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看着儿子,都不禁呆了一呆,没想到这孩子洗洗干净,还真是俊美的了不得,非但不土气,简直就像个下凡的小仙童,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基因这么好?!
再转头看到球球,苏清婉的嘴张的更大。
方才还黑乎乎的一团,现在却是白闪闪,浑身毛色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乳白的奶酪色,漂亮极了,配上那慵懒的神态,迈动的模特步,犹如一只高贵精致的波斯猫儿。
啊呸,不对,这是什么破比喻,球球是只狗,苏清婉坚信。尽管它经常死皮赖脸的钻到哥哥家院子里,和隔壁那只叫甜妞的猫儿同吃同睡,那也不能改变它是只狗的事实。
不过,对于一只没啥高贵血统的流浪狗来说,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清理完了天天和球球,苏清婉趁着天色没黑,便开始着手收拾这个农家小院,天天也在乖乖的帮忙,拿着苏清婉给的一块小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抹抹。苏清婉先把所有的垃圾杂物都清理了出去,然后清理鸡笼子,挥舞着大扫帚扫院子,清理花渠,拔杂草,理花盆,顺晾衣杆,等等……
大半个时辰后,苏清婉气喘呼呼的抬头,欣慰的看到,参差凌乱的院子整洁一新,经年累月的恶臭也消失了,院子外清新的春风一吹,小院子里开始洋溢阵阵迷人的花香。哦,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呼吸了。
苏清婉来不及欣赏,又一头扎进了屋子里,狠狠的下了决心,她才打开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不出所料,门窗紧闭,光线阴暗,一股子霉味和馊泔水的气息,拼命的往鼻孔里钻,简直能把人呛死,苏清婉只能感叹,真不知道本尊和天天,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下来的,简直是脏乱差!
苏清婉赶紧的将所有的门窗打开,顿时,新鲜流动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冲刷着屋子里积藏的霉味,温暖的阳光也照射进来,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这间瓦房分为三间,中间是堂屋,堂屋很深,有个小门通到外面,外面是一口水井,堂屋里摆有一张简易的四角大木桌,还配有四把高脚凳子,苏清婉走上前摸了一下,这桌子倒是不错,结实耐用,虽然样式简单但是做工很好,细节处一丝不苟,不由想起这是本尊的大哥给她打造的,看的出来是花了些心思的。
苏清婉心中有些淡淡的感动,看来虽然这具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但是血缘亲情的东西却是割舍不断的。
不过指尖摸到的……这厚厚的一层灰,还真是让苏清婉一头黑线,本尊的懒可真是名不虚传。
苏清婉看完堂屋,又挨个将房间里看了一下,东西两个房间,苏清婉带着天天住在较大的东屋,东屋里除了一张老式的雕花大木床,还摆放着一个残旧的梳妆台,旁边挨着一溜大小不等的木箱子,地上的一个大木盆里,堆放着各色臭气熏天的衣物,从发出的恶臭来看,绝对已经放了超过三天。
较小的西屋则是空置着,床榻上都结了蜘蛛网,上面还黏着无力挣扎的小昆虫,挂下的蜘蛛丝让她想到了西游记里的盘丝洞,地上和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很多没用的东西,破棉絮破衣服之类,堆得跟个仓库似得,隐约还看到小强嚣张的爬来爬去,仿佛在开宴会,看的苏清婉后背一阵阵毛骨悚然。
被小强藐视的苏清婉很是气愤,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医生,她虽然没有洁癖却很爱干净,最不能忍受这样的潮湿和脏乱差,简直像个原始洞穴嘛,这样的地方怎么住人,太容易滋生各种细菌了。
“娘亲,你怎么啦?是不是天天又做错了事?”看到苏清婉嘴角套拉着,跟在苏清婉身后的天天,伸出小白手,怯生生的拉了拉苏清婉的衣裳后摆。
苏清婉低头捏捏包子脸,深呼了一口气,嘴角扬了扬,“娘亲没事,娘亲只是想给天天一个干净整洁的家,我们的家。”天天到底是个孩子,虽然鬼灵精,但看到娘亲生气,还是会害怕呢。
“恩,天天帮娘亲一起打扫。”天天顿时高兴了起来,松开苏清婉,自觉的去拿抹布扫帚等工具。
三个时辰后,瓦房里里外外,包括厨房都打扫干净。
苏清婉满头大汗,恨不得瘫在地上,不禁感叹这副身子还真是不经用,此时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了身上,将三层肚腩勾勒的特别明显,让苏清婉略觉尴尬,不过扫视一圈,已经变得窗明几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屋子,她忍不住唇角上翘。
再瞧一眼同样满头大汗的儿子,大眼睛亮铮铮,淋漓的汗水将一圈西瓜头似的刘海黏在小脸上,小模样很招人疼,苏清婉有些感动,伸出手,使劲儿揉揉儿子的头。
母子两互瞧一眼,都不由的笑了起来,这笑很喜悦也很自豪,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家。球球不知何时也跑了进来,在他们身边蹭来蹭去,很是亲昵。
儿子的头发很柔软,苏清婉揉的有些上瘾,正揉的痛快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人声,苏清婉赶忙走了出去。
月荷站在院子中央,拎着个篮子,一脸震惊,嘴巴大张,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清……清婉,你这猪窝咋变样了?”
“呵呵,还不错吧?”苏清婉也不恼,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胸,她知道这月荷就是个口没遮拦的,其实对自己一直不错。
“岂止是……不错?!”月荷的圆脸盘子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苏清婉的胳膊,声音苦兮兮的,“清婉,他们把你咋的了?顾府的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奶奶的,要是他们欺负你,我徐月荷说什么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没有的事。”苏清婉连连摆手,赶紧安慰,“我只是给顾夫人送绣品,顾夫人一向欣喜我娘的手艺,哪里会纵容下人为难我?放心啦,没事。”
“哎呀,我说的不是顾夫人,是顾二少!他那个人,看着就阴森森的不像个好货,我都给你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去招惹她。”月荷急的一跺脚,靠过来急吼吼的问,“他奶奶的,你到底看到他没?”