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时,由于知道了初中那位给他写过纸条的女孩所在学校的班级号,而他内心始终有她的影儿,于是他忍不住给她写了长长的情信。从中告诉她他对她的思念,告诉她他曾经暗恋了她多年,并解释了他当年对她的伤害——她给他纸条的关心他却没有回应。他将那信寄出后,差不多天天盼望女孩的回信,但盼来盼去,却始终没有盼到,倒不知她到底收到没有。于是不久后,新年快到了,他又给她发了一封信,信中还夹着自己的照片,满怀希望地再次等待女孩的回音。然而,再次令他失望了,始终没有女孩的回信。于是他,心碎了,无望了,更对那女孩死心了。此后,他对他朋友说:
“我绝不再给她写什么鬼情书了!肯定是她收到了信,却不给我回,这么高傲的心,我高攀不起!”
之后,他以发奋学习来替代了对那女孩的思念。但是,班上又一位灵动的漂亮女孩又一次吸引了他那无法安分的心。那女孩,长得楚楚动人,有一双灵气的眼睛,给人清新喜人的感觉,他说。自那一次写情信失败后,他便注意上了班上这么一个人儿。每次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于是他迷上了她。但是,某一天,那女孩却忽然走了,去了另外一个班。他觉得她于他没有希望了,于是内心升起的感情便随着女孩的离开冷却了。直至有一天······
一晃又过了一个学期,沈思月的成绩很糟糕,只是语文比较高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理科不适合他。他有了新学期转科的念头。
高二第二学期开始,学校打算多编一个文科班,是重点班。沈思月知道了这消息,喜不自禁,忙去登记了姓名。但他的好友却不愿跟他一起改学学科,到新编的班去学文科。与朋友分离的他,又重新陷入了苦恼与孤独。但他转学文科后,他的成绩却出奇的好——至少比学理科时好不知多少倍。在新的班级上,他再次与上一学期忽然离开了的那灵动漂亮的女孩同班,但他并不敢对她抱什么非分之想。他只是希望自己不会有太多的苦恼,能够将所取得的成绩保持下去乃至提高一步,那么离梦想中的大学本科距离就不远了,他也没有什么心思用于儿女私情上。
但是,世事是难料的,原本希望好好学习的沈思月,却抵不住感情的诱惑,成了感情的奴隶。
他在这班上先后喜欢上了两个女生。一个即是上面提到的那个正当沈思月喜欢上她后却离开了的女孩,如今同在一个班,天天都见面;而另一个则是沈思月以前所不认识的,她文静,有涵养,很清秀,还是艺术生。那学期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沈思月把爱慕那两位女生的心意深藏心底。只是有一回,那艺术生向沈思月借过一回唱片,令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非分的想法。但那艺术生没有显出对他有什么喜欢的地方,于是他怪自己自作多情,想象力过于丰富。他还记得那艺术生在班上播放过唯一的一首歌,他听了很感动。
那个学期,他取得了班上前二十多名的成绩,接近了大学本科的要求。而且语文成绩很喜人,班上第一,全年级第十,得到了学校颁发的单科前十名奖。他于是下决心在未来的高三加倍努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高三生活了,沈思月感到了高考愈来愈近的气息。他更是努力了,成绩也保持得不错。他也适应了新的班级,不再感到苦恼与压抑。每天的学习都感到很充实,但或许是学习没有计划吧,他告诉我,其他很多同学都后来居上了,他却仍然没有太大的进步。高三,是关键的一学年,他说他很希望能考上大学,实现自己的理想。他的理想便是摆脱农村,走向城市,因为他很害怕过农民清苦的生活。他说他没有谈过恋爱,除了暗恋别人之外。
后来,他变得风趣了,在学校不再感到太多的不如意。相反,他有自信了,不自卑了,还不时纵情在班级上开玩笑。他找到了自信,更找到了快乐的资本。他自我感觉良好,对自己的魅力也有较高的评价,——他转性了?由文静变得活跃,由实际变得异想万千。他觉得以前的生活过于苦闷,要保持如今开心的心态,放浪不羁是根本。他精神饱满地,无所顾忌地放纵自己的性情,开心时就笑声不断,有不顺心的事也看得很开。他倒觉得自己成了班级的开心果,因他在上课时不时逗得全班同学乃至老师失声发笑。他以为,他就是全世界,未来一片坦途,未来一片星光闪烁!但我得泼他一下冷水,到后来,事实证明,他的苦痛及几近疯狂或许在那时就拉开了序幕。
爱,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亢奋,而无结果的爱却令他痛不欲生,几近疯狂!这就是至情至性的沈思月。
也就是到了高三的第一学期,在沈思月变得活跃起来后不久,他开始了陷入第一次感情的漩涡。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缘巧合,沈思月无意拿了一个自以为别人已不要了的瓶子。但那瓶子却是别人没有不要的,而那瓶子的主人又恰好是沈思月在高二便暗中喜欢的上面提到的那女孩,那女孩正是忽然离开了沈思月的班级而后来又再次同班的女孩。那女孩得知自己失瓶子后,便在班上发话道:
“我不见洗手用的瓶子了,不知是谁以为我不要了的顺手拿走了。”
当时沈思月恰好不在教室,便没有听到那话。当他回到教室后,他同桌问他道:
“思月,我看见你的椅子下有一瓶子,你是不是在阳台外拿的?”
“是的,我是从阳台外面拿的,有什么问题吗?”思月说。
他同桌于是告诉了他刚才发生在教室里那女生追问瓶子的事。
思月不禁慌了,他拿的正是他暗自喜欢的女孩的东西,他是无意的,岂不会被女孩看成是爱贪小便宜的小人?于是他连忙写纸条向那女孩道歉,说他以为是没人要了才拿了的。
那女孩对他却很友善,回言说无所谓,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他真的需要,让给他也可以。
沈思月用那瓶子来干什么呢?原来,那大大的瓶子正好可以用来做一个水烟筒,而沈思月抽水烟。这很令大家意外吧。
由于沈思月确乎很需要那瓶子,于是他接受了那女孩的“馈赠”。
他又给那女孩回写了热情洋溢的感谢信,并说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力所能及内他定在所不辞。
如此一来一往的纸条传递,倒使他们变成了好朋友。
其实,思月曾经借过东西给这女孩,那是高二第一学期的事了,而如今已是高三第一学期。那时,沈思月很喜欢听音乐,他有一个乳白机身的小小录音机。在一天下午,下午的课都上完了,班级里没有什么人,他呆在教室头的第一排座位上看着书,而打扫教室的那女孩在教室头离他不远处问道:
“谁有音乐机,可以借给我放放歌?”
思月听到后,连忙说:“我有,我有。”随即就把那机子从抽屉里拿出,交给了那女生。最后,教室响起了张卫健的《你爱我像谁》,是那女孩借着教室头的播音系统放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