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半截烟，申忠孝将烟头弹到河里，接着将烟盒揉紧扔进去拍拍手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做好第一步。现在都是讲印象分，要是在领导面前印象差了，不知会不会连一点失望都没。”
停顿一下，申忠孝摆正下帽子接着说，“你去腾冲那几天暗中派人盯着柳长桥，发现近来他前往港澳珠那边的次数比较多。不过去澳门的次数更频繁，不知是不是去那边赌。而且还查到柳长桥那几天带着一个女的，查过帐户，那女的帐号突然多了一笔大数目。”
“谁？”
苏哲心里沉一下，像是不想听到是那个名字。
申忠孝说出名字，苏哲眉头就深锁起来。
“因为还没有柳长桥的硬罪证，他转帐给谁我们无权干涉。然而我倒是怕他这阵子是在洗黑钱，毕竟他有太多的不正当收入，当是石河街赌场每年的钱，这笔灰色收入如果要转为正途，必须要经过一些程序才行。”
申忠孝恨自己目前权力不大，不然说不定能够找到机会搬倒柳长河。想法是如此，若此刻他坐上局长的位置，可能早就跟柳长桥同流合污了。
世间之事，没有达到的，任何臆测都是没用。
苏哲摸着下巴想了下道：“要不要将柳长桥逼一把，牵出他更多的灰色收入出来。”
申忠孝眼睛睁一下问：“怎么逼？”
“柳长桥去澳门是为了赌，既然如此我跟他赌，如果能够赢的话，说不定会把他逼紧一点。”
申忠孝摇摇头，“这个方法我想过，可是这个风险很大。毕竟赌博这东西完全看运气，赢还好，如果输的话岂不是正好助长他的实力。”
顿了下，申忠孝看一眼苏哲接着说，“再说，你跟柳长桥目前关系没有恶化，特意跟他赌，像他这种枭雄，很快会发现端倪，这样你反而会处于危险之中。到时就是我们处于被动。”
申忠孝说得不无道理，若是跟柳长桥赌，百分之百能够赢。可是言不正理不顺就贸然找他赌，很容易漏出马脚。
暂时没能够商量出很好的办法将柳长桥逼一把，事情唯有从长计议。倒是知道柳长桥频繁过澳门想必与灰色收入有关。
职位不知能否调动，申忠孝在这个节骨眼下悬着，不敢过于冲动。若不然原本有机会调到公安局刑侦队，反而因为这事落得一场空。
柳长桥做为一代枭雄，想要一下子撩倒，要一步步部署才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晚上苏哲过去找唐雨，说了要让她洗白白香喷喷的在等他宠幸，不能言而无信。
唐雨心里却是不断祈祷苏哲晚上有事情，最好是忙到头昏脑胀，这样就会忘了白天说的话。可是在门铃响起来时，一切祈祷都落空。
“你来了。”
唐雨连忙拿拖鞋过来给苏哲换上，心里倒是紧张不已。苏哲既然来了，说明一切都不能逃避。她不敢说多话，苏哲脸色不是很好看，怕说多错多。
坐下沙发，苏哲随口问道：“高国东等人被抓走后，下午有没有人来店里闹事？”
“没！”紧张的心情促使唐雨回答苏哲的问题不敢有一丝怠慢。
苏哲微笑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来说：“我真不是吃人的老虎，要不要这么怕我。”
唐雨不说话，顺从的坐在沙发上。苏哲看着唐雨一脸紧张，心里微微叹息。以前在她面前的印象太差了，留下阴影，以至于现在唐雨见到他都觉得害怕。
“柳长桥近来有没有找过你？”
唐雨惊慌下，想摇头，沉吟一下点点头：“你去腾冲的第二天他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的情况，我如实告知。同时我将正在打理古玩店的事情告诉他，他让人继续呆在你身边。古玩店那天他有派人送来贺礼，我拿了回来，一直没时间交给你……”
说到最后唐雨头低下来不敢看苏哲的眼神，深怕看到的是满脸怒意。
苏哲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掀起头，唐雨眼里不知所措的眼神逃不掉他的眼睛。
看着唐雨明亮美丽的眸子柔声道：“自信一点，我喜欢白天在店里那个唐雨，按你现在这个模样日后可管不下几家店呀。”
唐雨眼睫毛眨了眨，盯着苏哲几秒低声说：“有点怕你，在你面前完全没有任何自信。”
“那我每次过来你一副惊慌的样子，难道就不会怕我看着生气吗？”
语气突然间变得深沉，唐雨心里悲哀一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苏哲。喜怒阴晴不定，她已经够小心翼翼了，依然不知道从哪里得罪他。
“好了，看把你吓的。”
唐雨拿着换洗衣服出来，其中包括苏哲的。
就算他不经常来，唐雨早就根据他的衣服尺寸购买不少衣服放到衣柜以备苏哲过来用。
苏哲看到唐雨准备进浴室，伸手招呼她过来。唐雨不明就理，倒是感到无比紧张。别说鸳鸯浴，单是他在这里压力就很大。
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唐雨做好认命。
这是只魔鬼太可恨了，明知自己承受不住，偏偏让自己难堪。可是谁让他是魔鬼，而自己是只无力反抗的羔羊。
“苏哲，不要再捉弄我了，反正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迟早都是你的。”唐雨再无法保持矜持。
只是心里很想哭，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要忍住这份屈辱哀求他做这种事。这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很下贱，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正在这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该死！”
苏哲拿出来就想扔到门砸碎，这是第二次在关键时刻让电话给打断。不过这次苏哲真不敢砸，因为响的是私人电话。
自从赌石发迹后，苏哲避免公事和私事混淆在一起带了两个电话。一般来说，晚上八点过后，那个电话会关机或者就是有人打来，不是很熟的都懒得接。至于另外一个私人电话，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状态。
看了下打过来的号码，显示是张明杰的。
“靠，这货不跟老婆去逛街，这会打什么电话过来。”苏哲低骂一声，还是将电话接上来。因为大家太熟，平时没什么大事情都极少打电话。
张明杰对苏哲的情况比较了解，有什么节目安排会提前跟他说，让他摊出时间。有时候也会打电话过来瞎扯，只是这会儿如果打过来是瞎扯，苏哲灭了他的心都有。
“苏哲，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张明杰的语气有点急促，苏哲一只手搂住唐雨，顺手拿过一件衣服在她身上盖住。尽管是七月天，身上一丝不挂也怕着凉。
苏哲眉头扬了扬道：“我在天平区那边办事，什么事这么急？”
“我们在青盘街那家KTV，小猪这家伙喝多两杯进错别人包厢，又跟人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把我们堵在包厢里。”
“靠，你们还真是青春要绽放呀！”苏哲骂一声，“不要乱来，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苏哲双手托着唐雨的臀部，望着脱了一半的小内裤，神秘地带黑色的软毛已经在眼前，可是张明杰的电话就像泼一场冷水下来。
唐雨刚才是俯在苏哲肩膀，他跟张明杰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想要进行的事情突然被中止，心里即开心又失落。
“看样子今晚又要让你逃过一劫。”苏哲拿过衣服替她穿上。
整理好衣服，苏哲看着红潮未退的唐雨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唐雨迟疑下点点头，“不过我没怎么去过那种地方，如果等会发生冲突，怕成为拖累。”
苏哲哈哈大笑：“我是文明人，向来是动嘴不动手的。动手的话，我向来只会对女人。”
想到刚才唐雨在羞人的地方手指来回调逗，唐雨红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走出门口时，苏哲突然回过头，唐雨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顺手把她的手握住笑了笑说：“如果你想让我们将刚才没进行的事情完成，我不介意迟一点再过去。”
唐雨努力挤出个不由衷的笑脸，挽着他的手臂下楼。
放暑假，这几天张明杰几个人天天去K歌。苏哲还在腾冲他喝得醉醺醺就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他回去喝酒。
苏哲知道张明杰手中有几个钱，那次赌石赚了几十万，在夏小悠的监督下，没敢乱花。暑假去唱K，一天晚上花不了几个钱，就连续土豪几天。
苏哲赶过去，看到一间包厢面前堵着不少人，不是留着非主流发型，就是杀马特家族。KTV的经理和保安在包厢门口，其中经理正在苦口婆心跟其中一个杀马特成员劝说。倒是那家伙喝了几杯酒，嘴不断嚷着要做了他们。
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年轻人，苏哲觉得自己的青春与他们相比，简直是惨不忍睹。大家年纪相仿，他每天不断为生计忙活，这些人整天在挥霍他们的青春。
苏哲心里一阵汗颜，再这样下去，某一年回忆起来，真应了那句话，青春让狗给吃了。
在包厢保安的协助下，苏哲和唐雨努力挤进去。
张明杰看到苏哲过来，像是看到救星，整个人松口气。
“苏哲怎么才来，再迟几分钟，就要开战了。”张明杰嘴里抱怨，又真期待等会真开片。
苏哲往包厢扫一眼，几乎是班上的同学，有几张陌生面孔，不过其中有一个让他稍微感到惊讶。他认得正搂着一个染着橘红色，涂着眼影的女孩的那个男子就是那天江子菡说的相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