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两个人是好兄弟,也常有这种显示兄弟情义的动作,君墨染习惯性的也就这么做了。云卿被他打的退了一步,他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想来,云卿也是没有可以防备着他的表现,这更是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了。
君墨染对着云卿一笑,“你倒是应该再好好锻炼锻炼了。”
君墨染没有想到的是,云卿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杜若身上,所以也就没有怎么防范着他,只是云卿的表演却还是不错的,云卿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杜若,又指着杜若,问着君墨染,小声的说道,让三个人都能够听到,“这女人,是你的妾室吗?”
杜若有些惊异的看了云卿一眼。
杜若知道,云卿绝不可能是不认识自己的,毕竟他在燕王府也算是住过一段时日,那段时间他又对她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态度,云卿又没有失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向君墨染问出这句话呢?转瞬,杜若也知道了,云卿这是在撇清他和她的关系。杜若也是这么想到,要撇清和云卿的关系,更是不想让君墨染知道她收留了云卿在燕王府住过一阵的事情,虽然事实上,云卿住在这燕王府,与杜若也还算是清白得很,也是有圣旨在的,可是杜若想到此事不是自己说是清白的就真的能让别人看你也是清白的,所以她本来想是不答话,绕过云卿就好了,也没想到云卿直接算是来了个先发制人,不待君墨染问的时候,就说了这么一句。
杜若只看了云卿那一眼,然后便就揽着君墨染的一只手,温柔乖巧的在一旁,倒是什么也不解释,也不说。
君墨染自然知道杜若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她为他妇,就已经意味着,在外人的面前,将自己的话语权交给了他了。在这种时候,又是见着君墨染他的朋友,云卿。她自然是不大方便说话,更何况,这事情,让她该是要怎么说?
君墨染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搭在杜若挽着他的手上。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在看着自己的手的,做好之后,才抬头看了看云卿,道,“她就是杜若。”
一般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打止了。杜若正感觉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得君墨染道,“冬梅呢?她今日里来了吗?”
杜若想起冬梅,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漏了好几个拍子。怕得就想往后却步,可是她的手这个时候还挽着君墨染的胳膊,君墨染的手正搭在她的手上,别说她想要往后却步了,就连那一瞬间,她的手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他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杜若有些怕,但幸好,云卿这个时候苦笑了一下,道,“她不愿意来,梧桐就让她在家里歇着了。”
杜若释然的时候,心里却还有些郁结。就连冬梅,也不理解她吗?她与冬梅一同都是从将军府到了这燕王府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冬梅是忠心于她杜若的,所以杜若有时候也在想,冬梅的反应有时候其实就应该代表着是她杜若该有的反应的。
她们俩同为将军府的人,她杜若是自小和陆尘语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意更不由多说,而冬梅则是一直服侍着陆尘语,虽说是主仆情谊,但也总归是有一起长大,服侍着他的情谊在里面。或许就这样子比较而言,冬梅对于陆尘语的主仆情谊,还要不如她对陆尘语的深厚。
而当杜若嫁入这燕王府的时候,冬梅作为陪嫁,也就来了这燕王府。冬梅作为杜若的贴身侍女,也是懂得她的心思,更见证了君墨染对于杜若那段时间的宠爱。她也见证了,杜若的心思一点一点的就从原来的陆尘语的身上移到了对于君墨染的身上。杜若对于君墨染的情意,冬梅哪里有不知道的。
有些时候,冬梅甚至比杜若她自己还要看得透杜若她自己。冬梅对于这些杜若、君墨染还有陆尘语之间的事情,算是全程知晓了,但她比起杜若来说,又没有身入其中,颇有种旁观者清的感觉。所以杜若有时候也想,所迷的当局者的她,杜若,是不是该要问问冬梅,自己该要如何做?
可是,现今,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她杜若就在燕王府。跟君墨染在一起。而且,两个人的感情如胶似漆,像是谁也离不开谁一样,陷入了这热恋期。
而今,君墨染被封为储君,这次大摆筵席,凭着冬梅的才智,也应该料想到,她杜若在这场宴席是必然会出现的。所以,她就这么不想要来见自己吗?
杜若耷拉下脸来,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而那边的对话,却还没有完。
“我该怎么称呼她呢?是直接叫她杜若,还是叫她什么?”
云卿这话,却是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了,谁不知道现如今,君墨染的正妻就是云梧桐,而她杜若……什么身份也没有。就算原本算是君墨染的燕王妃,可是当他娶了云梧桐的时候,云梧桐就已经取代了她燕王妃的位置了。她,现在,就连个妾室都不是。
杜若轻轻的咽了咽口水。什么都没说。
想来好笑的是,倘若她当初不是正妻,只是他纳的一门小妾,出逃了就出逃了,而云梧桐变成了正妻,这个时候,她理应还是小妾的身份。居然在这个时候,她第一次羡慕了这个多妾的制度。却有些莫名的恨了这个一夫一妻的想法。杜若这一走神,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想着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将这怪异的想法丢出脑海之外去。
君墨染面前面对的正是云卿,而云卿又是他现在的正妻,云梧桐的哥哥,他自然不会说出什么不在理的话,君墨染看着云卿,倒是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的成分略有些复杂。带着些“你该懂得”的了然,又带着些“我无可奈何”的苦笑。这个笑容,云卿看到了,但却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懂得了君墨染的笑里真正的含义,倒是呆楞住了片刻。
君墨染这时候拉住了杜若的手,一边带着杜若往前走了去,一边又好似对云卿解释着,“待我去了宴会的时候,再作解释吧。”
杜若黯然,想着君墨染这态度,有些不大想去那宴会了。她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就这样被君墨染拖拉着,走了过去。
云卿跟在君墨染的另一侧,走到刚才他站着的那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里那些个在旁边看戏的人。
自然是因为这里的故事有趣,那些未曾来过的人,倒是少看了这一场好戏。
他们虽是见着了这场好戏,可是,君墨染的眼神一扫,看着他们,他们才想到,君墨染是这姜朝的战神,本事不小。要解决了这后顾之忧还不简单?他们即刻便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作鸟兽四散状了……
但是那些打着灯笼来看的,还是只能硬着再过来,再带了他们走去那宴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