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仿佛是要下雨了……
凝子歌疾步朝翠云阁走去,此时的翠云阁里涌了很多人,有小声窃窃私语的,有失声尖叫的,也有扶着门槛作呕的……总之,这一片景象让凝子歌看了心里直发麻。
翠云阁到底出了什么事?
娄漪云自杀了又是怎么回事?
好多疑问在凝子歌的心中层层铺开,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令她伫足了脚步,没有再往前。
“死得太惨了,太惨了……”一丫鬟捂着嘴巴从屋里冲出来,脸上挂着惊恐的泪痕。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这死得连个全尸都没有。”一个家丁对另一个家丁说道。
那个家丁长叹一口气,道:“哎,前几日娄大人过世娄姨娘的情绪一直都不好,没想到这才几日居然服毒自杀了!可死就死了,居然还……”
……服毒?
“好了!”就在这时,一个冷不丁的声音从门里传出,九天抖着剑鞘从屋里走出来,大喊道,“你们闲得发慌啊?还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咳咳,一声冷咳。
银河也随即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嘴角上噙着一抹笑,他道:“谁想留下收尸的?我很欢迎。”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就跑得连一个影踪都没有了,只剩下凝子歌还矗立在原地。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
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昨夜还设计毒害她的人,怎会在一夜之间自杀了?这也未免太过蹊跷了一点。
“凝姑娘是准备留下收尸吗?”银河看着她,唇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着。
“银河,我想进去看看。”倔脾气一上来,十匹马都拉不回。
银河咧嘴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只怕凝姑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别给吓坏了。”
凝子歌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直接冲进了屋里。
一进屋,她倚着柱子连连吞咽了几下口水,只觉胃部有什么东西将要翻涌而出似的,喉咙口一阵酸涩。
天!
这究竟是种什么场面?屋里的味道刺鼻得令人作呕。
凝子歌几乎无法用她的脑容量来接受它,这一刻,好像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如此“壮观”的景象。
娄漪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嘴唇发紫,七窍流血,脸上的肌肤也已经被啃噬得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让人触目惊心。
吱吱,吱吱……
在她的周身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那鼓起来的肚子下面,正在移动的是什么东西?
天哪!老鼠!
凝子歌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连连干呕。
那些老鼠钻在娄漪云的衣服里面,有的在四处流窜,啃吃着新鲜的血肉;还有的,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翻着肚皮,像是死了。没错!他们也被毒死了,娄漪云中毒身亡,老鼠啃食了她的血肉也就一起被毒死了!
可怕,恶心……所有令人发怵的感觉席卷着凝子歌的周身。只见那几十只,哦不,起码上百只的老鼠,就这么一只接一只地接连倒在了娄漪云的身侧。凝子歌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老鼠尸体,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发紧,好似有一双手正在一点一点地掏空她,接着眼白一番,晕了过去。
暗处,羽凰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手里轻轻抚摸着新鲜出炉的银环蛇鞭,艳丽的面容上勾着一抹淡笑。
“下手会不会狠了一点?这些老鼠也未免太过……”
“恶心吗?”羽凰看向身旁摇头叹气的墨渊,抽了抽嘴角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姑奶奶我会使么?我不过是给她下了点鹤顶红而已。”
“而已?”墨渊无奈地干笑,世上最毒妇人心,怪不得大人让羽凰来做这事,铁定是算准了这个女人不会心慈手软,啧啧啧……好好的一个白莲花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惨哪惨哪!
不过,既然这些老鼠不是羽凰弄来的,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