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城中一家名为长福客栈的地方,一个店小二撑着柜台,眯着眼,时不时地点头,下一刻好像就要睡着了一样。
这店小二叫陈凡,人如其名,平庸无志,终于熬到了晚上店铺打烊,伸个懒腰往后院走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打到了自己的后背。
陈凡环视一圈,大叫着:“谁乱扔东西?”然而周围悄无一人,起先,陈凡还以为有人恶作剧,但是低着头找了好几圈都没见到砸到自己的东西,只好挠挠头,嘀咕着见鬼了。
陈凡没看到自己的后背的异样,此时,隔着衣服,依稀可见陈凡的后背上闪动着菱形的异芒,颇为神奇,但是只持续了大概三个呼吸就平常如初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不知多少万里的一座大山上,一个枯坐禅师蓦地睁开眼,双眼中射出好似实质精光,凝视着天边呢喃道:“终于出世了。”
于是,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陈凡来这个客栈时间不长,只和同住一个房间的厨师大头熟悉一些,至于那个整天冷着个脸的掌柜和只会傻笑的账房先生,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
这天,陈凡又在打瞌睡,耳边传来几个江湖中人的讲话声音,看几人眉飞色舞的模样,让他心生兴趣,赶忙提着个水壶,假装续茶地凑到桌子旁,这才听全,这几个人是在讨论一个叫‘青月令’的东西。
“得青月令者得天下,这下天下要大乱了。”
“这大明王朝坐不安稳了。”
“没那么邪乎,照我看,多是江湖人以讹传讹。”
“你是不知道,几百年前,青月令出世的时候,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凉地,西荒原,南冰山都搅得天翻地覆。”
“对,百年不入世的少林都介入此事了。”
“那最后那个青月令落入谁家了?”
“这就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打听得到了。”
陈凡越听越好奇,心底嘀咕着,这青月令到底是什么东西,能那般神奇。
当晚,陈凡还在琢磨白天的事情,看着在擦背的厨师大头,问道:“大头,你知道青月令这个东西吗?”
大头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回应道:“知道啊?那玩意可厉害了,有了它可以移山倒海。”
“真有那么厉害吗?你快跟我讲讲。”陈凡眼中放光,对于一个店小二来说,这些江湖趣闻隐隐变成自己生活的重点,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
大头把毛巾丢进盆子里,笑着说道:“我擦好了,你洗洗吧。”
“快说说。”陈凡一边脱衣服一边催促。
“世人只知道青月令的威名,却很少人知道真正的青月令是什么。”大头顿了口气,很满意地看着陈凡一脸投入和期待的神情,继续说道:“其实青月令不是什么令牌,而是一把剑。”
说到这,大头止住了话,陈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才问:“凭借一把剑就能称霸天下?”
大头眯着眼,点点头。
“你一个厨师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有啊,你见过那把剑没?那把剑长什么样啊?”陈凡追问道。
“嘿嘿,我也是听人说的,世人只知道青月令的剑格是青色菱形,跟令牌似的,所以才会叫青月令的吧。”大头一脸回忆的神色,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陈凡背对着自己在拧毛巾。
“哎,对了,就跟你后背那个刺青似的。”大头指着陈凡后背一个青色菱形印记说道。
“扯犊子,我后背哪来的刺青,我可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刺什么青。”陈凡没好气地说道。
“诶,你这人咋还睁眼说瞎话呢?你瞅瞅。”大头拿着桌子上的铜镜递给陈凡。
“靠,这……这怎么可能?”陈凡脸色惊疑,苦思半天,忽然想起来,此时这个刺青的地方刚好就是前几天被砸中的地方,难道……
陈凡把前几天被砸的事情说给大头听,大头蹙着眉,思索着,忽然,拍着大腿说道:“他奶奶的!你后背那玩意就是青月令,是青月令的雏形!”
“兄弟你完蛋了。”大头有些同情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陈凡一头雾水,纳闷道:“我有这青月令,都能称霸天下了,完蛋是从何说起?”
“你不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吗?而且你这青月令还只是个雏形,只有个剑格,连剑柄都没有,更没有剑身,怎能用来对敌呢?所以说这个青月令对你来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大头解释道。
“哎哟我的妈呀,你说的还真是,我得把这玩意丢掉。”胸无大志的陈凡对称霸天下毫无兴趣,说着,下一刻陈凡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青月令好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了,怎么拿下来?
陈凡苦笑着看着大头,大头眯着眼,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异芒,随后拉着陈凡说道:“来,跟我去见掌柜。”
“见他干什么?这个事得保密吧?”陈凡一头雾水,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头拽着一直往前院走,此刻大头力气出奇的大,陈凡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陈凡还在考虑怎么脱身的时候,耳边轰的一声,客栈的门突然被踹开,待看清门外一排冷面跨刀官兵的时候,陈凡和大头都是脸色一变。
“完蛋了,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啊?”陈凡不知道朝廷的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此刻他想的就是赶快跑。
还好此时大头松开了手,陈凡撒腿就往后院跑,大头也来不及去找什么掌柜,跟着陈凡一起往后院跑。
陈凡边跑边想,朝廷的人来抓他,大头跑什么,还没想明白,眼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陈凡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去。
眼前明明是个人,但是陈凡撞上去却感觉像是块铁板,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浑身都好像散架了一般。
哎哟哎哟地叫唤着,陈凡皱着眉抬起脑袋,看到面前一个黑脸大汉,腰间配七尺长刀,双脚跨立稳重好似小山,被陈凡撞上,这大汉身形晃都没晃。
黑脸大汉此时死死地瞪着地上的陈凡,吓得陈凡都不敢站起来。
黑脸大汉看到陈凡这怂样,有些疑惑地微微皱眉,随后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抬起头看着及时止住步子的大头,眼睛微微眯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头。
大头笑着说道:“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