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真说了君墨染这糊涂事情做的,还真的不得不说他——本以不变应万变算是不错,只被杜若这么轻轻一撩弄,竟就分了心神,做出那等无智之事。
也就是他的左手这么一松,支撑不住背上还背着的她。恰好杜若两只手,都没有办法揽住、抱紧他。先说她一只右手,正被他的右手给逮住,不许她再在他的腰间做了那些恶事,弄得他又是痒又是难受的,而她的左手,还在他左腰,掐着他的腰间,而君墨染那事,不过就在一瞬间,哪里让她反应的及时,而就算是反应及时,又怎么能够支撑着自己不掉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杜若向后一倾,君墨染顿时也就收紧了自己的左手,可是这哪里有什么用处,只觉得自己的左手的胳膊到手肘整个都受力,背上却是一轻。他马上也就意识到了杜若就要这样的摔了下去。
杜若更是怕自己会被摔下去,虽说自己一直是想要君墨染放自己下来,可是那也只是要他放自己下来而已。杜若真的很难想象,如果这样子向后一摔,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就这样磕出花来。
可是杜若竟在这个时候,转念想着的,却是别的东西,而是,如果在这种时候,离得那举办宴会的地方又是那么近,她早就先搞要让君墨染放她下来了,可是就是君墨染不听她的,还带她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也就是她在路上一直有在逗着君墨染,所以君墨染走得也不算太快了,可是,这也是走了一段时间了,离得那办宴会的地方更加的近了。可要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这么一摔,会不会惹得人看见。杜若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就算是这个时候,自己再怎么怕,却也是不能够惊叫出声的。所以,君墨染不管怎么样,也发现,她就算是摔倒在地上,竟是一声不吭的。
但是君墨染却没有杜若这顾虑,他见着自己没有办法再让杜若再在自己的背上好好待着了,那时候,也不知道趁着慌乱他是怎么做的,竟也随着杜若向后倒去,身子却是向着左边一翻,怕是会压着了杜若,而他的左手却是没有动,还是紧紧的扣住了杜若的后腰。
君墨染也就在那个时候,情急之下,喊了一声,“杜若……”
也幸好有君墨染的手在杜若的身后支撑着,他的手肘先着了地,前后两段胳膊就这样弯曲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而杜若就在那三角形之上,被君墨染的胳膊缓冲一下,而君墨染此时是面朝着地的,那左手手肘撑着地的姿势本就勉强,再加上杜若的体重,也就直接的就能够听见一声响声,君墨染的手肘直接的就被压成一条直线了。
这响声,君墨染自己是最能够感受到的了,而压在他手肘上的杜若也是明确的感受到了。那一瞬间,就连杜若自己,分明没有受什么伤的,她都要给吓坏了。
杜若赶紧起身,转过头来,看了看君墨染的手,侧过头来,看看还躺在一边的君墨染,君墨染的脸上其实也沾了一层灰,并不好看,杜若本是想要安慰他的,却看着他,自己都看着看着笑了。“墨染……你怎么样?”
君墨染勉强的动一动自己的手,手上立刻就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君墨染的嘴角扯了扯,看着面前那笑得像是不知好歹的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杜若以为他是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却没想到他是在忍着不打她做平复心情的准备,杜若倒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意,也不敢再笑了,两只手就赶紧的轻轻的附在了他的手肘上,轻轻的为他揉着,君墨染的表情却也因为她一揉再揉的表情变着。
杜若不知道,他现在的手算是关节错位了,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也就是脱臼,她却不清楚,只这样好心的上前来给他揉着,他却不能帮自己把错位了的手肘给复位了。可是见着她如此温柔的来为自己揉着那手肘,君墨染就这样子看着杜若,虽说杜若低着头,却也还是能够感受到君墨染那眼神里透出来的像是水一般的柔情的爱意,杜若本就是一个害羞的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越是觉得羞意非常,更是将她的头埋得更低,柔荑更是轻轻的抚着他的手肘。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君墨染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肯狠下心来叫杜若停下这做错的动作。他自己在军中待了这么久,脱臼错位什么的,更是经常,用点劲,抬起手臂,把手肘的关节处的骨头再矫正过来,经过一阵痛,就算是复位了,也不会再这么痛了,偏偏杜若还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在那里温柔的为君墨染揉着。
君墨染疼着痛着,也知道该与杜若说的,不然他的手肘,要再过长一阵子的时间,那他就要痛得更久,不止如此,说不定他的手本来没什么事情的,经她这么一拖延,都还需要养上一阵子。可是君墨染刚开口,想要跟杜若说的时候,却见她这样子,这般温柔,体现的全是对他的爱意。君墨染竟也什么都没有说,居然就把那痛忍着了,就这样看着杜若。
也幸就幸在刚才杜若从他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杜若怕会惹事,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君墨染还好歹喊了杜若一声,也就是君墨染喊杜若的那一声,恰好被在宴席那边的人听到。而那些人就寻着这声音,往这边来找了,而带着头来找的,倒是一个多事的云卿。不过他旁边却没有跟着云梧桐或者是冬梅。
冬梅是根本不愿意跟着云卿他们来这燕王府来吃什么酒,云梧桐也不愿意,就也替冬梅开脱了,可是云梧桐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来不行,而老一辈的人也不大愿意出门,所以也就让了云卿和云梧桐来了这燕王府,来参加了这次的君墨染的储君之宴。当然,或许现在也不应该叫做燕王府了,而应该叫做太子府了。
可是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君墨染现在已经是储君了,按理说,储君是储君,封王是封王。一般来说,封了王的就算是预先被踢出了储君的资格了,所以当初五岁便就给君墨染封了燕王之位,既是给君墨染的一种荣耀,却也是君墨染的一种耻辱,而今,君墨染身居燕王之位,被封为储君,理应被称为储君或是太子,而这太子虽说在宫外允许有那么一家府邸,但是更应该的,也应在宫里有自己的住处,可是君墨染就算现在在宫外住着,那府里的牌匾却还是“燕王府”三个字。好在大家也不在意,只当是燕王加了个储君之位,就像是为官一般,常有多个职位加诸身上。而那储君,只当是权利的象征虚职之位,而燕王,本就有足够的权利能够担当那储君之实际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