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扫了一眼老鸨,她此刻正掂量着,钱袋里的有多少银钱呢。不过看她那喜笑颜开的样子,便知道绝对少不了。
“那是……从现在开始,奈何便不再是我醉红楼的人了,出了这门,我们互不相干。累了一夜,大家都困了,回房休息去吧!”
老鸨一挥手,大家刚开始还有些忌惮,不过有了一个,其他人便也就跟着一哄而散了。
“哼!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想来也该知道我的身份。把他交出来,免得大家难看!”
梁子琴上前,手中的长剑顺势拔了出来。
君无影刚想上前,便被白云舒的眼神给制止了。
“小美人,别这么泼辣。这人呢,我是不会留给你了。不过,你若是想跟着我,我倒是可以勉强收下。毕竟,小辣椒也很可口!”
说完,白云舒伸手朝着梁子琴的脸颊摸去。
“你……无耻!”梁子琴手中的长剑一挥,却不料白云舒早已不见了踪影。
梁子琴正四下张望,寻找白云舒的身影,忽然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长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最后停留在了自己的脖子不远处。
“你……”
“刀剑无眼,梁小姐可千万不要乱动,免得割破了你这光滑细腻的肌肤。”
白云舒凑在梁子琴的耳边,温柔,而带着一丝坏笑。
“放开……”
身边的护卫正准备动手,忽然觉得身子好像动弹不得了。惊恐的望去,只见白云舒身后,那一袭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冷冷的扫视着他们,眼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此刻别说他们不敢动,就算是想动,也根本动不了。
“额……几位,能到外面去解决吗?奴家这醉红楼小本生意,可经不起……”
老鸨扭动着丰满的身躯来到白云舒面前,虽然心里害怕,显然更不希望他们打起来,殃及了自己这醉红楼。
“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白云舒刚开口,便察觉到怀中的女子有些不安分。握着她的手又往脖子上近了几分。
“梁小姐,爷自问从来都是怜香惜玉之人。但是你若不识好歹,别爷下手无情!”
“恶贼,你偷袭我,算什么男人!有种……放开我重新比过!”
梁子琴仰着头,生怕一不小心,便被自己的宝剑给抹了脖子。
就算性命无忧,可是若是在脖子上留下疤痕,也足够她悔恨终生的了。
“可笑,难道你觉得爷放开你,你就能够打得过了?爷现在把话撂在这儿了,奈何是爷的人,你别妄想动。若是有什么问题,就去奉先府找府尹大人来晋王府要人。爷倒是想看看,梁大人能不能丢得起这个人!”
松开梁子琴,白云舒弹了弹自己的衣服,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
梁子琴不死心,朝着白云舒的后背刺了过去。还未接触到,便已经被一条软鞭给缠住。
“云少饶了你,还不知道好歹,她知道怜香惜玉,我可不懂!”
筱竹软鞭一挥,那把长剑便直接脱离了梁子琴的手。
“别太过了!”
白云舒的声音轻飘飘的飘来,止住了筱竹准备抽在梁子琴身上的鞭子。
“哼,算你走运!”
说完,直接跟了上去。
“晋王殿下……”
梁子琴这才将目光朝着独孤意投去,却见一向温润的他,此刻眼中也透着一丝嫌弃。
“梁小姐,光天化日之下在青楼滋事,不知道梁大人是怎么管教自己的女儿的。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怕是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然后拂袖而去。只留下梁子琴呆愣在原地,半晌都会不神来。
“云少,那女子这么嚣张,还想偷袭你,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你就是太心软了!”
“你啊!什么事都不知道,就乱说话!”
白云舒有些无奈,她倒是猜到了一些,难怪觉得那晚的男人有些熟悉,原来是……呵,真有意思。
“哼!”筱竹不以为意,她的世界全是白云舒,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她都只会永远站在自家云少这边。
“虽然他做的事情有错,但是你下手也太过阴毒了。”一个男子,被刺到那种地方,谁都不可能咽下这个口气。
白云舒看了独孤意一眼,淡淡的回道:“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
“哈哈哈……”
车上传来白云舒清脆的笑声,虽然独孤意不能苟同她的做法,但是……看她这么开心,罢了罢了……
上车后,白云舒靠在筱竹的身上,整个人似乎有些累了的样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休息,还是在想什么事情。
车厢里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见白云舒那略微均匀的呼吸声。
奈何抬起头,看着独孤意,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我不知道晋王殿下是如何看待那件事的,但是作为当事人,我十分的感谢姑娘当时伸出援手。对于我来说,那人所做的行径,就算是死,也是罪有应得。”
提起那人,他有些恶狠狠地,似乎是想到什么难堪的事情。
独孤意一阵沉默,并没有应话。而奈何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看向一旁的白云舒,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起来。
筱竹看了看独孤意,又看了看奈何,最后她有些无奈的侧头看向白云舒的侧脸。
在心里暗叹一口气,云少这是又惹上一桩风流债了吗?
马车缓缓而行,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白云舒勾了勾唇角,淡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
原来,她根本没有睡着。
“云少,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筱竹有些心疼的开口,她就是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才会这么坚强的让她们这些比她大的人心疼。
“我没事,马上我们就要分开了。”
“姑娘……”
奈何显然是看出来,她要让自己留下,所以急忙开口想要争取。
“待会儿去的地方你们不适合去,找个地方等我,或者自己先回府去!”白云舒淡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看向独孤意,却没有说话。
“你要去什么地方?”
她不说,他便自己开口问。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去看一个人……”说到这里,白云舒的神情明显黯了黯。
至此,他便也猜出来了。
“带上君侍卫吧!那金蟾子……”
“不必了,我跟竹儿去便可以了。待会儿你们就自由行动,记得我说过的话,君侍卫会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直保护你!”
独孤意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白云舒的性子,是由不得别人说不的。
筱竹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对着车夫喊道:“停车!”
奈何看了白云舒一眼,率先下了车。独孤意似乎有话想说,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马车再次行驶,筱竹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姐,你不觉得那件事有些蹊跷吗?”
“那又如何,爷高兴就好!”
“是是是,就是怕你美色误人,到时候被人给卖了……”
白云舒挠了几下筱竹,直到她笑着投降才作罢。美色误人?或许吧!
马车刚刚驶出城外没多久,便忽然停了下来。
筱竹撩起车帘,有些疑惑的问道:“到了吗?怎么停下来了?”
车夫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马车。
“怎么了?”
白云舒出了车厢,望着对面的人,笑道:“廉侍卫,拦住本公子的马车有何指教?”
熟悉的声音,却是不一样的语调,廉宜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一袭白衣胜雪,乌黑的秀发,清亮的眼眸,微扬的嘴角……让人看了,便心旷神怡,不由得去了一些愁闷。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
“廉宜?”
车厢传出熟悉的声音,将廉宜看的出神的神识唤了回来。
“我主子请公子过来一叙……”他的声音有些发虚,本以为主子是想找那个小丫头,怎么从车厢里出来的竟然是个少年。
“独孤陵?本公子今天没空……”
白云舒出声拒绝,然后转身准备进去车厢。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身后传来慵懒的语声,让白云舒的动作顿住了。转身,对上那双有些诧异,却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眼眸。
“有事?”
这个时候惹恼了他,对若离的救治可能会不利。白云舒权衡利弊之后,淡笑开口道。
“你就是白云舒?”独孤陵手中的折扇轻靠在自己的额前,想了想,道:“早听过南越国云少的名头,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
白云舒一怔,眼神微变,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想怎么看?”
独孤陵没有说话,廉宜已经跃下马车。
“我没兴趣跟一个侍卫动手!”
白云舒自筱竹的手中拔出长剑,几乎是尾音未落,她已经闪至独孤陵的身边。
“主子……”
廉宜反应过来,已经只见独孤陵将白云舒揽至怀中。剑锋划过,几根青丝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