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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笪筱丽见他看着自己,竟没回答自己,捏着岳夜的手指紧了紧:“要不要啊?”她扭了扭臀,想引起岳夜对她俏臀的注意,果不其然,岳夜很配合的注视在她的俏臀上,只见她下身也穿了一条和上衣一样颜色的卡奇色短裤,而且还是紧身的,短到离大腿根部还有几厘米止,露出了一大节白花花的大腿,而往下是一小段小腿,然后是一双高筒暗红色高根皮靴——用妩媚幺娆来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

“放开。”岳夜冷冷道。“嘻嘻!”笪筱丽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岳夜的脸早已冷了下来。此时那个之前戴着墨镜的男青年不知何时已走到了雪漫面前,对她作出了和笪筱丽同样的动作。“哪来的小白脸?”他虽是问着岳夜,却一直盯着面前的雪漫。

“放开。”岳夜又冷冷地对笪筱丽说,没理那个鸟人。男青年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雪漫天使,使得雪漫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来救你的?”男青年邪邪地问。雪漫下巴被捏得生疼,还是一声不吭。男青年一身黑装,在这鬼天色下是那么的邪气。

笪筱丽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掐着柳腰,很有兴趣地看着岳夜装库的表情,竟然大胆地无视他森冷地眼神。既然给了她两次机会,她都不珍惜,那岳夜也就不必再客气了,“啪嚓。“一秒钟内,岳夜手里握着一把红色手枪,还是站在原来的位子上,还是同样的姿势。笪筱丽瞪大了双眼,手不住地摸着自己的腰侧,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才“啪”的一声是岳夜拍掉了笪筱丽捏着他下巴的手,“嚓”的一声是他快速地在笪筱丽腰间抽走了她的红色手枪,这两声细小的声音同时发出,让笪筱丽以为是一瞬间的事儿。岳夜举起那把手枪,“嚓嚓。”拉上膛,对着上空“砰”地打出一枪。枪声很小,并不是真的枪声那么大。岳夜把手枪往地上用力贯下,“啪啦啦……”红色金属组装仿真枪散落在地,散成了一块一块的零件,“果然是玩具的。”岳夜扫了一眼地上的零件,鄙视地看着笪筱丽说。

“你……你敢砸我的枪!”笪筱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立即愤怒地喊。“破玩意儿早就该扔垃圾厂去。”岳夜走向灯杆,不屑地说,没再看笪筱丽一眼。

男青年终于正视地看向岳夜,目光再从地上那堆仿真枪的零件上扫过时,他心底很讶意,这仿真枪的质量和坚固他是很清楚的,能用臂力就摔散这枪也是非常人之能力啊!男青年松开雪漫,正视向他走来的人。“你们可以走了。”岳夜不冷不热的说。“小伙子够嚣张的哈。”男青年抽了根新的香烟吸了起来,“你可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该风花雪月的学生该管的。”

“哦。”岳夜淡淡的应了声。男青年又说:“英雄救美也得有资本,如果你觉得能与劫煞帮作对,到可试一试。”

“哦。”岳夜依然淡淡的,“说完了吗?”岳夜看着雪漫,对他说。男青年看他如此嚣张,竟对他如此轻视,立即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扇了过去。“呵。”岳夜嘲讽地轻笑一声,隔开了他的恶爪。男青年一腿随即从下梯来。岳夜侧身闪过,“给你们个机会,立刻从这里消失……”岳夜还没说完,男青年已经猛攻起来,手脚并用,势不可挡。

“很好,回去后告诉劫煞帮的人,记得别再来这一片了,不然‘雷君’是不会高兴的。”岳夜还没打败人家,就已放话了,真的比谁都嚣张。

男青年招招猛攻岳夜,越打越惊,内心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身手不凡,一再退让,还没真使出功夫呢,自己的那两把刷子对付一般人还行,也是真炼过的,那就没好下场了,可在两个小弟和笪筱丽面前丢这面子,怎么也说不过去,以后在“信大”和“劫煞帮”内还怎么混下去,“老子叫‘曾益阳’,以后给我学乖点!”他边说边打,说完又是一伦猛攻。

一旁的两个小弟并没上来帮他,而笪筱丽却坐到了曾益阳刚刚坐的石椅上,自得其乐的看着两个猛男为一个女生打架,手里夹着的香烟升起的烟雾迷漫了她的周身。

岳夜见警告无用,也就不客气什么了,快手一抓,把握住了曾益阳砸来的拳头,一扯一踢,正中曾益阳腹部。曾益阳想闪,可手被岳夜牢牢地抓住,无法闪开岳夜踢来的每一腿。雷岳夜手掌捏得死紧,曾益阳挣脱不得,白白的被踢了好几脚,他大喊一声“还不上来帮忙!”两个押着雪漫的小混混才立刻扑向岳夜……

雪漫靠着灯杆,滑落在地,半靠地坐在地上,眼睛却当心地看着岳夜的一举一动。她从和岳夜对视时就已忘了生死,忘了全身酸痛,忘了那卑微的自己。

某年某天夜里,一个三岁还不到的女婴,孤零零地缩卧在雪地里,冷寒彻骨的北风刮着,呼啸着,不带一丝感情地带走她的体温。从南方来的小女孩儿,怎能忍受北方冬夜中的这种风雪天气,啼哭成了她唯一能作的事儿。

“可怜的乖宝宝!是谁狠心地将你扔到这漫天飞雪的夜里!”一个半百婆婆路过时听到了她无注地呼唤,好心地将她拾起,怜稀地将她搂进怀中,救了她一命……

“看这几天,雪都一直下呢,整也不停歇。”好心的婆婆抱着女婴看着窗外飞雪,两命相依,虽只是个还不会讲话的小女孩,也给了这个孤单寂寞的老人一种生命的安慰。“你是从漫天飞雪中捡来的,就叫你‘雪漫’好了,呵呵,小雪漫你觉得好不好呀!”老人家高兴地斗耍着这个可爱的女孩说。

从此,她就教——雪漫,没有姓,只有名的雪漫。

老婆婆没有任何亲人,身上还带着摒,一老一少就此一起生活下去……过了三四年,老人家那种有钱也没法治的病发作了,零终前,她又好心地将她送入孤儿院,就此与雪漫阴阳两隔……

小雪漫在孤儿院待了没几个月,长得十分可爱的她此时已有六、七岁了,因她长得乖巧可人,很快就有一对夫妇零养了她……在那对有钱没事干,却想养个小孩玩玩的年青夫妇家中住了不到三个月,她就以聪明地脑袋瓜想出了逃离他们那个没有温暖的家的计划了,很快,她准备好了一切,在某个冬夜里,她行动了。

孤身一人,踏过严冬,踏过暖春,踏入酷夏,在第二年的夏日里,七八岁的她又回到了她的南方,当然,雪漫还不知道她本就是南方人。

南方天气很热,她白天在街头巷尾间穿梭,给人跑腿,给路边摊的老板娘洗碗,给一些和她一样流浪街头的小男生传递有利的信息,然后在暗处等待着他们的得手,这样她就能在他们的收获里得到一点小费了。而夜里的她露宿桥下,别人的板车上,甚至旅社大堂内的休息沙发上,总之,能平安渡过一宿的地方就可以。

炎炎烈日下,水泥路上仿佛升起了一缕一缕的青烟,大中午的,街上没有任何行人,在一家小卖部门口的大红色遮阳伞下,立着一个汗湿满面的小女孩,正是雪漫。她留了一头短发,精制的五官上淋满了象这夏日才有的松汁一样的汗水,穿了一见不怎么洁白的白短袖,一条灰不溜邱的七分布裤,一双还算完好的凉鞋,她瘦细的小肩上背了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布包,里面股股的,似忽有很多东西。

“喝喝吧。”脸侧传来一丝清凉,正把看着路面发呆的雪漫惊醒。扭头一看,是小卖部的王大叔,刚才拿了一瓶冰震过的饮料贴到了她的脸侧。“不。”她摇摇头,还是看着那罐冰凉的饮料。“不收你钱,喝吧。”王大叔笑迎迎的。雪漫看了看他的眼神,犹豫着还是接过了他的饮料。王老板眼中一片真诚,平时看到他也是个很诚信的小生意人,对人都很好。

“进来避避暑吧。”王大叔转身进了小卖部。雪漫想了想,也还是跟着他进了窄小的小卖部。王大叔有一个常病不起的妻子,没有儿女,两老靠着这家小小的小卖部维持生活,他经常能在店里看到雪漫从他家走过,也知道了她的境况,他有个想法,他想收养个义子或义女,却迟迟等不到那个愿意当他孩子的人,今天,他等到了,“雪漫吧?我听他们都这样叫你。”王大叔坐在电风扇旁边,和蔼而亲切地对着她说。“嗯。”雪漫喝了一口饮料,疑惑地望着他。电风扇的风直直地吹向她,吹得她短短的发丝猗靡。“晚上是不是没地方睡觉啊?”

“嗯。”雪漫继续用平淡的口气回答着,手里的饮料握起来清凉及了。接着,王大叔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才有点紧张的问出:“你这样露宿街头,不如来我家,当我的义女吧。”王大叔真切而小心翼翼地道。“嗯……”雪漫有些惊讶,有些犹豫,“等我考虑考虑吧。”她站了起来,跳着向外跑去,“谢谢你的饮料!”她边跑出门口边说。王大叔有点高兴地走到门外,看着她蹦跳着跑远了,只要她会考虑就好,他赶紧上楼去和他妻子说了。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雪漫跑进王大叔的小卖部,对着被她吓得一愣的王大叔说:“我答应了。”王大叔听了很激动,立刻就把雪漫抱起,“真的吗,真好!真好!吼吼!真好!”王大叔抱着她憨厚地笑。

“那上楼见你妈妈去。”王忠辰放下她,拉着她上楼……

王忠辰的家不过二十多平方,有三层高,第一层隔成了前后两间,前面作铺面,后面作厨房和卫生间,第二层是两间卧室,一间他们夫妇睡,一间就是给孩子留的,第三层一半是露台,一半是放杂物的地方……

房间里,王忠辰的老婆坐靠在床上,拿着笔在计帐,她有点憔悴,长得也很平常,看到丈夫拉着个小女孩上来,就高兴地说:“来了,这就是雪漫?长得真好看!”张秀勤毫不作作地夸道。雪漫有些激动,小脸红铺铺的。“可以叫我妈妈么?”

“妈妈!”雪漫低低地喊了一声。“太好了,呵呵呵!”张秀勤拉过雪漫,温柔地看着她。从此,雪漫就成了王家的人了。

好日子过得不久,四年后一次王忠辰陪着张秀勤上医院作检查,过公路时出了车霍,两人在医院挨了一个多星期,就双双去逝了!雪漫再次沦为无依无靠的女孩儿。

王忠辰给雪漫入了户口,所以雪漫合法地继承了王家的一切。雪漫在王忠辰夫妇的支持下上了小学,也懂得了怎么作好小卖部的生意,王忠辰夫妇去逝时,雪漫已是十二岁了,正在上小学五年级,一年后,她考完了升中考,她决定离开这个让她快乐了四年的地方,离开这个如今让她哀伤到无以附加的地方,她除了那所三层的房子,其它家才都卖掉了,钱都存到了王忠辰生前的银行帐户里。

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再学校里都是排在一二名的,王忠辰在还清醒时嘱咐她:“继续上学,好好地活着,最好将来能考上大学,最好找个新爸爸和新妈妈,总之你只要活得幸福就好,我唯一还不放心的就是你,女儿!”

雪漫用心地经营着小卖部,刻苦地学出好成绩,终于在一年后的升中考上夺得了全县第一名,有了可以去到“云成中学”读书的资格,(“云成中学”在g市是仅次于“盛辉中学”的一所中学)。

这个名额来之不易,雪漫精心的处理了义父留下的一切,就一个人踏上了到g市的求学之路。回眸小镇,今非昔比人去;收藏以往,快乐时光难忘;多少事端,来来去去无常:走走停停就是人生!雪漫在车站看了这个小镇最后一眼,就决然地踏上开往g市的汽车,开始另一段别样的人生历程。

勤工俭学,被人嫉妒她的容貌,被人看不起她的贫穷,这些,她都能坦荡地接受。g市的房租很贵,她和一个女孩合租了一间公寓,顺利地上完初中,考入了同在g市的盛辉中学——高中部。

以前在云成中学上初中时,有着她那个合租的好朋友罩着,在云中也没人敢来碰她,可到了盛中后,就因她的成绩、容貌,引来了很多事端,以前那些看她不爽的女生也来盛中找她的麻烦了。笪筱丽就是她在上云中时的学姐,仅比她大了一个年级。虽然那个叫刘晓晓的好朋友依然和她同居在一起,可上学放学时她就远水救不了近火了。刘晓晓和笪筱丽两人还依然在云中的高中部读书,只不过是年级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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