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向阳低头看了看校报,心里很不屑的喝了一口可乐,放下了报纸。“情啊爱的,字里行间也是够滥情的。”向阳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在哪儿,我已经到校门口了。”“我还在寝室,等一下啊,阳阳。”“嗯,好的,你快点”。
五月下旬,琴台市的天气开始转热,天空棉花糖般大朵大朵的云渐渐散开,露出太阳的面庞,炙热光线径直投射,从天而降掀起了一股热浪,如同压顶般笼罩着整个城市环境。
他叫向阳,高挺的鼻梁上一副金框眼镜,身形纤薄,一米八的样子,一副斯斯文文的面容,平时喜欢往书堆里扎,没有运动的本领,偶尔会在安逸的时候听听bandari,抑或者在打趣时听听烂大街的流行歌。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循规蹈矩,穿着总是素雅,仿佛下一秒就能在人群里沉潜。可他就是这样,他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是独有的生活模式,他享受这样有规律的作息,这样有规则的人生,即使这令他不善表达,不善接人,待物。
过了须臾,生锈的红栏杆铸成的门框走出一个浅蓝色衣服的女孩子,眼睛水灵灵的,一头长发,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匆忙的来到向阳面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叫陈贤,是向阳在文学社认识的,第一天面试大会上,他们被分在一个组,一同进行了面试,而巧合的是,他们有着相仿的认知,并且同样喜欢着《了不起的盖茨比》。这大概是向阳在学校最大的欣慰。“今天去五十公里吗?”陈贤皱了皱眉问,“当然了,说不定今天森克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向阳笑着说道,“嗯,对啊,他想法总是那么多。但我觉得……”“觉得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嗯”向阳疑惑的点点头。忽然,一道闪电般的身影从向阳身旁飞过。那是一架黑色的赛摩,一个穿着机车夹克,戴着墨镜的男子双脚跨在车上。高大的身形,鹅蛋脸,留着些许胡渣,他是陆博。向阳的同班同学,也是向阳入学最早认识的朋友,他为人耿直,爱好电子游戏和赛摩。“阳阳,有没有看见吴凡?”陆博停下车问道,“他早上就去了工作室,和森克在一起。”向阳这样说道,“我正要给他拷工程文件,结果没见着人,对了,你去工作室吗,我载你一程。”向阳笑笑着说,“不了,我陪她走一段”一边回头说,“这是我的朋友,陈贤,学校文学社的。”“你好,我是陆博。是向阳的好哥们”陆博很友好的笑着说,“嗯,你好,我经常听向阳提到你,说你人特别好。”“哈哈,是吗。”陆博挠挠头,随即拍拍向阳的肩膀,“那五十公里见”。随即发动机轰隆作响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五十公里”是琴台学院现读大三的森克和大明在琴台学院成立的文化工作室,矢志于将青年人独立的视野置于文学,音乐,美术,影视等行业,乃至于导向大众品味。这一设想来源于大明,他多有涉猎民乐,绘画,这归结他的外公自他幼年的熏陶。因而萌生出许多看似宏伟的又如不切实际的计划。“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于工作室,森克相信自己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当初之所以接下这个看似不对口的生意,由着和大明打赌失败后履行的城信之举。就像他说的,“输是输了,但我服气,帮助你,却是我出于自愿,记住,我森某不会出尔反尔”。而大明对此半信半疑,毕竟森克对文化传播这方面还不通窍。随之,在两人的操办下,就近租下了离学校不远的老库房,一番打整,置办装潢过后,呈现出一派典雅,凭着森克在学生会的人脉,五十公里渐渐开始有了名声,不少的学生都慕名而来,向阳和陈贤也是其中之一,而向阳很特别,他在这里唯一的工作就是文学部的主编。
琴台学院校门左转一公里方向,“五十公里”的限速牌赫然醒目,它镶嵌在库房的墙壁上,一行别致的涂鸦,均匀的分布在灰黑色的砖石墙上。简洁不失规则,夯实不失精致,这就是五十公里。“阳阳,来了啊,就差你了。”陆博在门口打着招呼,里面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向阳和陈贤一同踏入门槛,室内暖色的灯光令人有些迷醉。一层一层玄关分割着整个两百平米的空间。会议厅,写字台,放映室,录音棚,各色摆置,井井有序。这时候,会议厅满满当当坐满了数十人。两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坐在森克和大明的对侧。而戴黑边框眼镜的男生是吴凡,他是这里计算机技术最精通的,他常常负责着工作室的多媒体技术。而这时,他正敲打着一份word文档,标题是——《像少年般漂流》授权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