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哥哥的情史,苏清婉却也是知道的,七年前,苏靖山和村子上长相俊俏秀气的麦香好上了,可以说,麦香是苏靖山的初恋,两人十分恩爱,然而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麦香父母嫌贫爱富,看不上苏家,以章氏拿不出丰厚的聘礼为由,拒绝了苏靖山的上门提亲,而麦香在父母的劝导下,最终选择了放弃苏靖山,嫁给了同村家境富裕的李有财家,为此,苏靖山很是消沉了一阵子,章氏强迫他打起精神来,并托人将隔壁马家村的凌采虹介绍给了苏靖山,不管苏靖山如何不情愿,如何抗拒,章氏逼着他娶了凌采虹回家。
本来么,虽然哥哥起初就很反感凌采虹尖酸跋扈的性子,但是凌采虹却对英气高大的苏靖山一见倾心,在一起过日子之后,苏靖山也就认了,尤其是有了丫丫之后,苏靖山更是承担起了一个好相公好爹爹的担子,一心为了这个家,岂料凌采虹如今却不满足这样的穷苦日子了,一心要霸占别人的财产。
“娘,这事不怪你,当初那种情况,你又有什么办法?”苏清婉走过去,安慰的拍拍章氏的肩膀,语气柔和的道,“哥哥家闹成这样,全是大嫂作出来的。”
“是娘的错,当初是娘看错了人……你哥哥他才天天受气……”章氏低着头,一脸愧疚,声音低低弱弱带着伤感,“娘本以为,自由的爱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才给你哥哥安排了这门亲事,娘只是不想他重蹈娘的覆辙!娘只是想让他尽早忘了那个抛情弃爱的女人……”
“我知道娘,我都知道。”苏清婉面容坚毅,“只是过去的事,你内疚也于事无补,重要的是过好现在。”
说罢,苏清婉进了堂屋,一会子出来,手里拿了两个药包。
“我昨日瞧着哥哥的气色不大好,只怕是急怒攻心,我配了两幅清火的草药,娘你带过去给哥哥。”苏清婉递过去,笑眯眯道,“娘你一会子过来吃午饭吧,我做了好吃的,顺便把丫丫带过来吃饭,那样的环境,实在对小孩子不好。”
章氏接过药包,应了一声,收敛了情绪转头去了。
看着章氏凄凉孤绝的背影,苏清婉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娘是个受过伤的女人,她只是害怕自己的儿子也受到同样的伤害,才会选择替他安排一切,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辈子都在为儿女操心。
苏清婉又不由得想起她爹,这具身体的爹到底是谁呢?章氏对此讳莫如深,从来不轻易提起关于她爹的事情,但苏清婉忘不了章氏那无限孤寂的眼神。小时候苏清婉或者哥哥追问,章氏也只会冷冷的说她爹早死了,但是苏清婉有种直觉,她爹并没有死,他到底是谁,又为何要抛弃自己的女人和一双儿女?
胡思乱想了一会,也没个答案,苏清婉索性不想,回厨房,继续做她的爽口拍黄瓜,等她做好,章氏已经带了丫丫过来,苏清婉喊上天天,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午饭,爽口的菜色,让丫丫和章氏都赞不绝口。
耿小蛮家的院子外头。
“滚!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刘文寒,从地上翻滚而起,拍拍土,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血水里还混合了半颗碎齿。最近他往耿小蛮家跑了好几趟,追求耿小蛮,每次都被耿郎中指使着铁蛋铁羊,将他胖揍一顿,扔垃圾似得扔了出来。
见追求耿小蛮没戏,刘文寒垂头丧气的往家走,就在那时,他见到了村长闺女孙玉珍,那孙玉珍平日里正眼也不瞧他,今日却倚着一棵枣树,对他甜甜一笑,笑的那刘文寒心都化了,还当是那孙玉珍转了性子,突然看上了自己,便吐口唾沫在手掌上,搓了搓,匀开了抹抹头发,笑嘻嘻的迎上来,交谈了一会,不料孙玉珍却说自己是来给他指点一条明路,不止是明路,还是财路。
“如何,只要成了,便是财色兼收。”孙玉珍说完,脸上闪过一阵算计的光。
刘文寒双手激动的搓了搓,满眼放光!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可以找旧情人苏清婉复合,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是如今的苏清婉,可是一棵肥沃的好草啊!
颓丧之气一扫而空,刘文寒顿时把耿小蛮抛在了脑后,有了燕窝,谁还喝白粥啊!从前,他嫌苏清婉一身肥膘恶心,压根儿只是虚情假意,根本就没碰过苏清婉一根指头,如今苏清婉减了肥,出落的窈窕动人,刘文寒早就心痒痒了。
辞别了孙玉珍,刘文寒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屁颠屁颠的拎上把折扇,去了苏清婉的院子。
午后慵懒的阳光,带来昏昏欲睡的暖意,就连球球都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花盆后打盹儿。
“姑姑,困困的。”揉着小眼睛,丫丫打着呵欠,弱弱的道,“丫丫不想回家。”
“乖,去姑姑房里歪一会子罢。”苏清婉牵了丫丫的小手,怜惜的捏捏她细细翘翘的小辫子。
送走了章氏,苏清婉便在东屋子照顾着两个小家伙午睡,小丫头蜷缩在天天的旁边,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苏清婉轻轻的拍了拍她,嘴里哼着温柔的童谣,丫丫眉宇间的惊恐才渐渐的淡去了,很快就沉沉睡着了,发出了匀细的鼾声,似乎是昨天没有睡好。
苏清婉扯过一条小毯子,盖在两个孩子身上,自己方才靠向床头,正想眯一会,陡然听到院子里有细微的响动声,随即又夹杂着“汪汪”声。
双眸陡然睁开,苏清婉警惕的走到窗子口,探了探头,从窗口望向小院子里,却看到了一个极其讨厌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走进了院子,他的脚步声惊醒了球球,球球呲着牙,冲着他发出“汪汪”叫声,一口叼住了他的裤脚。
看着刘文寒狼狈的样子,苏清婉心中一阵暗爽,球球,干得好。
“嘿,你这条看门狗怎么不认得我了?快松口,松口,你这狗东西!”
刘文寒急了,左支右突,就是挣脱不开吊在脚上的小狗,文气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暗黑,气恼骂道,“你这该死的,仔细我把你卖给狗贩子!你再咬,再咬我就把你扒皮抽筋,烹煮了你,做一锅子炖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