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吐了吐舌尖,有点愧疚的看着血刀,觉得自己玩的有点过火了。
血刀越哭越厉害像要把自他出生以来数万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声音之大引得外面的侍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围在外面悄声议论,没有大长老的命令又不敢进来.
妖女极为头痛,手捂额头:“喂,喂别哭了,发水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血刀眼睛一翻,抽抽噎噎道:“本来就不是男人……”
妖女心中暗笑,表面上装的十分吃惊的模样:“你是女人!”
血刀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又是一大把眼泪落了下来,哭的更伤心了:“呜呜……也……呜呜……不……不是。”
月妃身体向后缩了缩,一句“人妖”差点喊出口,心里早就笑翻了天,她小时候就在族中的秘密典籍中读到过:血刀螳螂,天生地养,戾气所化,无分雌雄……大地金卫还在旁边加了一个注脚,若能摆脱兽性,突破极位,血刀螳螂当有一决定自己性别的机会,一旦改变则永远无法逆转……
月妃这麽问除了确认一下外,也是想故意逗逗血刀。
出于某种莫名的打算,月妃站起身来离开萧熠的身体一段距离:“哎,不男不女的,这下你满意了,哭鼻子丢不丢人……”
血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过果然心中舒服多了,哭声越来越小,她不懂得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还挂着泪水的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她警惕得看了看月妃,突然红影一动,血刀凭空消失。
月妃在看时,不禁哑然失笑,但美眸中却飞快的掠过一道复杂难明的神色。
原来在血刀出现在月妃原来的位置,小小的身体全部挤进了萧熠的怀里,双手双脚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攀附在萧身上,生怕被人抢走的模样,心中得意,下巴高扬,挑衅的看看月妃。
妖女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巧的下巴,凤眼微咪,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狡猾神色,在某种神秘的联系下,大帐外的土族侍卫齐齐打了个寒战……
月妃略带不屑的瞟了血刀一眼,抱着手臂,猛烈攻击道:“他的心不在你哪,抱的在紧又有什么用?萧熠会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吗?你能让体会到****的美妙,感受到身为男人的快乐吗?就算他暂时迁就你,早晚也会不耐烦,找一个“真正的”女人去。”说罢微妙的眼神在血刀平坦的胸脯上来回扫了两眼。
出奇的血刀没有发飙,呆呆的看着月妃“波涛汹涌”的胸部发愣。
妖女见她这副模样,加大了火力,玉手牵住了自己裙角,肢体摇曳,跳起了一只曼妙的舞蹈。
烛火晃动,美人如玉,完美的女体在大帐中划出一道道柔美的弧线,一个拈指,百花竞放,一道眼神,万人销魂,她的舞姿如穿花蝴蝶,多情翩翩,似风中柳絮,低徊缠绵……在血刀面前,妖女用自己舞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才是女性之美。
血刀的眼睛里腾起了两股小小的火焰。
月妃一个轻灵的转身,靠到血刀身边,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话。血刀白如凝脂的脸颊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害羞的低下了头去,但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萧熠,漂亮的大眼中浮起一层水雾,艳媚惊人,已初现女儿之态……
月妃低低一笑,不再言语,起身走向帐外,烛火映照的范围有限,她单薄的身体融入浓浓个黑暗之中……
“谢谢你……”血刀突然说道。
月妃的脚步一滞,低声说道:“不是为了你……”
纤手拉开了大帐,透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两颗银白的冰珠落到了地上……这一刻,大漠的夜晚和月妃的内心说不清哪里更加冰凉。
帘帐拉开,月妃低头走出,不等众侍卫发问,她就简短的吩咐道:“没事。你们回自己的岗位,不要打扰他……他们。”说罢就低着头出了头出了营地,向大漠深处走去,单薄的身影逐渐模糊……
尽管极力掩饰,和这位土族公主很熟的石大风还是在她的话语间听出一丝哭音,他捅了捅身边的砾子,指了指月妃离开的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啊……”
砾子摸了摸下巴,转头看了看大帐,突然叹了口气:“这事管不了……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帮她……
萧熠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血刀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她在睡梦中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萧呵呵一笑,忽然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安宁、喜乐,亚特兰血腥、动荡的的生活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似乎在一觉之后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四肢百骸都流动着阳光,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舒服的想抻个懒腰,但很快他极无奈的发现血刀像一只铁环,紧紧的把他的箍在里面,他连举手都办不到。
他一挣动,立即惊动了血刀,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眼皮张开,绯色的大眼中尚带着七分睡意,静静的和萧熠对视着……
突然她一声高亢的尖叫,学月妃的样子,狠狠在萧熠的脸上亲了一下,
萧一声痛哼,腮下出现了两篇细小的血印,血刀现在还弄不清亲和啃的区别……似乎这还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喜悦,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死死的揽住萧熠。
萧熠眼球暴突,浑身骨骼骇人的啪啪作响,他脸上肌肉抽动,露出一个极苦涩的笑容:“啊,血……血刀……你能不能……”
“什么……”血刀扬了小脸,脸上尽是孩子气、毫无杂质的开心到极点的笑意,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萧熠那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声的着
“没……没什么……”
“唔……”血刀毫无所觉,从新埋首在他的胸口……
火烫的空气带着几颗黄沙涌进了进来,大帐被月妃挑起.
当她看向萧熠时,他的面皮已经变成了淡紫色,出气多进气少,处于半昏迷状态.
月妃大惊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拉开血刀,就这血刀还是看在她昨晚“教导有功”的份上.
萧熠长长的出了口气,被血刀抱过的腰肢以下全部失去了知觉,躺在毯子上无法移动。
他咬着嘴唇向月妃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却突然陷入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淡淡馨香中,一只柔软、灵活的小手的在他腰间掐掐捏捏,帮他按摩着腰部的肌肉、穴道。
看着她略微红肿的眼皮,萧熠心里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慢慢的充溢、占据,暖腾腾、热乎乎的……
“对不起……”
月妃哼了一阵,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壳,从刚才的情形她已经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萧熠永远优先考虑别人的感受,刚才一定是怕血刀伤心,所以忍痛不敢开口要求血刀松手,善良的让人心疼,而这样可爱的萧熠,却要被她送给别人,从此以后和她形同陌路……月妃闭上了双眼,紧紧抱着萧,久久不愿起身,她在自己心里默默道:“就在一会儿……就在一会儿……”
血刀在一旁看得极为不忿,鼻子里直哼哼,要不是萧熠在这,对象又是让她大吃苦头的妖女,她早就一刀劈将上去了,另一方面按照她的逻辑毕竟是月妃先认识萧熠的,她后来横插一杠子这叫抢,本来这抢也没什么,对她来说更是天经地意的事,她喜欢的东西,别人不给她就要抢,敢反抗,宰!不反抗,照宰!免的他们以后报复自己,麻烦……但这次萧熠在,她不能抢更不能宰人,她想做一个真正的人类……起码在萧熠的心里作为一个人类的形象存在……而按照人类总喊,却很少以身作则的“道理”,抢是不对的,所以经管她心里极不舒服,她也只能忍着,并哼哼着……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就在血刀耐性耗尽,即将狂性大发的时候,月妃面色冷漠的放开了萧。
经过她长时间的按摩,萧熠感觉好了很多,勉强的坐了起来,有点迟疑的问道:“你……你的脸是怎么……怎么治好的?”
月妃楞了一下,看萧熠的样子不是装假,是真不知道,心思电转,以萧熠的性格,那段记忆对他来说肯定是十分痛苦吧……她最终决定不再提及,只是淡淡的说:“用蜂皇浆治好的,谢谢神使的关心。”
敏感的萧熠明显的觉察到了她急剧变化的冷淡态度,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我辜负了她的期望,没能救出他们,让她受了许多苦,我这么无能,这么软弱,没资格人喜欢,她心里现在一定是很厌恶我吧,就像以前的那些同学一样……萧熠默默想道.
心里结下了一个愧疚、自卑的疙瘩,剩下的关于他们如何逃离神母宫等问题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看着少年惨白的脸庞,月妃心里高呼: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喜欢你,发疯似的爱着你……可她拼命的忍住了上前抱住萧熠的冲动,就这么残忍的看着自己,冷冷的、公式化的说道:“神使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萧熠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请您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大长老和鲸牙将来看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
脚步声响起,少年猛然抬头,嘴唇动了动,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
也许说出来了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但从来容不得“也许”,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