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赫连陌正诗情画意地在作画,画中一朵红莲孤傲地生长在北极寒地,峭立在大雪中,静静的,却勾人心魄。
而某人,抱着面盆,吐得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还没吐够?”赫连陌掀目看了她一眼,眉心锁紧。
凝子歌擦了擦嘴角,抬头,问道:“你说,娄漪云尸体上的老鼠是庄姨娘放的?”
赫连陌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凝子歌随即吞了一下口水,“大人,你这都娶了什么人啊?又是放蛇又是放老鼠的,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蛇蝎……”“女人”二字还出口,凝子歌便闭嘴了,因为她感受到了从不远处投射过来的一股寒意,怕是她再说下去,某丞相就要发飙了。
咳咳咳!
“那庄姨娘床上的这些死老鼠又是谁放的?”她又问道,一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想漱漱口。
“羽凰。”某人淡淡地回道,似乎很满意。
而另一边……
“噗!”凝子歌刚吞下口的茶直接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赫连陌回头看她,眉心锁紧,瞪着她弄脏的地方,整张脸上印着大写的“嫌弃”。
凝子歌干笑两声,用手连忙擦了擦嘴巴,“你说,是羽凰?”
赫连陌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切!凝子歌心里暗想,说是羽凰放的,可还不是他授意的?说到底,就还是一句话,丞相大人是得罪不起的。他虽然不喜欢娄漪云,却也不能放任其他人在他的地盘上瞎动手,不然就等着他以同样或者更加恶劣的方式还以己用。
哎,娄漪云,大人为你报仇了,你就安息吧!她在心里默念一声,双手合十,向苍天祷告。
“你在干什么?”赫连陌看出了她诡异的样子,随口便问了一声。
“给娄漪云报个信啊,好让她知道大人已经给她报仇了。”
赫连陌立马把脸转了过去,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给娄漪云报仇,不是自己打自己么?他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某人。
“哎,”凝子歌忽然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她放下面盆,有些怅然道:“其实,庄姨娘也挺可怜的,她和娄漪云一样,只是因为喜欢大人才会这样的,大人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们吗?”
赫连陌手中的笔蓦地一顿,他看向凝子歌,问道:“你希望我喜欢她们?”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既然她们都是大人的妾室,大人给她们点宠爱也是应该的。”
“你倒是很大方。”赫连陌嗤了一声,鼻尖微颤,心里顿觉不是滋味。
“不是我大方,是我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啊,你一个妾室来一招,只怕到时候大人的毒没解成,我又翘辫子了。”
凝子歌说得十分实在,可良久赫连陌也没接话,只冷冷抛下了一句话,“出去。”然后提起笔继续作画。
“啊?”凝子歌没听清楚。
“转身。”
“啊?”她仍是没理解地又问了一遍。
“然后直走。”
“哦。”
凝子歌不明所以,却是照做了,才发现原来是让她出去啊。什么嘛?不是聊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让人出去,还一副欠了他银子的恶劣表情。
“走就走,再见!哼!”凝子歌没好气地嘟哝了两声,便气轰轰地走了。
凝子歌走后不久,书房里便多出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羽凰收起蛇鞭拍了拍手,仿佛手中还残留着那股腥臭的味道。
“感觉如何?”赫连陌端坐在案几前,悠闲的表情悠闲的架势,似乎在等待聆听一场让人身心愉悦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