽然饱受折磨,但整个人任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性子温和,喜怒不形于色。
沈致和身材消瘦,面容坚毅,一对剑眉倒竖,看起来对谁都是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
“你就是叶铿?”看到叶铿盯着自己,沈致和问道。
“对,我就是。”叶铿摸摸鼻子,说道。
“很好!多谢你救活大哥。”
“沈二叔客气了。”叶铿拱了拱手,说道。
听到叶铿称呼自己沈二叔,沈致和眼尾一挑,正要说什么,只听到“哈哈,二弟,快随为兄来。宁介,还不见过你二叔。”
“宁介见过二叔。”
深深看了一眼叶铿,沈致和转身跟着沈致明进了园中。
叶铿跟在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沈致和身边的那个人。
那人身量极高,将近两米!双臂尤为粗壮!看来他就是梁哲了。不愧是能够从黑熊手里救人的人。
“家主,怎么今天想到摆宴了?就我们几人?”
一一落座后,四长老问道。
“呵呵,四叔,只是家宴。二叔外出未归,五叔最近身体不太好,就没打搅他。”沈致明呵呵一笑,说道。
“听致明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恢复极好。叶医生果然是神医。”一位老者笑着说道。
“是啊,多亏了宁介的这位兄长。来,叶铿,见过三长老。”沈致明冲叶铿摆摆手,招呼他见过沈家三长老。
“我怎么听说是宁介这孩子把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拍卖了,才换得叶医生来给家主解毒的呀。什么时候成了宁介的兄长了?再说了,这叶医生不是什么植花门的掌门吗?家主,你不是说是家宴吗?怎么还有外人在?”四长老不阴不阳的说道。
“是!叶某是植花门的掌门不假,可叶某也是宁介的兄长。今日只是以个人的身份参加。说到外人,好像不止叶某一个吧。”叶铿说着,眼神瞟向了沈致和身边的梁哲。
看到叶铿看向梁哲,沈致和眉头一皱,说道:
“梁叔虽然不姓沈,但也是沈家之人!四叔,既然叶医生是宁介的大哥,自然也就不算外人。”
叶铿看着沈致和,暗暗想到,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看来下毒害沈致明的应该不是他。倒是沈以鸿那个老东西,居然看不起我植花门,看来那天给的教训还是不够。
冷哼一声,四长老没再出声。
“来来来,大家都别干坐着。快尝尝,这些可都是清蝉那丫头花了一天的时间准备的。”
“是吗?清蝉那丫头准备的,那老夫可要尝尝。”大长老有些夸张的说道。
“浮夸!”叶铿小声说道。听到叶铿的话,沈宁介举杯表示赞同。
不得不说,方清蝉做的菜确实美味!
萨苏埃拉海鲜汤、贝壳猪肉丁、樱桃烤羊肉、炒苦瓜、玉米卷饼……
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叶铿想到,方清蝉这丫头,不但人美手也巧,谁娶到她那可是有福气了。不知道若曦会不会做饭?
想到周若曦那美妙的身材,叶铿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大哥这是想起谁了?笑的这么……咳咳。”沈宁介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哼!”方清蝉也看到了叶铿一脸****的样子。
有些尴尬的摸摸额头,叶铿说道:“宁介,等一下你去敬酒,记得,用这个酒杯,然后要装作小心的样子把酒洒在梁哲身上。”说着,自暗处递给沈宁介一个酒杯。
沈宁介看着手中的酒杯,说道:“大哥,这酒杯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要用这个酒杯?再说了,我给梁哲敬酒,总得有个理由吧。总不能我堂堂沈家大少爷给他一个下人敬酒,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哟,现在知道你是沈家大少爷了?理由你自己去想,总之你要想办法把酒洒在梁哲身上。”叶铿说完,夹了一个羊肉丸放进嘴里。
摇摇头,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大哥,你说还要在草庐住上一段时间?这是为什么?”听到沈致明说暂时还不搬回去,沈致和一脸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叶铿说我现在毒还没有解清,需要静养,这草庐平时没什么人来,够清静,我现在也不能太过劳累。所以,就要劳烦二弟再操劳一段时间。再说,这段时间二弟你把沈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哥对你很放心。”
沈致和眯着眼,其实这段时间他并没有花费什么精力去经营沈家。和沈致明不同,沈致和天生喜欢刺激的生活。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做家主,可是想到母亲的死,乳母的话,沈致和就不能任由沈致明当好家主!
仇恨,已经折磨的他快要疯了!
沈致明搬进草庐后,沈家一直是四长老沈以鸿和梁哲推荐的人在打理。
看到叶铿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沈宁介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咳咳。那个,大爷爷,宁介敬您一杯,感谢您这段时间为父亲操碎了心,头发都白了不少。”
“好孩子,爷爷喝。”大长老看着沈宁介,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又给自己斟满一杯,沈宁介说道:“三爷爷,这杯敬您,感谢这些年您对宁介的关爱。”
“好好好,宁介长大了。”三长老欣慰的看着沈宁介,饮尽了杯中酒。
“四长老,这杯敬您。感谢您多年来对宁介的‘鞭策’!”也不等四长老回话,沈宁介一口喝净了杯中的酒。
再倒一杯酒,沈宁介走到沈致明面前,说道:“父亲,这些年来儿子不争气,让您替我操心了!您放心,以后宁介再也不会让您担忧了。您身体刚好,就不要喝了。”仰起脖子,喝完了酒。
沈致明看着沈宁介,老怀安慰。
“二叔,这杯敬您!多谢二叔替父亲分忧。”
“清蝉,这杯敬你……”
一杯又一杯,沈宁介似乎喝醉了,连酒杯都没拿稳。经过梁哲的时候不小心整个人歪在梁哲身上,将梁哲的酒杯碰翻在地。
“嗝……”沈宁介打了个酒嗝儿,有些大舌头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成心的,来,来人,换,换套餐具。”
短短一句话,沈宁介竟然打了五个酒嗝。
下人给梁哲换了套餐具。
看到梁哲面前新的酒杯,叶铿喝了口水,还砸吧砸吧嘴。似乎很美味的样子。
沈宁介晃晃悠悠的回到座位,喝了一口方清蝉准备好的“醒酒汤”。
暗暗向沈宁介伸了个大拇指,叶铿无声的说道:“好演技!”
“彼此彼此。”沈宁介回道。
“哼!一丘之貉。”看着“狼狈为奸”的二人,方清蝉不屑的说道。
撇撇嘴,叶铿指向梁哲,做了个口型:“好戏开始了。”
只见梁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梁叔,你怎么了?”看着莫名其妙大笑的梁哲,沈致和吃惊的问道。
梁哲并没有回答沈致和,依旧大笑不止。
“梁叔!”看着依然大笑的梁哲,沈致和沉声喝道。
“哼!沈致和,你也有今天?老子终于等到今天了!哈哈哈哈哈!”梁哲对着面前的空地恶狠狠地说道。似乎沈致和就跪在梁哲的面前。
“嗯?”本打算去看看梁哲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这句话后,沈致和停了下来,眯起眼来看着异常的梁哲。
沈致明和大长老他们也是一脸错愕的样子,但是看到一副看戏表情的叶铿,也坐下来静静地看起戏来。
“哼!”一脚踢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沈致和,梁哲狞笑道:“我终于等到今天了!为了今天!我等了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沈家,现在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小杂种!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要不是他们想要掌控沈家,让我留你性命,你以为你还有命在?不争气的东西!当年就是因为你不争家主之位,他们才命令静秋去死!是你,都是你害了静秋!可笑我还要在你身边保护你!去他娘的,老子真后悔当年没让熊吃了你!”
顿了一下,梁哲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对着空气说道:
“不过我终于等到了!静秋,现在沈家是我们的了!静秋,是你回来了么?一定是!你知道我成功了,回来看我了是不是?”
“静秋,我先杀了这个小杂种!再去杀沈以敬那个老东西替你报仇!你放心,咱们的儿子现在已经掌握了沈家了,沈以鸿那个白痴,被咱们儿子耍的团团转,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说到得意处,梁哲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恶的是那个叶铿,竟然把沈致明的毒解了!哼,解就解了!想要杀他,易如反掌!只是可惜了你,静秋,我当年就说过。你该让那个贱女人死在沈致和这个小杂种的面前,可惜你心软,那个小杂种又不争气。害得你白白送了性命!不过现在,他还是跪在我的面前,我马上就能替你报仇了!静秋,你说,你还让我做什么?”
“请君去死!可好?”叶铿朗声说道。
戏看到这里,叶铿打了响指,催动秘术解开了迷魂草为梁哲营造的幻境。
之所以没有用幻梦曼陀罗,是因为幻梦曼陀罗只能顺势而为。让被种之人神志清楚,只会以为他要做的事已经完成放松警惕之心。
而迷魂草会使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
那新换的酒杯上,被叶铿抹了一层迷魂草种子磨成的粉。
不管梁哲喝不喝酒,叶铿只要催动秘术,梁哲都要露出原型的。
双眼迷茫的看着冷冷盯着自己的沈致和,梁哲喃喃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