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节开幕的第一晚,赛况极其激烈,苏清婉一时兴奋,便多吃了几杯烈酒,感到头晕脑胀的她,便丢下还在看比赛的徐月荷,率先回去休息,等她脚步踉跄的走上二楼,却因为醉眼昏花,而走错了房间,见一间房间的门虚掩着,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醉的不醒的苏清婉,爬上床,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两颊酡红,满身滚烫的男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俊美的让人流口水,然后,苏清婉对着美男,花痴的傻笑了一阵之后,估计心想送上门的美男,不要白不要,便放下香帐,压了上去……
仔细想来,似乎当时云流墨的确是反抗来着,只是似乎他神智有点迷离,反抗的也比较无力,加上醉酒之后的苏清婉本尊,还真是力大无穷,说起来,貌似真是她把他给强了……
苏清婉登时额头一寒,尴尬的爬上三根黑线,扭头看去,却见云流墨趁着自己开小差的空当,已经顺利攀上了床沿,身子半倚在床榻上,一脸警惕的瞥着她。
“想起来了?”云流墨哼哼一声,眼神轻蔑。
“恩,那个……”苏清婉喉咙里干笑两声,作无辜状对着手指,“你为啥不反抗?”
“我被下了药。”云流墨淡淡说道。
“啊?!”清凌凌的双眸猛地睁的铜铃大,苏清婉惊道,“你警惕性这么高,谁能暗算你?恐怕是你身边亲近之人。”
“不错,我云流墨的敌人,还没法对我下手。”嘴角抽了抽,云流墨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这个女人的聪明,沉默了片刻,才垂了垂眼脸,幽幽一声轻叹,“是自己人。”
“是个……女人?”苏清婉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很美的女人?”
双目忽然敏锐一抬,微微眯起,云流墨寒声道,“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苏清婉嘿嘿一笑,心里却是涌起一股奇怪的不舒服。
“既然是自己人,为何要给你下药?”眼珠子转了转,苏清婉瞧着那人脸上的神色,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分析道,“如果她不是背叛你,就是看上你了,想要用这种方式占有你……咳咳,虽然这想法有点龌蹉,但是我猜对了是不是?”
暗夜中的男人不说话了,眼眸深深,冷望着苏清婉。这个小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
原来如此,云流墨身边某个女人看上了他,给他下了那啥药,企图生米煮成熟饭,却没想到被酒醉的自己抢了先,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而那女人,煮熟的鸭子却是飞了,想到那女人看到自己和云流墨在床上不着寸缕的画面,估计气的七窍生烟,苏清婉不禁莞尔。
也正是那阴差阳错的一夜,才有了天天,想到这里,苏清婉不由的庆幸起来,幸好本尊这个糊涂蛋,走错了房间!
事情弄清楚了,苏清婉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那个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悠长情绪,“是离开的时候了。”
“哦。”苏清婉动作一僵,随即恢复如初,淡淡应了一声。这男人的伤已无碍,她一早就猜到,他不会久留此地了,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没有追问,没有伤感,甚至离别的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眸子微微眯起,深深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透她。
这般不在意的神情,竟让云流墨心里升起一丝难言的不悦,强行扭过苏清婉的脸,灼灼的盯着她,长眉微拧,“就这样?”
“就这样!”苏清婉眉头微颦,眼眸微缩,凝视着面前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心里有些不爽!怎么着,白吃白喝了这么久,能把这条米虫解决掉也蛮好的,只要他不带走她的儿子,真是搞不懂,他还想她说什么,难道还要祝他早日成婚,早生贵子么……
“不成。”云流墨板起脸,冷冷的盯着苏清婉。
“你想怎样?天天你休想带走!”苏清婉小脸一冷,如罩寒霜。
云流墨的目光,忽然又炙热翻腾起来,邪肆的在苏清婉半遮半掩,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打量。他忽然发现,他还真是贪恋这个小女人的滋味……欲罢不能。
“良宵苦短,不如及时行乐。”
低沉迷离的一声,苏清婉还没来得及嘤咛一声,便被霸道的拖进帐子里,高大的身躯覆盖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次日清晨,暖融融的太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有淡淡的花香气息流动。
苏清婉在西侧屋的床榻上醒来,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痛的她呲牙咧嘴,简直是手脚并用,艰难的从床榻上爬下来的。
想起昨天的激情一夜,苏清婉心中无限腹诽,那个没人性的家伙,要不要那么霸道!转头看去,床榻的另一边空荡荡的,云流墨并没有睡在另一侧,苏清婉心头顿时涌起一阵难言失落的感觉,屋子里也是空的,没有人。
瞬间,苏清婉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抽离了,就像这个屋子一样,空荡的能听到回声。
想到昨天和云流墨的对话,苏清婉不由心中闪过一阵不妙的预感,莫非,他真的走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在这样一个余韵都还未消退的美好清晨,苏清婉还是觉得有点残忍,有点悴不及防,转过头,苏清婉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床榻的另一侧,那里是冰凉的,一丝余温也没有,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空荡荡的一片空白,仿佛在嘲讽苏清婉的自作多情。
床榻是冷的,枕头是冷的,被褥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空,只有枕头上一根墨黑的发丝,仿佛与那个人有着某种关联,苏清婉静静的坐在床头,怔怔的瞧了那发丝半响,她心里隐隐期盼着,木门会忽然被推开,那个人会如同往常那样,忽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然而等了半响,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个屋子,是苏清婉收拾出来给云流墨住的,云流墨平日里是个静默的男人,屋子里的陈设,和苏清婉收拾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这给苏清婉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这里真的没人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