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从外面回来，两个人都累得虚脱。
回到酒店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苏哲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因为他认出那是谁的车子。
看到无法从车里下来，苏哲知道今晚是摊牌的时候。
“你先回房间等我，关着灯睡觉，不管谁来敲门都不要开。”苏哲在江子菡耳边叮嘱，“我回来前会给你电话。”
即使没问，苏哲说了这些话，江子菡心里明白通透。这半个月来，能够说的苏哲都会跟她说，而不能说的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不管他们的关系是怎样，苏哲在这半个月来几乎对她是做到坦诚。
看到江子菡上去后，苏哲才往黑色轿车那里走过去。
柳长桥坐没有在里面，这还真让苏哲觉得意外。这么久来，无法几乎没有离开柳长桥三米远的地方，今天才独自一个过来。
带着狐疑坐进车里。
无法一路上没有说话，直接车子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才停下来。
“桥爷呢？”苏哲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无法冷笑下说：“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桥爷了，因为我是奉他的命令过来送你去见唐雨，这样才不会让她在黄泉路上太寂寞。”
周志研派人去堵柳长桥，苏哲很清楚无法过来找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他猜中开头，没猜到结果。无法根本不需要经过柳长桥那边就对他下手，说明是得到柳长桥授权。
如此说来，柳长桥应该没被周志研抓到，应该藏身某个地方，等着逃走。
这个地方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周围没人经过，如果他在这里死了，起码要两天才能够让人找到。当然，也有可能第二天就会被发现。
苏哲一直想跟无法交下手，看看他的慢视眼能否赢得了。
不过今天的出手很有可能是第一次较量，亦会是最后一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无法手里拿着枪对着苏哲，让他走下车。
“小子你都够阴险了，桥爷一直没对你下毒手，居然暗中与周家兄弟在背后来这么一出。如果还是桥爷心思缜密，真栽在你手中。”
“柳长桥肆无忌惮这么多年，如此周永昌出事，他会被人盯上是理所当然，根本与我无关。”苏哲没找借口，说得是实情。
“这次拍卖会我都是让人利用的，而且我当日就明说周家兄弟盯上桥爷了。你们会到这个地步其实不是我阴险，而是你们太贪了。如果选择早点功成身退，如今你们可以在国外逍遥法外。”
无法冷笑道：“放心，杀了你我们同样可以到逍遥法外。周家兄弟还嫩着，想对付我们，没那么简易。”
苏哲淡声道：“无法你这话说得太草率了，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那样说。周家兄弟这张网撒了很久了，就等着你们游进去。如今是收网的时候，你以为他们就那么容易放你们离开？不要以为把资金转到任媚的手中就可以高枕无忧，你可有想过任媚的枪口早就掉转对着你们了……”
“你胡说！”
无法打断话，“不要试图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来拖延时间，在这里你根本没有生还之地。不过该说的我都说了，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说下你的遗言，我好回去跟柳爷复命。”
苏哲沉默下来，无论是哪个，想要骗倒都不容易。
一会儿，苏哲问道：“小雨现在怎么样，你们是不是真把她杀了？”
“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死后肯定会见她到。”
无法手中的扳机扣下，“啪”的一声，子弹从枪管冲出来。苏哲头一闪，别过脸。
等转过身时，从牙里把子弹吐出来。
无法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饶是他这种任何场面都见过的人，用牙接住子弹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
“怪不得有势无恐，没想到还有这手门艺。”
苏哲吐下口水，火烟的味道的确是不好闻，尽管他不是用牙接住，而是用慢视眼先把子弹接住在转身那一瞬间把它放到牙里，为的就是先制造一个声势。
“好说，这个只是混吃的手艺，当然现在也成为保命的了。”
“砰砰！”
无法连续开了两枪，不过在慢视眼里面，子弹奇慢无比。苏哲手稍微伸一下，两颗子弹就落入手中。虽然从枪管刚射出来还带着滚烫，不过这个时候，任何烫山薯都比不上求生的热情温度烫。
“当当。”
两颗子弹从手里抛到地面，苏哲拍拍手轻笑道：“很多人都说柳长桥如果没有你的话，根本没有今天的地位。不过在我看来，柳长桥没有你，一样有今天的地位。因为你仅仅是个保镖角色，像这种角色，试问柳长桥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瞒你说，我早就想对付柳长桥，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小了点。所以周家兄弟叫我过来，又让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柳长桥，虽然被他们利用有点不甘心，能够除掉那只老狐狸，我不介意被利用一下。”
无法将手抢丢到一边，开始活动手脚。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手快过子弹。很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今天我鬼手张长风这两只是不是要从此在江湖上除名了。”
苏哲眉头皱了下，“鬼手张长风”这五个字他近来听过几次，都是从曾国安嘴里听来的。
西藏“老不死”，内蒙古“带刀九王爷”，西南“狗王”，南方“屠九族”这四个人，听过他们名字的人都会畏惧三分。因为这四个人已经不能说是人而是神了。曾国安曾说过，如果子弹的速度够快，那么他们出手的速度会是子弹的三倍。
而在这四个人除外，“鬼手”张长风就是他们那个年代比较顶尖的人物。
苏哲在无法的脸上盯着看几秒，又觉得不敢相信。如果张长风没死的话，今年都要七十多岁了。可是眼前无法最多四十岁，除非返老还童，要么整容。
看到苏哲疑惑的神情，无法冷笑下，侧了下脸撕开一张皮。眼前不再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而是一个有着苍老皱纹的老头。
易容术！
苏哲忍不住惊叫起来，这不是武侠小说才会出现的易容本事，都跑现代这边来了。
“小子，临死之前我就让你看下真容。这张脸为了躲壁西藏那个‘老不死’藏着几十年了。让你知道真相死，就当是对你临死前的赠予。”
“啪啪啪。”
苏哲拍着手，“今晚能够跟隐姓埋名几十年的高手较量，实在是小子之福。看样子今晚如果我不把你杀了，我就活不下来。”
“你错了，今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死！”
死字落音，无法迈着步子过来。双手同时出招，苏哲在一瞬间竟然看不到他的动作。连忙往后退出去，无法出手犀利，强劲用风而带着杀气。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之前跟曾国安切磋时那样子，稍微靠近身可能就会被他夺取性命。
无法一下子就追上来，第一招攻击过来的是蛇手。鬼手张长风这个名字不是白叫出来的，听曾国安说过，他年轻时与张长风交过手。当时大家的实力相差不大，做为一名气功大师，在气息上完全压着张长风，可是由于他的速度够快，最终还是以一招惜败。
当日听到曾国安提到这件事，嘴上是谈笑风声，苏哲很清楚他心中带着极大的遗憾。
只是一代宗师，到了他们那个年纪，输赢早不是最重要的。
“张长风擅长五形拳，但是他使用的五形拳不是一招一式，而是连续融会贯通。五形拳的威力每个人使用是不同的，这些不是最重要，张长风有的是速度。”
苏哲一边躲避着无法的蛇手，脑里想的是曾国安的话。苏哲不知道肉眼观看下无法出手的速度有多快，就目前他使用慢视眼，差一点都不能躲避。
那双手如同灵蛇一样，每一招攻击过来，都像蛇吞吐着舌头发出声音。
在苏哲连忙避过十招后，突然耳边发出一阵虎啸，定眼一看，无法的蛇手变为虎爪，一招掏心爪击中胸口。
脚下退后几步，苏哲捂住被击中的胸口，一股痛楚涌上来。
“年纪轻轻，能够在我的手中走了十招，不亏是英雄出少年。怪不得桥爷让你活了这么久，看来确实是有点本事。”无法冷冷道。
苏哲舒一口气，无法出手太快，如果再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气功不能隔空取物，也不能弹气伤人。修炼气功主要目的是让人心平气和，平复心情烦躁，这样看事看物才能够看得更清楚。”
“有时候与别人过招，不一定要靠肉眼，因为肉眼很多时候会让你对敌人产生错误判断。要用心眼去判断，这个才能够让你看得更清晰。”
曾国安的话句句在脑海里响起来，苏哲决定，如果今晚能够活下来，回去后就去给曾国安斟茶磕头拜师。
深呼吸一口，苏哲眼睛缓缓闭上。根据曾国安之前教他的方式，站在原地等着对手出击。
苏哲实力没达到那种没看就能够判断无法出手的位置，虽然闭上眼睛，慢视眼一样开启。他这样做只是想减少肉眼的判断干扰。
无法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苏哲此刻的样子对他来说只是找死。
再次出手，无法虎爪转为龙爪，这次他想直接把苏哲了断。
苏哲看到无法攻击过来，虽然招术没到，龙吟之声却传到耳边。五形拳发挥到这个境界，鬼手张长风算是前无古人了。
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单靠慢视眼的情况下，没有肉眼干扰，无法出手的速度稍微变慢。既然耳边的龙吟声越来越响，苏哲却不急着出手。
根据曾国安教的，腹部的气息调息出来，让这股气息保持平和往经脉里流淌。
无法的龙爪本来在眼前清晰可见，当来到面前时突然加快。苏哲屏住呼吸，等到无法的攻击到达面前，头体往左边避过，后面的匕首从无法的胸膛划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