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语并不是奔着那个皇位而去的,他本就知道自己不是那材料,其实不凭着别的而论,他也知道,当今皇帝最优秀的皇子不是别人,就是君墨染。君墨染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
可是,那却事关了杜若的安危。陆尘语没办法淡定了下来。
陆尘语现在稍微显得镇定的举动,就是再问了扶南木一遍,“你所说的,杜若的身份可能当真?”
扶南木点点头,“你也记得,我哪里说的了假话。不过这件事,可能还是要真的问了陆将军,才能够知道真假,我们比你更想要确认了,杜若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小郡主。”
陆尘语听了扶南木这一句,也就点点头,说了一句,“再让我想想吧,只是我现在就是怕他们跟着追了出来,也会得了疫病,据说京城里头的郎中,无人能治那疫病……”
扶南木也只好把跟陆尘语说的那事给暂时搁置了下来,也点点头,说道,“那件事摆在眼前,确实更重要一些,那药最难得的就是药引,扶晓,你知道那药在那里,快去摘来,送到京城药堂里头去。”
扶晓应了一句是,正要出门而去的时候,大家还在陆尘语这里,却就听得扶梦的房间里传来扶梦的痛叫声,陆尘语知道自己不便过去,而扶南木和扶晓就冲了过去,陆尘语其实也有些关心了扶梦,又想问了那草药药引,他就站在厅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扶晓从扶梦的房间里头出来,赶紧的在药筐里头找了几株药草,塞在了陆尘语的手里,对他说道,“我姐姐现如今好像就要生产了,我和爹爹这里也都放不下她这边,所以只能让你赶紧帮我去煮了药。那疫病药草的事情暂且先放作一边吧。”
扶晓再是跟陆尘语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那药草的药汤怎么熬,再吩咐说让陆尘语烧了一大锅子的水,便就推了陆尘语走,陆尘语拿着那草药,草药上还有些刺,刺得他的手有些疼。可是陆尘语也分的出来这个时候到底是扶梦生产的事情更加的重要,
而且,按照扶南木和扶晓原来的想法算下来,扶梦本来身子就不适合怀孕,本来就可能有早产的情况,而现如今却还比他们说的早产的情况还要早。说不定扶梦要危险了。
而陆尘语一出了那小屋子,便也没有犹豫,他在那屋子里头也帮不了扶梦什么,而且,杜若和君墨染说不定还没有染病呢,就算是染了病,也不会那么快就有事的。陆尘语心里头劝了自己,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按照扶晓的话,去把那药给扶梦熬了。
陆尘语好不容易烧了火,一回来问问要不要热水了,却见得扶南木和扶晓刚出来,在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茶,看着他们这么悠闲的样子,和自己所想的生孩子的场面有些不同,陆尘语赶紧问了一句,“扶梦她的孩子生下了没有?”
扶南木再是喝了一口茶,叹气道,“不过是只打雷不下雨的事情,害得我和扶晓怕了好一阵,要是她现在生了,还真的可能危险了。”
陆尘语也知道,扶梦这个时候正是特殊的时候,不管扶南木和扶晓是多么的医术高超,对于这个至亲之人总是太过担心,听得扶梦痛苦的叫了一声,吓得魂儿都要没了,赶紧的就要去给扶梦接生了。原来不过是一场雷声罢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天都已经是暗了,不适合再去摘草药了。陆尘语也就再在这小屋里睡了一个晚上,不过他真的是睡得很不安心。
而后,扶晓和扶南木要照顾扶梦,还是没有办法去替陆尘语采摘了那个药材,陆尘语也只能压下心头所想,每日里帮扶梦熬药,趁着这熬药的时候再出了这片松树林,每每找到一个人,便也就拉着人问,京城里头的疫病控制住了吗?
这么问着问着,便也就听闻了,君墨离医术学成归来,正在那京城里头义诊,也就在南木药堂的前头,陆尘语很是高兴,他知道君墨离一直醉心医术,这下子正是他大展宏图的好机会,而只要君墨离一回来,那就可以不用说什么京城里无郎中可以治得好那疫病了。
陆尘语那次高兴了许久,也缠着那些从京城而来的人问了好久,到后来再跑回小屋子的时候,发现他给扶梦煮的药,差点就要煮干了。他赶紧把那药端起,心里很是高兴。
平日里,他在做事的时候,总会分心想了,杜若他们会怎样,现如今这心结也给解了。
陆尘语终于把那药给端过去的时候,一切事情完成,他坐在一旁,可是心里头也是突然多了一丝的惆怅。
现在杜若果真是不需要他了,他也不必再上前去凑那个热闹了。
他本来在那日里就决定了,他不会再干扰了君墨染和杜若之间的生活,而扶南木和他说的那个事情,陆尘语是信了个五分,他虽然爱杜若入骨,可是他说到底也是有忠诚的概念的,心里头也是犹豫不定的,所以也只能将那个事情暂时的搁置了。
而且,上次也是,由于他多事,只是听了冬梅说的,就急急忙忙的带了杜若离开了,才会造成这样子的下场,这一次他回去看了,君墨染和杜若之间,感情还是很好的。他不想再依着自己的想法,做错了事情,毁了她和他之间的一切了。
可是,只要想着自己现如今,身子也好了,却不能跟她在一起了,他的心里却还是堵得慌,就像他那日看见酒铺里的杜若的时候所想的,杜若她也应该知道,他的身子好了,她却跟别人在一起了,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让他好好的活着,才是他最大的痛苦所在。
陆尘语坐在桌子旁边,不说什么,这个时候扶南木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药,支会了扶晓将那药给拿走送去给扶梦,一边看着陆尘语,就想要跟他说说话。
“刚才你那药熬得久了。”扶南木第一句便就是这么说的。
陆尘语有些羞愧的站起身来,“我今天出了这松树林一趟,就放着药再那里熬着,我再去熬一份。”
扶南木喊住他,说道,“不必了,那药熬得久了也无妨,我只是想问问你,今天怎么是这么一副样子,出了松树林,听着了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