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这时候竟满脑子都是君墨染三个字。
生母已亡,皇帝不爱,就连杜若,他一心娶来的妻子,也只是为了形势所迫,不得不嫁给他的,心里还时常挂念着将军府内的陆尘语。
君墨染,我真的,要认真了。
我杜若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竟也能被你看上,我到底分辨不出你到底只是为了与皇帝赌气,还是认真的,你是真的爱我吗?我忘记问你,也不敢问你,纵然你答应只娶我一人,那你就不会以后忽然醒悟,当我容颜老去,当我不再是你心中的那样,当我……你是真的和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不同吗?我和你成亲,真的就只是因为你爱我吗?
杜若想了很久,终究没有想出答案来,但眼角边却有一行清泪流落。
久了之后,杜若终于睡去,喃喃念着的,是君墨染三字。
杜若再转醒的时候,冬梅站在身侧,表情有些不自然。
“王妃……”
“怎么了?”
“今天郎中来请过脉了,是冬梅唐突了。”杜若看向冬梅突然跪下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她摸向自己的小腹,感觉有了阵阵的疼痛感。“郎中说,小姐初来月信还未有几年,之前虽是准时,但是也会有推迟的情况。还有,不喜腥味,许是小姐最近得了病症,郎中已经去开了药方,不是害喜。”
杜若呆愣着。她还在想过,她怀了孩子之后,会不会有郎中来给她诊脉,她是女子,郎中说不定还要悬根细细的丝线,然后再帘子外说着,“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您有喜了。”她在帘子内笑的欣喜,君墨染也在帐外笑意满满,郎中为她开了安胎保胎的药,风临便就这样要问世了。
“冬梅……”杜若的声音平平,说的却是极慢,“你可当真?”
“冬梅再也不敢妄言了。”
杜若叹息,感觉腹痛加剧,她将被子掀开,站起身来,冬梅忙去扶她,杜若走得有些恍惚,将鞋子穿上。“故事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嗜睡,不喜荤腥,月信不来,不就是有了身孕吗?”
“王妃……不要再多想这些了,孩子总会有的。”
杜若哀叹的转身,床铺上血渍依稀可见。
“王妃,你月信来了。”恰好是那一转身,冬梅看见了杜若身上被血染红的印记,便脱口而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