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夜用钥匙打开厚重的实心木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客厅中史云和穆擎对坐着的场面,好象在谈些什么,大屏幕电视机无声地播放着,没有人去看它一眼;从小玉房中传出了弹奏钢琴的声音,淡雅静谧的曲风,汀起来不急不躁。
史云转过来:“回来了?”
“嗯。”岳夜点头。后面众人陆续而入。地板不知被谁拖得洁净异常,使大家都脱了鞋袜,迫切地想去感受脚心传来的凉快感觉。大家一阵小忙碌,有的开空调有的去冰箱拿饮料、有的甚至拿了件新衣服就去洗洗凉了,仿佛这里已是他们居住多年的家,对一切都那么了解,那么习惯。
“我去补一觉。”穆擎站了起来。“不先吃午饭么?”岳夜看他是昨夜在酒店里当心坏了。“不了,是我昨晚没睡好。”他哀怨地看了宇风几人一眼,转身漂进岳夜的卧室里,轻描淡写地合上了房门。钢琴声戛然而止,小玉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从背后一把将岳夜的腰抱住,把脸贴到他的背上:“还没找到房子吗?”
“呵呵,还没呢,我挺热的。”岳夜不露痕迹地和她分开。随即她又活泼起来,一步跳到史云身上,把史云直接压倒在沙发上:“云姐姐,今天就把副堂主的位子交给我好么?我已经把帮里的人都了解个十之八九了。”她趴在史云身上磨挲着她的锁骨,撒着娇。“死丫头,这么心急干吗,今天很难召集他们,再过两天吧。”史云返身把她压在身下,笑话,她堂堂史云让一个小丫头压在身上。
“嗯,你好重呃……”小玉喘了口气,小身子都被史云压制住,动探不得。突然史云脸就红了起来,咬紧了牙。小玉出气多,进气少地说:“云姐姐!我快……快不能呼吸了!你快……快起来……”只见史云面色通红,就是没爬起来,紧抿着嘴,脸色古怪以极。岳夜一步上前,在史云背心弹了一指,将史云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史云松了一口气,看到在岳夜身后憋着笑的宇风和严恺,她干脆把脑袋埋到他怀里。小玉“无病呻吟”地喘着气,躺在那里抱着胸。岳夜看着她胸前的罪恶之爪,冷森森地说:“别再给我装腔作势了,以后再这样乱调戏人,我可不饶你。”他忽然抱起史云,转身,自言自语地讲:“真累啊。”然后搂着“美娇娘”进了史云的房间。
“哼哼。”小玉鄙视地对岳夜的背影作了个鬼脸,如僵尸复活般跳了起来,挥手一甩,一条半寸长的冰箭射了开去,把从卫生间出来的滕梓恒下个半死。他伧触闪身,冰箭在身后“啪”地一下射碎在墙上,冰渣纷纷碎落,落下来后又化为触不着的水蒸汽。“杀蚊于无形之中,购狠!”滕梓恒伸出一根指头,在墙上轻抹了一下,把指尖挑着的那只可怜虫在宇风和严恺面前展示一圈,然后凝聚一点火元素,把它给焚化了。“哼哼。”小玉冷森森地看向宇风和严恺,冷笑着说:“你们作饭吧。”宇风这个典型的好男人服从地点了点头,不然下场可能就和那只死于非命的蚊子一样了。
她幽雅地一转身,点着只有波私猫才会的脚步,娉娉袅袅地走回房去,零推门前突然说:“作好了记得叫我。”然后一闪身进了卧室。滕梓恒识香地说:“我们去买菜。”然后拉着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严恺匆匆下楼,留下怔怔出神的王宇风……
餐桌上人人胃口大开,一来是王宇风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二来是今早大家也走累了,有了很好的食欲。一个个拿筷拿叉,这夹那戳,吃得好不乐意。好男人王宇风中西医全才,真让人想不到文质彬彬的他也会作菜,而且还是国内国外的菜色都懂。大家把餐桌上的美食一扫而空,都舒服地挺着肚子坐到沙发上,忽然发现岳夜不知哪去了。史云抽出手机,正想播给他,就看他乐颠颠地拿着一卷纸从外面推门而入,他对众人说:“房子有了,就看你们之中谁来买了,就在我们楼下……”他向下指指,“二楼刚搬走的邱叔的房子,格式和我这间一样,三房两厅,两卫和一个阳台。”大家相互看了看,最终王宇风站了起来,谁叫他是这儿岁数最大的呢:“三间卧室,将来溥私过来,刚好两人一间,房子我买,而家具你们各分,怎样?”大家点头,其实谁买对他们来说都一样,只不过是所房子嘛,他们个人每月的花销就能买上好几栋了。
岳夜把在邱叔那事先拟定好了的合同给他看,觉得没问题后就带着宇风下楼去……过了没一会,他们就拿着房产权的正书回来了。
“嘿嘿,以后要找阿夜就方便多了。”滕梓恒不怀好意地轻语,躺在史云身边的小玉侧了个身,白了他一眼。“那我们到家居城买床柜吧。”换了件衣服的穆擎说,他的艺术细胞已经在欢跳了。“嗯,兄弟们!戴上你们的信用卡,跟着我到商厦里大刷一场吧!所有的物,由我们以金钱的利剑来征服!”不知是金虫上脑了还是手抽风了,滕梓恒跳了起来,挥舞着象指挥家的手臂,抽风地大吼。大家捂着双耳,作鸟兽散。
在这繁华的G市,有两座市区人民都知道的模天大楼,它们针锋相对,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华安公路两侧,它们的存在,是为了给消费者愉悦的心情,尊贵的象征,华丽和品位,鼎级与至上的服务。
G市最高最大最高星级的大酒店--花间大酒店;G市最高最大商品最全的商厦--阔龙大商厦。
今日,阔龙商厦二楼的大百木家居城迎来了一群时尚瞎子地疯狂洗理,他们毫无顾忌地举起金钱所化的利剑,在人群中劈荆斩棘,攻下一个个装载着华物天宝的堡垒。权豪势要般的打扮,使人退避三舍。挥金如土,挥洒自如的那份幽雅与高贵让大多数人侧目瞻仰。六张各式各样的大床、六块精贵顶质的床垫、六架中西款式的衣柜、一张由天鹅绒包裹缝绣的沙发、一张偌大的餐桌……和一时不得数清的华物,随着他们这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大百木扬长而去。整整用了三辆小卡车,才在“大百木的主管刘经理”的安全陪同下将它们送达到岳夜他们楼下……
悠闲地品茶吹空调,入迷地弹琴打网游,他们八人轻松地等了一下午,终于在接近吃晚饭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久久绕梁的门铃。史云打开门来,就看到了一张不知是“油光满面”,还是“鲜汗淋漓”的笑脸。“呵呵呵!各位少爷、小姐,本店已经按照您们的安排,将您们精心挑选的东西摆放好了,请你们移步,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从大百木跟过来的刘经理挤着最“好看”的微笑,点头哈腰地道,时不时还抬起手对着脑门上的汗抹了抹。“嗯,辛苦你了,刘经理。”王宇风走到他面前,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刘经理退旁一步,受宠若惊地点头:“不辛苦!不辛苦……”
“那我们下去看看。”王宇风走下楼去,众人也随后而至。
二楼的每一件家具无不在渲染着品味和奢华,偌大的客厅被流经理带来的一帮人惊心的布置过,家具都摆放在了最适当的位置;步入每一间卧室,也是被合理地放上两张床榻,两个衣柜和等等用品。“很不错!”王宇风点头道。
“同志们辛苦了!”脑袋又抽风了的滕梓横热情洋溢地从裤兜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走近静立在大厅一角的二十几个民工打扮模样的人,在他们每人手里塞上两张大钞:“拿着拿着,大家的买水钱,天气高温,同志们注意防暑,多喝良茶。”滕梓恒这几句象是信口胡诌地话突然让几个四十来岁的民工兄弟湿了眼眶,他们劳动在社会的最底层,工资少,福利缺,干活最累,生活还没保障,甚至还要经常忍受高官显贵们的白眼,幸遇了这种不摆款的大少还是头一回,让他们也觉得在这个污七八糟的社会上,也有真的能作到频善好施的权贵子弟。“谢谢--!谢谢--!谢谢……”大伙人先后接到了小恒的买水钱,感激地向他道谢。一旁从新穿上西装的刘经理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向滕梓恒鞠躬:“谢谢滕少!谢谢滕少!他们今儿是撞到了财神爷了……”梓恒对他摆了摆手,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他不想多听,他还是继续亲手给民工们发钞票……“既然少爷们和小姐们都都对布置如此满意,那我们就告辞了。”经理对着宇风他们再鞠了一躬,就转身对大多数已接到了茶水钱的民工们招了招手,领先离去。那些领到了茶水钱的民工随即跟着他下楼。
滕梓恒钱还没发完,还在向走在最后的几人发钱,就有两个抱着红色小水桶的女清洁工,低着头绕过了他们,急匆匆地向外赶。滕梓恒刚发完最后三个男民工的钱,就看到了将要夺门而去的两人:“嘿,你们的还没拿呢。”滕梓恒急赶几步,拉住了一个女生的手臂,伸出两张钞票想递给她,手突然就停在了半空:“是你!”
被他拉得身子一晃的女生,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拌倒,她身旁的女生及时扶了一把,才使它站好。她抬头和滕梓横对视了一眼,两腮就微红了。
“小冰,怎么是你们。”梓恒松开手,退后一步。“我们是在体验生活,打暑假工……”那个林香先插了话,不过被小冰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接下来的内容。小冰低着头,忽然又抬起脸,对梓恒羞色地笑了笑:“昨天在餐厅真是谢谢你……”她又低下头,看着地面,顿了顿后又忸忸捏捏地说:“你……你没受伤吧?要不要紧……”声音细不可闻。“啊,我没事啊,你看,我好着呢,呵呵。”他拍着自己的胸膛,憨憨地对她笑。散坐在沙发的众人大跌了一回眼镜。“那……那没事我们就走了,昨天,谢谢你了!”她抱着水桶,快速地向他鞠了一躬,然后想要转身落慌而逃。“等等。”滕梓恒再次拉住她……一声不吭的众人瞪大了眼珠,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滕梓恒憋红俊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告白。刷地一下,小冰满脸烧红起来,了不得的火烧云。她张口结舌,眼光乱闪,羞骇得不敢与之对视。“这位帅哥,不待这样欺负人的,就算你昨天救了我们,也不能以此相要求吧?”小冰的好友挡到了他面前,目光毫不退让地和他那深情的眼神对视。梓恒猝不及防,与她那卓卓目光对上,怯退一步:“我是真心追求的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太过分了!”小冰在她身后扯了扯,它甩下这句话后就转身随着小冰跑走了。梓恒把手里的钱扔下,跺了跺脚,最后还是没追出去。
“呵呵,兄弟!后惠有期,不用急。”王宇风扶着他那金边眼镜,站在他身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梓恒转了回来,对大家的脸色扫了一眼,都看出了一个表情--失败!他蹬开脚上的球鞋,跳了起来,狠狠地将自己哉进沙发。
“小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孽界去?”晚饭过后,大家窝在四楼用岳夜家里的大彩电看晚间新闻,而岳夜和小玉却离开人群,来到了阳台。夏夜的星星很璀灿,就象有无数的少女睁着眼眸在俯视着凡间。“孽界的星星比这里还要明亮。”小玉艳羡一句后才说:“等到你把紫阳神功炼到地六重!而且还要是接近第七重(第三阶)才可以。”
“那不是要很久?”
“不知道,也许吧。”她转向岳夜,伸手在细白的锁骨边拈出一节红丝绳,拉了起来,从她衣领内跳出了一个缒子,她从脖子上将那条缒子取下来。缒子在空中摇曳,中国红的私绳下系着一枝碧绿如苔的“玉如意”,差不多有一个小指的指节那么大。小玉亲手把它戴在岳夜脖颈上。“作什么用?”岳夜明白她给他戴的肯定不是一件挂饰那么简单。“没有什么用,只是在步行街看到,觉得好看就买来送你了。”她笑得蓦然。玉如意上还留有她的体温,紧贴在胸膛上的肌肤上,有种异样的感觉。“亲亲我好吗。”小玉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颈子,人也靠了上去。一股女儿香袅散在岳夜鼻端,独有的雪之味,让人闻进肺里,心头一清。
“又调脾了!”岳夜嘴里虽没好气的轻责,手已轻轻地搂在她的背后。小玉的身高好象又高了点,小脑袋都能鼎到他的下巴了。“这?样?我?感?觉?比?较舒服……咯咯。”她顾意把每个字拖长,把气呵到他肩窝。“太?过?分?了……呼……”岳夜“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也把气呵到她耳朵里,最后还吹了一下。小玉耳廓瘙痒难耐,摇着脑袋躲避。,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来。“好了……呵呵,好了,我投降我投降……”小域把手壁撑在他胸口,让他的嘴不能靠近。“你的腰不会折断了吗?”岳夜搂着她的腰,她还极力往后仰,那不堪盈握的小腰柔韧地向后扭下。“啧啧!你这身材,是不是该去跳巴雷舞呀?”岳夜空出一指手,想要去托起她的背,哪知她听他这么说,撑在他胸口的手直接松了,危险地把整个上半身的重心向后跌出……岳夜吓得渗出冷汗,赶紧缩回手再圈紧她的腰……小玉的腰还被岳夜紧搂着,从腰以上的躯干却象条柳枝一样弯了下来,就在岳夜以为她的头要触到地面时,小域快速地伸出一手,在头下方的地上一按,整个人就弹了回来,拖拉在地上的长发随之漂起,甩到岳夜的脸上,她的头也重重地磕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