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卫生间,岳夜松了一口气,那种让人看起来很呆愣的表情和眼神立刻消失无踪,“装傻充愣又能再撑几回呢?”他苦笑着问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并不是不懂“阴阳融合”这四个字的意思,从看到那双冰绿色的眼眸开始,他就怀疑这是一只怎么样的猫了,但他最多想到的是某位科学家用特殊药剂所研究出来的结果-某个接近灭绝的猫种……这些二十一世纪经常听闻的事件之类的,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小说里的情节,是那么的让人不可思议,说给别人听会认为是天方夜谭罢了。“呵呵。”他抒发一下感情后就利索地拿起洗具,很快地就洗漱打理好了一切。
而在卧室里的玉儿心中来回千百绪,一边升起了一点后悔之心,一边又肯定自己不会看错人。来到人界的她去了好多地方,虽是短短的一两年,但经历过的事无不让人叹为观止,可以说,她真正的成长是在人界开始的,人类的感动和阴谋她都看过,更是经历过。暗中观察中,她在人界只寻到了岳夜身上那最强大的王者气息,其它的气息她都感觉太平常了,第一眼看到雷岳夜时,她的灵魂深处就一阵莫名的拨动,她猜想是同样的王者气息所产生的共鸣。灵魂是让仙神都参悟不透的一个存在,它神秘,它在某一刻会带来巨大的力量,它比任何人都高深莫测。那丝丝透入心田的奇妙感觉让她深信,他是她要找的人。
“我们先出去吃早餐吧?”岳夜一进门就对着还在愣想的玉儿说。“嗯,好的,主人!”
“以后不要这样称呼我了,你可以叫我岳哥。”
“好的,岳哥哥!”玉儿站了起来,把卧室让给岳夜更衣。“岳夜换上行衣后走出了房间,他看看等待他的玉儿,眼光停留在她足上。玉儿顺着岳夜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那双洁白的赤足,“呵呵!”她明白了岳夜的意思,天真无邪的笑了笑,立刻跳起身,双足在空中虚踢两下,落回地面后脚上已多了一双穿着素色运动鞋,套着白纱袜的漂亮小足。“这样可以了吗?”玉儿眨着明眸看着岳夜。岳夜一阵惊愕,又突然发现玉儿那冰绿色的双瞳现在呈现的是正常的乌黑颜色,“你的眼睛?”
“呵呵,是幻化出来的。”玉儿解释道。“嗯。”岳夜再看看她,发觉有什么不妥的,但看起来玉儿如今的打扮根个青春洋溢的小美女也没什么差别,他想不出,也就不再思索了。带着玉儿悠闲地下楼吃早餐去了。
太阳犹如一颗剥了壳的鲜黄鸡蛋,在这个充满生机的早晨冉冉升起,金色而不刺目的阳光和暖地徐徐洒下。走在街上的行人可以清晰地看到空气里的尘埃、树夜上亮晶晶的露水、青草间的飞虫。岳夜和玉儿并肩迟步走在楼下通往闹市区的小道上,路上有一些到街心公园晨炼回来的老人。
岳夜居住的楼房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他居住的这片地方大多住户是老年人或者单身白领,是片幽静的安身之所,这里不同市中心的繁华喧嚣,不同于平民区的纷乱凡俗。这里的楼房错落有致,小路用浅灰色的水泥铺得平平坦坦,路两旁栽有“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的青玉梧桐树,可说是安身佳所了。
两人沿着小到行向街心公园门口的吃食摊,这附近就只有在早上时分那里才有一个吃东西的地点,附近的住户可怜摊主是一对膝下无子无女的半百夫妇,所以才通融他们在那里摆个小摊作点生意,换作是平常人,休想在这片闲静而空气清新的地方摆上半个摊子。
街心公园处在闹市区与岳夜居住处的中间,也就是说,要去闹市区就必经过街心公园了。一走进街心公园的区域,路两旁的灌木疏而一变,换作了一株株高约两丈的凤凰木。玉儿看到树上那一朵朵含苞欲放的凤凰花,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颜:“岳哥哥!这些花儿好漂亮!”她仰着小脸张望着覆盖在头上的凤凰花。岳夜跟着她仰起头,向上看是一条窄窄的蓝色天带,直直沿向到远方,蓝色天带的两旁是绿红相参的凤凰叶和凤凰花,红绿相衬,更显鲜艳,中间的天蓝也衬托得更加明亮。
“凤凰木原产地马达加斯加及世界各热带地方,它树冠高大,花期花红叶绿,满树如火,富丽堂皇,由于“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故取名凤凰木。是著名的热带观赏树种。凤凰木是非洲马达加斯加共和国的国树、中国广东汕头市的市花、福建厦门市、台湾台南市、四川攀枝花市的市树。”岳夜边走边说,也认真的看着头上的花枝。他虽然知道凤凰树相关的这些,可他走了那么多次这条路,却从没认真的看过这些树过。
“岳哥哥懂得这么多呀!”
“呵呵,不过是网上看来的罢了。”岳夜双手交叉在腰后,悠闲地仰头赏花信步。
玉儿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站着只到了岳夜的胸口,而两人却项貌出众,看到了的老人们都自然而然的把他们当作兄妹,远远的就说“这兄妹长得真不赖,这对娃儿的父母肯定也是人杰秀女。”玉儿听老人家们这么说,心里甜滋滋的,别说有多高兴了,拉着岳夜的手笑嘻嘻的看着他。岳夜只是笑了笑,这附近的住户岳夜多少都碰过一两次面,只是不知性名罢了。
两三个老人相伴,一起去晨炼,在这街心公园附近的老人家基本都是这样的。老人家们的目光是和蔼慈祥的,岳夜回望的目光却是抱以尊敬的。擦身而过时,岳夜想到了不知不觉间,已在这里独居了五、六年了,回首已往时光,不过默默无闻,淡如秋水。
街心公园门口,路旁三株凤凰树下,一张长达八米、宽约三米的红蓝白条纹三色布,在离地高出两米的地方扎在三棵凤凰树之上。其中一侧的两个布角一个用塑料绳扎在树干上,另一个却是用一根如手臂同样粗的竹竿撑着,而另一侧的两个布角亦同无别,中间那棵却起到了撑起长布下垂的作用。
这个简易的长棚下是一对半百夫妇得来每天生活费的劳动工作地。
他们的收入完全靠着这个小小的摊子维持着。
长棚下一辆铁皮车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锅子,两个浓烟滚滚的火炉子上传来了馒头和豆浆的香气儿。站在车后的人被白色的水蒸汽阻得让人看不清面貌,其实,她的面貌是怎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家的肉馒头是作得很好吃的。
长棚下有几张四方矮桌,十几把矮凳,离路旁的一桌旁坐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看身材男的是哥哥,女的是妹妹。
“潘老哥!来一碟菜馅馒头……““潘嫂子!来三碗豆浆……”
“好嘞,好嘞,等等哈。”潘家夫妇忙得不可开交,看来今早的生意兴隆红火。
大街上,一个身影急速的滑行着,看起来甚是漂忽,她的脚下发出了“碌碌碌……碌碌碌”的滑轮碌轴摩擦声。她的一根马尾辫随着双腿、腰部的轻微摇摆而晃荡着。她的侧脸迎着朝阳,迎着晨风而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前面路口出现了两个行人,她轻易地就闪了过去。那两人只看到一个人急速从面前滑来,刚到面前就一闪到了他们的后面,他们回头一看,只看到了一个胁风而去的背影。
拐过路口,是一段下坡路,滑板上的主人身子一沉,因为急速拐弯而受到离心力的作用下的滑板从不平衡又恢复了平衡的状态,熟练的身法自然而漂意,尽显潇洒之态。
“‘陆扬公园’到了。”银色滑板上的女主人自语道。
很快的,她来到了潘家夫妇的小摊前,她的速度没减反而快了起来,要见他的心情让她迫不可待,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突然,一声“云儿……”唤住了她。
一个漂亮的摆首甩尾的奇异身法,史云的滑板在原地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了两圈半——化去了前冲的贯性。史云一脚点地,一脚还踏在滑板的后板上,扭头回看时已是满脸笑意。“等你呢,还站在那里耍什么库。”岳夜没好气地说。
史云踏在滑板上的那只脚快速地伸到滑板下腹,足尖轻描淡写地一挑,银色滑板腾空而起,史云手起一绰,抓在手中。她来到岳夜身旁坐下,把滑板随意的放在桌下,她自从刚才就与岳夜深深地对视着,仿佛世间就只有他一人,天地俱无。岳夜亦是如此,在史云转过头来时,他看到了她那一瞬的笑容,只是她的笑容永远不会在脸上停留到三秒,可他看到了她眼神中那仿佛能坚持到天长地久的深情,这对雷岳夜来说就足够了。
“好库!”玉儿不合时宜的赞叹一声。两个深意绵绵的人立刻收回彼此注视的目光,四处一看,才发现四周的吃客都向他们这桌看来。岳夜轻咳两声,搏回一双双八卦的眼睛,那些吃刻立刻收回目光,但还是有人向这边有意无意地瞟上一眼,有人还窃窃私语道:“谁家的闺女啊?长得和天仙似的!”岳夜调笑道:“看来我家云儿有当明星的钳制啊!”半晌,没接收到史云的回应,他回头网桌旁一看……两个天仙般的小姐默默对视着,两人神情各异,一个笑容可掬;一个面若寒霜:但两人眼中的火药味显然可见,似是一触即发。
玉儿眼角看到了岳夜额上渗出的冷汗,不由心底发笑,她轻笑一声,起身向史云鞠了一躬:“云姐姐好!”岳夜冷汗又渗出了一层,真不知她会以什么身份来演示这种局况,就听到玉儿接着说:“我是岳哥哥的表妹,林晶雪。”史云眼中的利气缓了下来。,就听玉儿又说:“岳哥哥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他说我们两人都是他看过最美的人儿呢!呵呵。”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让史云没有一点可以怀疑的地方,但刚才她的反应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所应该表现的,一般女孩子看到她那种眼神肯定会先是惊怕,然后是闪躲,这只能说——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史云也站了起来,同样的对玉儿鞠了一躬:“哦,呵呵!夜还从来没根我说过你呢,真不好意思!我叫史云,是你表哥的女朋友。”史云特意把"女朋友"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两人同时伸出手握了握,史云仿佛握住了亲妹妹的手一样,紧紧的不恳松手。玉儿明显地挣了挣,仿佛挣不开了似地委屈地看着岳夜。史云暗骂一声“狐狸精!”手却紧紧地松不开来。岳夜看两人神色古怪,又对上了玉儿的目光,暗道一声城府真深!他哪看不出,那玉儿是装出来的,她的法力哪是史云能较量的,肯定是史云要吃一次哑巴亏了。他和颜悦色地笑了笑说:“好了,两位美女!你们可以亲热够了,我的肚子沽沽的向我告状了。”玉儿笑嘻嘻的收回粘术,两人才得以坐下。
岳夜立刻让潘老伯上了三碟包子,一碟油条,三碗豆浆。很快的,潘老伯就端了上来。三人也不客气,动手就吃。
岳夜为史云将油条拧成一小一小段,然后夹到豆浆里浸了浸,再夹到史云嘴边喂着她吃下去。画面无比温馨烂漫,两个人的甜蜜缠缠绵绵……“哼!”唯美的情调被一声冷哼打断。岳夜扭头瞪着不满的林晶雪。
玉儿以手托着香腮,无视岳夜那不耐的眼光。她此时的内心是难过的,一个人孤孤单单来到人界两年,历经整个华夏,只为了寻找岳夜此人,可他还是把她晾在一边,不加搭理,当时只是想玩玩,想让史云出出丑而已,哪知让史云说出那一方话后却成全了岳夜和史云的这段姻缘,临行前,她的父王已经叮嘱过她别对凡人生出感情,这样会害了自己,可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以不知在何时到了她的心底了,竟是如此的在乎。
“不动情……不动情……”玉儿在心底警告着自己,可还是有那么一丝酸酸的酸楚,浮略过心头,竞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难受!“这就是‘吃醋’吗?!还是‘嫉妒’?”
“怎么了?”岳夜冷冷问道。史云却破天荒地夹起一块岳夜碗里的油条,送到玉儿的嘴前。眼底是从未有的怜稀之意。岳夜讶意地看着史云的举止,不会又是玉儿的魔法吧?玉儿闻到鼻下的豆油条香,一直反复不定,复杂难解的眼神突然一滞,一阵短暂的清明过后,是一眼的惊喜和灵动,“嗯。”玉儿一口咬进口里,“真香呐!”毕竟她只是个孩子啊!此时的史云是这样想的。
“原来是这么好吃,难怪云姐姐要岳哥哥这样弄给你吃呢。”玉儿无比天真地眨着眼说。史云再一次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微笑,这让岳夜惊意不以。史云笑容可掬地对岳夜说:“怎么?你的表妹不就是我的表妹了吗?”
“嗯嗯,是是市。”岳夜叠声说是。他再看看玉儿,一脸得意,对他吐吐舌头作鬼脸,岳夜一脸我旱颜了的表情。一顿早餐就此享完。
岳夜、史云,加上个林晶雪一起步入陆扬公园。玉儿馋猫似的一直盯着史云手上握着的滑板,表现出了一个将熟少女似幼非幼的完美性格,她装出了一个实在忍不住了的表情,然后甜甜地对史云说:“云姐姐借我滑板玩可以吗?”史云愣了愣:“你会玩吗?不会是很危险的哦。”玉儿抿了抿嘴,天真烂漫地说:“不是完全会,但我可以扶着路旁的树滑啊。”
“给她吧。”又摔不死。当然,后面这一句只是岳夜的心声而已,他恨不得早点支开这个时不时就搞出点花样的小公主。史云还犹犹豫豫,而玉儿却直截了当地拿走了滑板。岳夜假作关心地对玉儿的后背喊:“小心点!”玉儿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史云两人看着她走到几十米外把滑板放到地上,然后真的扶着树干站到滑板上慢慢的在公园的小道上滑着。岳夜一脸放心地拉着史云找了张石椅坐着,两人挑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聊着,渐渐的又开始了两人的烂漫分为。
滑着滑板的玉儿悠哉游哉地在公园的小道上滑着,她很快地就掌握了一些技巧,滑行时的平衡就不用说了,一指猫的平衡力是超乎寻常的。大概到了史云岳夜两人温存到忘我的时候,玉儿飞快地滑出了公园,向着史云刚来的地方快速地滑去。
路上开车的人只看到一条白色的幻影从身旁略过,回头一看只是
一个白点般的人影远远略去。
时光一点一滴的流去,杲日已午,玉儿又不知从哪又滑回了公园,滑回了岳夜史云两人深旁。
“岳哥哥你们好了吗?”玉儿提着银色的滑板从石椅后的花木间走出,象一只走出森林的精灵,蹦蹦跳跳的来到石椅后的靠背后趴着,伸出脑袋左瞧瞧,右瞧瞧,一脸的好奇。史云刚退温的脸颊又红了起来,嗫嚅地说:“好……好了……好了,我们……我们回家了。”
岳夜低头不觉玩尔,轻笑浮上嘴角,欣赏着看着史云的那副窘样。“哦……”玉儿一副恍然大悟样,把音拉的长长的,“云姐姐被表哥欺负了。”
“噗!”岳夜忍不住地笑出声。“没有啦……哪有……哪有。”她窘态地站起来,“我们回家吧。”她害羞地说。岳夜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我们回家了,小玉走吧。”三人一起原路而回。
岳夜搂着史云的肩膀,玉儿拉着岳夜的胳膊,三人鼎着阳光,悠哉游哉地打道回府。
一进门,岳夜就感觉家里好象多了点什么,脱鞋时,他弯腰看到了鞋架上多了一双白色的人字拖,玉儿从后跟上,脱了脚上那双白运动鞋,就穿起了人字拖,对岳夜偷偷眨了眨下眼,岳夜理解而赞赏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过来,可他还是想不出她是何时买来鞋子放到这鞋架上的。史云最后一个进门,她看还有一双粉色的人字拖,当时也没多想,脱了脚上的运动鞋就穿了人字拖,穿上去以后感觉尺码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