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五岁的时候,到了南疆,再到了现在,他几乎很少承受这样的挫折,连续的挫折,他刚要从他北疆的战事的失败里,由于杜若的安抚而走出了这个阴影,当他却得知杜若是背叛了他的,君墨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怀疑自己,怀疑他人,怀疑人生。
他有什么错呢?
除了他接近杜若的初衷是错的,而到了后面,他爱着杜若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他爱着杜若分明一点错也没有,他只是深深的爱着她,爱着一个他或许不该爱着的她。
或许说,他从来都是错误的,他不该去接近杜若,更不该赋予她真心。
君墨染咬着牙,“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再闭了眼睛,耳边仿佛传来杜若一遍又一遍唤他的声音,君墨染只当作是双耳未觉,再是蹒跚而前,终于,当他要走到宫门口了,那声音仿佛如撕心裂肺一般,大叫了他一声,“墨染……”
君墨染定在原地,迟疑了好一会儿,脑海中一片茫然,仿佛只剩下了她一遍又一遍可怜的唤他的声音。他仿佛还能够在脑海中感受到她在他身后的身影,是那么的凄苦,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不希望他把自己独自一人留在这空荡荡的皇宫。
“如果真是你追来了,我便既往不咎,与你重修旧好……倘若不是……”倘若不是,他也说不下去了。
他碎碎念完之后,便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杜若,是你吗?杜若?”
身后空无一人。
君墨染呆楞在原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是啊,她怎么会跟来,她在宫殿中睡得正熟,哪里有时间赶得过来?她惩治了他为陆尘语报仇了,正开心着。哪里会来管这个失意的他?
过了一阵子,君墨染才将自己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抹去,仰天大笑出门去。
拳头握紧,他只会这么心软这么一次了。以后再不会了。他仿佛是在这么的告诉了自己。
再跑回了燕王府,墨点赶紧接了他,好心的对他说道,“爷,你今儿个一天都到哪里去了,墨点只是上午出门买了一趟药,回来就见着爷不见了。爷若要去哪里的话……”
墨点的话还没有说完,君墨染就抓住了墨点话里的关键词,“药?买药?”
墨点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墨点到底还没有适应过来要给杜若叫上那么奇怪的一个王妃恶毒称号,只是含糊了一下,就带过了,只说是,“就是近一年来,爷你常吃的那方药啊。墨点已经让人煮上了,爷,你赶紧进府吧。”
“我不吃。”自从在军中找了那个军医看了这药之后,君墨染每日里必然没有忘记的,就是服了这方药,只是今日里心情不佳,想什么都是心里不舒服的,尤其是想到这一个“药”字,不是想到杜若,就是想到陆尘语。
一想到后者,他的思想立马就被带的跑偏了去,那军医已经跟他说过了,这药是没事的,也说过,这药必然是要天天服用的,可是他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都已经感觉到墨点身上一股浓浓的药味了,莫不成,她现在就算爱着他,也是因为他服用了这么多的药,把自己的身上也带了一股浓浓的药香,让她想起了陆尘语?
君墨染不敢再想,可是他的思绪却又不由自主的飘到了以前,他与杜若第一次称得上的欢愉的时候,她却冷笑了一声,叫了他为“陆尘语。”
也是从那之后,杜若生病,他们的关系从那样一个冰点转好的。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有了这个欺骗他的设想了?
“爷。为什么不吃药啊?”墨点还要再问,君墨染就已经往府里走了。可是走了走,他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问了墨点,“你可见得去年的时候,杜若有什么异样吗?”
墨点自然是摇摇头。
“你找些书来,我要找着杜若的字迹。”
“爷,你要做什么?”墨点一听着这句话,自然的就想起了那一封休书,不过,墨点已经早早的就把它给撕了。也不怕君墨染查到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