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有没有人说过,你美得像个妖精。”楚桓的话带着微微的颤音,慕如七听了嘴角升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有呢,死了那个人。”她知道这样会触怒他,会让自己受更多的皮肉之苦,可是她就是要让这个男人痛苦,他不是爱自己吗?那么就让他和他自私的爱一起沉沦在地狱里,一起痛苦。
她现在是恶魔,要他和她一起痛苦。
果然慕如七的话一出,楚桓那双痴迷的眸子瞬间从浅棕色变为了深色,慕如七疼的撕心裂肺,那心愈是冷。
“我说了,不要再提他,也不许你拿我和他比,听到了没有?”最后一句楚桓根本没有给慕如七回答的机会,试图让女人牢记。
“我就是爱他,你能把我怎么样?楚桓我告诉你,我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一辈子也不会,你这个只会强迫女人的可怜虫……”慕如七的话刺激的楚桓再次恼怒,慕如七疼的尖声叫道,整个人都绷紧了。
“再说一遍。”楚桓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爱他,不爱你,爱他……”女人的固执换来男人连本加利的残暴,却没有让慕如七认输,反倒更加的固执。
从失明之后慕如七身体的每个感官系统也似乎活了过来,比之前更加敏感,就连如今这疼也比之前更加真切,那双失神的大眼此刻盈满雾气,却固执的不肯掉落,倔强不认输。
“女人,你非要这样吗?”楚桓看着她的血迹,声音终于有些软了,她是他的新娘,她是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往下的心中所爱,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慕如七倔强的不流泪,可是男人反倒红了眼眶,大颗的眼泪掉落,不知道是心疼女人,还是内心的疼痛让他已经无法承受……
感觉到心口一湿,慕如七没有任何感觉,即便知道那是男人的眼泪,在她看来也是鳄鱼的。
“你忘了,我们结婚的原因了吗?”疼到极致反倒笑的灿烂,这个男人真的以为她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才结婚的吗?
“呵呵……我怎么会忘记。”
楚桓冷冷的回答,下一秒动作再也没有滞留,是啊!他帮她找出杀人的真凶,她嫁给他,彼此不过一场利用,他在奢侈什么?他在疼惜什么?
或者从一开始她要报复的就不止那个幕后主谋,还有他,她想报复的还有他!
有什么不比娶一个口口声声爱着别人,自己却爱得不可自拔的人更痛苦的呢!
慕如七痛苦再也无法唤起楚桓的理智,近乎偏执的念头让楚桓好似魔怔了一般,直到听不到女人,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
“七七……七七……”楚桓才发现慕如七早已经不省人事,这才慌乱起来。
“七七……”楚桓声音里的恐惧是那么明显,伸手探到女人的气息都若有若无。
“醒醒,七七……”无论楚桓怎么叫陷入昏迷的慕如七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苍白如透明纸片的小脸上,紧闭的双眸,就连眼角未干的泪痕都似在控诉这个男人。
楚桓自己差点儿摔倒在地上,他这是怎么了?
“小李,叫医生。”楚桓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紧紧的抱起那女人,那双棕色的眸子赫然成了血红,这一刻他那么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宁愿承受他的残暴,也不愿说一句软话,只要一句就可以,只要一句,他就愿意心甘情愿拔掉心中的荆棘,好好对她,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肯?
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好吗?
“七七……七七……”楚桓低低的呢喃,怀里苍白的小脸依旧没有醒来的痕迹,甚至气息也愈来愈弱了。
“七七……”
小李带着楚庄的私人医生一进来就看到楚桓紧紧抱着的人,有些不忍,何时少爷这般狼狈过?再看对方怀里的人气息微弱,有些无言以对。
“少爷,郭医生来了。”小李弱弱的说道。
楚桓却抱着怀里的人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许久才慕如七放到床上,用薄被遮住身体,示意医生可以过来。
楚家的私人医生自然不会多事,聪明的查看了下慕如七的脸色,将体温计插在耳朵里,果然是在发烧,开了些许去烧的药,打上吊瓶,末了又给了楚桓一些去青淤的药膏,还有他小李特地交代要带的秘药。
“慕小姐只是太虚弱,思虑又重,再加上劳累过度只是暂时性晕过去,等她醒了不宜太劳累。”私人医生尽量将话说的含蓄些。
楚桓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等打上点滴以后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小李适时的送医生离开。
待其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人,楚桓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在慕如七身旁蹲了下来,拿出清淤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涂在那些受伤的地方,每碰触一下,楚桓自己的心便不由颤动下。
等上完药,男人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打完点滴,慕如七的烧稍稍退了些,可是依旧昏睡不醒,楚桓躺在慕如七的身旁,将那瘦弱的身体紧紧的揽在怀里,一直觉得慕如七太瘦,等抱在怀里才发现比自己想象中还瘦。
心中刺痛,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总会变得无法控制。
这一夜楚桓几乎无眠,直到晨曦听到女人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才放下心,只是睡梦中的慕如七依旧在噩梦中无法清醒,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夜晚和监狱的那一月,整个生命里除了压抑的黑,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
“啊!”猛地整个坐了起来,一旁的楚桓被惊醒就看到慕如七一脸无措的样子,下意识的将其往回里拉,哪知道刚一碰到,慕如七条件反射似的一跃而起,“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否则我杀了你,杀了你……”
那恐惧中带着无限的怨恨和决绝,让楚桓一愣,心中积蓄的暖意也点点的散去,他还在期待什么?又或者他那样对她,又期待她会对自己有什么反应?
可是尽管如此,楚桓还是被慕如七口中那决绝的恨意伤到,毫不犹豫的起身,“原来你那么恨我,恨到做梦都想杀掉我,呵呵……”
楚桓冷笑,却透着悲凉。
慕如七这才从噩梦中醒来,听到男人的话也不做辩解,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而生活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罢了。
哐……
许久楚桓起身离开,而自此在楚庄他便再没有碰过慕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