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意思做,不好意思承认了?”梁晏讽刺地看着她
阿茹颤着声音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难道朕会用这样的事情冤枉你?”
一时语塞的阿茹瞪着梁晏,半天才憋出一句:“这种事还能是我能强迫得了你的吗?”
没料到阿茹说出这样的话,梁晏干咳两声,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梁晏故意拖长了声音,看阿茹紧张的样子十分有趣,忍不住又将她拽得离自己更近些。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红木雕花桌子,阿茹上身几乎被拽得完全贴在了桌面上。她梗着脖子直视着梁晏,丝毫没有其他人见了他时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梁晏对阿茹一直十分好奇,就算是那西夏公主见了他,都是一副恭顺模样,为何独独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无视天威,胆敢用这样的眼神直视自己!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梁晏将阿茹拽到自己面前,两人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这一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如果我给你密录,你能放我回去吗?”
“回去?”梁晏的声音上扬,嘲讽道:“是送你回东颐,西夏还是巫族?”
“巫族。”阿茹老实回答道。
“难怪己凌非要从朕手里留下你,原来你们果然是老相好了。”梁晏挑眉看着阿茹,略有深意地看着阿茹,突然道:“不过,朕不会放你走的。”
“可是……”
“你既然知道密录的内容,朕当然不能将你落到他人手中。”梁晏放开阿茹的手,拍了拍桌上的纸,道:“写吧。”
阿茹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的纸和笔,终于放弃了和梁晏谈判。
幸好她之前跟着老爸耳濡目染,现在还能记得一些火药的化学式。要说那原先密录上的内容她是记不太清了,但就算是阿茹原封不动地写出来也没有人知道她写的是什么,所以也就无所谓稍作改动了。
“你是在耍朕吗?”梁晏从她手中抽出那张写了些蝌蚪文和古怪符号的纸,端详了一阵,重重地拍回桌上,瞪着阿茹。
“皇上息怒。”阿茹解释道:“密录上确实是如此写的。”
梁晏嘴角抽了抽,对门外道:“来人,将此女和西夏所有人全部关进大牢!”
阿茹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道:“你休要糊弄朕。你与那些西夏人串通一气,以为这样就能应付了事?这西夏的归附文书朕今日就退回去。”
“等,等等……”阿茹不想再被人当成犯人关起来。她挺直了腰板,对梁晏道:“我能证明给你看。”
“你要怎么证明?”梁晏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好像她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别以为朕不知道,西夏自己舍不得交出密录,又拿不到巫族那一本,现在居然想用你这么个女骗子应付朕,你们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你知道前段时间的天火吗?那正是密录的威力!”阿茹连忙喊道。因为怕梁晏将她拖出去用刑,阿茹也顾不了那么些了。
“是那好像天兵天将战鼓声声的天象吗?朕知道此事。”梁晏终于愿意听阿茹继续说下去。
阿茹松了一口气,道:“其实,密录上记载的这些文字的确是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继续说。”
“拥有这些武器,不许耗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摧毁敌人大半的兵力。”
“你为何可以读懂这些文字?”
“我这一双异色双瞳可不是白长的。如果皇上你能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为你制作出这种神兵。到时候如果我交不出来,皇上再治我的罪也不迟。”
阿茹笃定地看着梁晏,反倒让梁晏觉得有点意思了。他微微思索了一会儿,道:“好,明日让兵器营的扶将军来接你,往后的三个月你就住在兵营为朕锻造兵器。”
“可是……”这东西不用锻造啊!
“无需多说,来人,把人给朕带下去。”梁晏话音刚落,便进来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地把阿茹架了出去。
阿茹被轿子又抬回了住所。送阿茹回来的公公交待了哑嬷嬷阿茹明日要被送往军营中。哑嬷嬷听了担忧地看了一眼阿茹,担心她如今怀着孩子还如此虚弱的身子经受不了军营里艰苦的生活。见哑嬷嬷为自己收拾行囊的动作越来越慢,阿茹连忙走过去安慰她:“嬷嬷,不打紧的。这兵器营是造兵器的地方,不用打仗的。”
哑嬷嬷摇摇头,表示她不是担心这个。
“嬷嬷,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当然,还有这个孩子。”
军营里都是男人,第二天阿茹上马车时被太监递过来一套士兵服。阿茹有些意外,没想到梁晏会想到这一点,专门给自己准备一套衣服以让自己在军营里走动更方便。
劳烦这位皇帝记着自己,阿茹有点头疼。
钻进马车,阿茹快速将那套士兵服和短甲系好,坐在马车上出了皇城往驻扎在皇城周围的兵营行去。
没想到这套衣服还十分合身,看来不是随便给她找的一套衣服。
阿茹在侍卫的押送下踏进了兵营,径直被带到了扶长天的营房里。
阿茹进去时,屋里正好站着一个面有胡茬的中年男子,方正脸孔,眼眸深邃轮廓分明,高大的身材而且十分精壮。相比站在他旁边的那位穿着银色盔甲的马征,他皮肤黝黑却穿着一身粗布土色短衫,卷着袖子,一点也不像一位将军。
一见阿茹进来,马征突然怪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阿茹也吓了一跳,但是是被马征那副大嗓门吓到了。扶长天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看了看阿茹。阿茹站在营帐门口,任由这扶长天上下打量。
“这就是皇上送来锻造神兵的人?”
“回将军的话,正是。”阿茹身后的一个侍卫立刻答道。
扶长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好吧。把人带下去,找一处营房住着,调五个人看着她。马征,你先将那三箱长矛装上车,五日以后再派人来取其余两箱。”他说着丢了一张令牌给马征。
马征一把接过令牌,大步流星地出去了。经过阿茹身边时,他上下把阿茹看了个遍,一副疑惑而又古怪的神色。
马征走后,扶长天也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有个士兵急匆匆地进来,与扶长天说了几句,扶长天便跟着那士兵出去了。阿茹被很快带到了她住的营房,却不是单独的住处而是能睡七八人的通铺。
阿茹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瞬间释然了。这里是军营,自然有军营的规矩。她既然被送来这里,睡大通铺也是难免的,这身士兵服也的确是方便了很多。不过阿茹难免要想,如果自己穿着女装前来,扶长天会把自己安排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个方法立刻就被阿茹自嘲了,毕竟军营这种地方是不能让女人来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带阿茹去看兵营里筑造兵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