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木拿过银针,在火上烧上一烧,便也就在陆尘语的身上一针一针的扎刺了下去。而这银针用完,陆尘语的身上也是插了不少的银针。
而陆尘语的上半身的衣服被打开了,这个时候,扶晓竟也生了那羞耻之心,便就不大好意思再去看了。平日里她作为女郎中的时候,给人看病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的,只是今日里却又莫名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一种矫情的感觉。
扶晓替扶南木在一旁打着灯,施助了扶南木在陆尘语的身上施针。可是这个时候,门外一阵寒风吹来,扶晓自己都冷得打了一个哆嗦,手上打着的灯盏也被封吹的偏了一下,差点也要被这寒风给吹得灭了。
扶晓伸出另外一直手,挡着那风,不要让那风吹灭了手中的灯盏,这个时候正在施针的扶南木便就抵了那针,用没有针的手的部分微微推了扶晓的手一下,将扶晓的手推退,对她说道,“手放开,你挡着光,让我找不着穴位了。”
扶晓愣了一下,可是刚把手放开的时候,那风便就吹了进来,把那灯给吹灭了。
扶南木没办法,手中的动作只能是停了一会儿,而扶晓起了身,便就去拿了步,将房间里头的能迎进风来的空隙之处稍微的挡住了一下。趁着这个时候,扶晓也赶紧的找了一床小被褥,垫在了陆尘语的身子下头,又找来了一个灯罩,点着灯,用灯罩给罩了起来,再坐在一旁,给扶南木照明着。
而这个时候,扶南木再次施针,对着扶晓小声的说,“这是最后一针了,也最为重要,你也认真看着,把灯放前些……但是不要挡着我找穴位。”
扶晓便也就照着他的话做着,而扶南木将最后一针扎入了陆尘语的最后一个穴位——膻中穴。
终于将那针给刺入了进去,而扶南木就要开始拔针了,由他最后一针再到最开始的那一针,倒着一针一针的拔了出来。而扶南木的针还未拔完,陆尘语的手便就抽动了一下,这举动便就被扶晓看在了眼里,惊着道,“他好像真的活了。”
扶南木心中欣喜,但是也不再多说,掩下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再是继续的抽了陆尘语身上的针。他终于将陆尘语身上的银针一一的拔下,这个时候,扶南木才是舒了一口气。这夜里头,又是寒风阵阵,本来是冷意十足的时候,但是扶南木在施完了针,又将那针一一拔了出来的时候,自己的额上都冒了一层层的汗珠。
只是他却有一个不懂得体谅父亲,见色忘父的女儿。他累得不行,那边扶晓却看了陆尘语,替他将拔下来的衣服又替他合拢了来,还又抬起了他的手,给他诊了脉,这个时候,因为扶南木给陆尘语已经用银针刺激了他的筋脉,这个时候他的体内机能又开始运转了起来。也便就是说,从假死的状态,恢复到了活的状态了。
“晓儿。还不给我拿块帕子,让我擦了这汗?”
待到扶南木这么严厉的问了扶晓一句,扶晓才看向扶南木,这才应了一句,“哦哦哦。”只是她也不想起身说再去找了帕子,便又对扶南木说道,“爹爹干脆用袖子擦一擦就得了。”
虽说扶南木平日里也就是拿了自己的袖子擦得汗,他也不是那么个讲究的人,只是这个时候,却偏偏就想着说,要拿帕子擦了汗,而且,还是要扶晓亲自替他去拿了帕子才成。
尤其是,当扶南木眼见着他们医治陆尘语的时候,躺在了地上,扶晓去关门去将那屋子的缝给堵住的时候,还顺道的去给陆尘语拿了一床被褥,给陆尘语垫在了身下。现在见着那床被褥,扶南木的心情就是,“天哪,我的女儿又被这来历不明的人给勾引走了。”
虽说见着陆尘语好似是个气质之人,推想了他的身份,也应该是高贵非凡,只不过,父亲历来便都是疼女儿的,更何况扶晓是扶南木的小女儿。
他的大女儿扶梦倒是能耐。趁着他和她妹妹不在家,出门采药去了,便就留了一封书信,说是要出门行侠仗义,顺便去找人去了。结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南木药堂里头的主事的赵叔送了她回来的。回来也便就回来吧,居然还带回来了一个大肚子。大肚子也就算了吧,还是一胎难产之胎,必然要他们小心照管着。这样也便就算了吧,说道扶梦肚子里头的孩子的父亲,也算是个权贵之家,兵部尚书家的少爷,可是却也在不久之前去了北疆。
要不是扶梦这次回来,还带了些有用的消息的话,扶南木一颗为父之心,恳切到恨不得就打死扶梦为快。
当然,打死扶梦这话,也不过是说说,真要说了扶梦再怎么过分,扶南木也还是会原谅了扶梦的。毕竟女儿还是自己亲生的。更何况再怎么说,扶梦肚子里头怀着的那个孩子,也还是他的亲外孙。
当然,扶南木说实在的,并不想要扶晓的心就被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吸引住了,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个男子,真的是没有妻妾的吗?虽然有句话说是,相由心生,可是他就真的不是坏人吗?
扶南木不知道。
终于这一场医治完了,扶南木收了他的银针,便也就背了陆尘语,再回了房间睡去。扶晓再担心了陆尘语的安危,也只能作罢,最多不过是再当扶南木背起陆尘语之后,又给陆尘语再诊了一次脉,发现陆尘语的脉象比原来还要强劲了一些,说到底是那银针的效果显现出来了。
“父亲,你刚才不是说了要配药吗,怎么现在就……”
“明日里再施了银针,再配药,我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扶晓看向扶南木,又看向陆尘语,“哦”的回应了一声,可是过了一会儿,扶南木都要背着陆尘语进了房间了,扶晓又说道,“父亲你原来不是说过吗,倘若假死的话,不早些治了,时间推移下去,说不定就要成了真死了。”
扶南木不对扶晓这个问题作答,扶晓感觉到无趣,便也就收了东西,打着一盏灯,进了房间。她是同扶梦住在一个房间的,也是为了好些照顾怀了孕的扶梦。
其实扶南木也不是说扶晓问的是错的,也并不是想说自己刚才说的是错的。只是扶晓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在逗她。因为扶南木他是知道的,扶晓定然是想早些治好了这不明来历的男子,也不会拖着到了明日。
毕竟,知女莫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