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不会是那么的简单。
人具有两种思维,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即是,一种是用感情想事,一种是用脑子想事。但不代表你用脑子想的通的事情,用感情也同样想的通。
这也是为什么,郑媛明明都已经说服过陆尘语一次,但陆尘语这时候却还依旧是站起身来,决定要出门了。
书上的那字早就一个个变成了鲜活的生命,无一不在告诉他,快去找杜若吧,你静不下心来的。
他静不下来。
尤其是杜若陪伴了他很长一段的时间,比父亲还要久,甚至到了后来,杜若长大之后,奶娘也在府里做了其他的事,与他陪伴的最久的便是杜若了。而杜若早已经与他有了超过半年未有见过一面了,往后也不知有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那种遗憾,思念的感觉,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吞噬掉了陆尘语整个人。
陆尘语便就这么的站起来了,将笔丢作一边。火急火燎的便要出门,郑媛便想了用刚才留住他的惯用伎俩,上前问了陆尘语自己读着的这句话作何解释,陆尘语只是摇摇头,“待我有时间了再与郑姑娘说吧,我要出门了。”
郑媛用尽一切办法都没办法留住陆尘语。陆尘语出了门,便让人去备了轿子。要赶去城东的那家驯马场。
郑媛气结,生气的丢了书,跟着陆尘语跑了出来。但陆尘语本身就是故意的要甩开她,再说她出来的时候又因为高兴,没有带下人,更没有带什么钱财。看着陆尘语坐上轿子走远的轿子远去,郑媛哀叹了一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上去。
这时候,秋月也恰好从外面回来,看见郑媛在府门口叹气便就上前问了一句,“郑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你家少爷走了……”郑媛这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抓着秋月的衣领道,“平日里见你跟你家少爷关系不错的样子,你一定是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秋月与陆尘语哪里能单纯的用关系不错来形容,陆尘语对秋月的态度也不是一言能够道尽的,秋月一般也就知道陆尘语一向是不会出门的,多在书房待着,倘若要出门还真的不知道陆尘语要去哪里。
更不会想到身子骨那么弱的陆尘语竟然还要出门去驯马场。
但一切又因为秋月看了陆尘语写的拜帖而有所不同。
“他定是去了城东的那家驯马场了吧。”
郑媛这才恍然大悟。嘴里还念道,“我以为我已经劝动他了,竟没想到他要去的地方竟然还是那什么驯马场……真是的……”
郑媛边说着,边就在将军府的府门前来回的走动着。她忽然想到,自己一定要跟着陆尘语去,阻止陆尘语做了什么伤害自己健康的事情。这么一想,她的心便就安定了下来。
当然,她自然不会想到要自己徒步去了城东驯马场,而且想到要回员外府,从员外府搭了轿子再去驯马场。
秋月见郑媛要走,刚回来的身子还带着疲惫,却也还是跟着郑媛走着。郑媛发现了她身后的跟随者,停下身来,不高兴的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不许跟着我!”
秋月觉得这便是受了羞辱,却又只能白白忍下,道了一句是,就只能停在原地,看着郑媛慢慢走远的身影,秋月心里不禁质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让郑媛来制住陆尘语对于杜若这方面的感情上的任性的做法,会不会像是陆尘语将杜若推给君墨染,做了,便回不了头,自己也只能尝着这失去的苦果。
秋月不知道。
秋月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府里走去。她废尽心力,才既将那拜帖交到各位世家公子手上,却又用礼貌的方式,让各位世家公子主动放弃了去那驯马场的事情。
这事情做了许久,到了此时,她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太阳也似乎有了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